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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步一顿,看着她:“你来多久了?”“有一会儿了。”容嘉说,“看了一出绝妙的大戏。”谢涵说:“你别笑话我,我还不是因为喜欢你吗?”容嘉噗嗤一声笑了,拿眼角的余光瞥他:“你可别说‘喜欢’这个词了,谢涵,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羞辱她威逼她的吗?你就是不甘心,占有欲作祟,你压根不是喜欢我。你给我听好了,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嫁给你,你可真是让我恶心!”谢涵的脸色终于变了,不阴不阳地笑了笑:“好啊,那咱们就走着瞧。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不服是吗?我就把你的骨头一块块敲碎了!”第066章秘密俗话说得好,落毛的凤凰不如鸡。用来形容现在的容家挺好的,用来形容现在的容嘉也挺应景。往日里称兄道妹的哥们姐妹,现下里一个个都不上门了。好在容嘉看得通透,压根不在意,至少,还有周琦、温梨这几个知心朋友。不过,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最近挺低调的,不是待在工作室工作就是一个人待在单身公寓里。骆闻端着现磨的咖啡从外面进来,敲了敲她半开的房门。容嘉回头,看到是他,疲惫凝重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是你啊。怎么不跟周琦一块儿去熟悉环境?”骆闻说:“我来报道,得先来见你。”他的脸色也不好,连着好几日的阴霾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骆闻离开尔嘉传媒跳槽到容嘉的公司,是背负着极大的压力的。首先,当初他签的是十年约,还有五年才到期。他虽然已经是准一线了,这些年赚的一直很少,□□成都给了经纪公司。尔嘉传媒是业内出了名的压榨艺人,他的经纪人罗凯更是其中佼佼者,还老让他去陪酒。他也是想了很久才作出这个决定的。罗凯第一时间就起诉了他,还有组织地黑他,先是放了一波他高中就辍学的黑料,然后,网上出来个叫刘欣的,自称他的高中女同学,说曾经被他猥亵,所以学校才劝退了他。那段时间,他几乎是全网黑,一个人待在公寓里差点得抑郁症。要不是容嘉帮他澄清,摆脱罗凯,他根本没有现在的好日子。原来,刘欣追求他不成构陷他,因为刘父是学校的董事,学校才选择包庇。骆闻也因此辍学,一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后来他在送外卖时遇到罗凯,罗凯就游说他进入这个圈子,说赚钱容易,他这样的底子肯定能大红大紫,他就这么被忽悠进去了。结果,红是小红了一把,但赚的钱都进了公司腰包,他又不会为自己打算,到手的钱跟普通白领没什么两样。所以,他特别佩服容嘉,虽然没比他大多少,应变能力却比他强到不知道哪儿去了。只是,听说她家里出了事。看她的脸色,倒是看不出什么。“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有话就直说吧。”容嘉道。骆闻犹豫了很久:“外面说你跟谢总有些龃龉,他……”容嘉皱起眉:“什么风言风语,都传到你耳朵里了?”这时她把笔搁下,拿出手机拨电话,“骆闻,你先出去。”骆闻张了张嘴巴,见她要忙,到底还是离开。他一离开,容嘉就把电话给挂了回去。“砰”一声,显露跟平淡表情截然不同的暴怒。她跟谢涵,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容家也是。从某些方面来讲,她跟她大伯是同一种人,看着圆滑世故,实则高傲自负,宁折不弯。让他们因为这种龌龊事跟谢涵低头,是根本不可能的。容家虽然势弱,倒也不像外界传的那样一蹶不振,顶多是被频频打压,收敛锋芒暂避风头而已。晚上家宴,容嘉正好有个Case,去得晚了点。到了里面,发现圆桌上坐满了人,已经来迟了。她弯下腰,飞快去脱鞋子。但是,这种事情就是你越急它越是跟你作对。她使劲了浑身解数,那鞋带反而打了个死结,气得她直接踢了鞋子。鞋子在地板上滚出半米远,被一双黑皮鞋抵住。然后,被鞋子的主人拾起。顺着笔直的西装裤,容嘉抬头往上,然后,看到了一张久违的俊脸。她站在那儿好一会儿,望着他说不出话。她只能眨巴了一下眼睛,尴尬地笑了笑:“好巧啊。”许柏庭不说话,没有为她寥解尴尬的打算。容嘉就更尴尬了,伸手去要自己的鞋子:“我还是自己来吧……”他哂了一声,低头利落地解开了扣子,然后,才把鞋子郑重地递还给她:“看到我有这么意外?毕竟我们也没离婚,是不?”他不说倒罢了,一说,她反而更加窘迫。这边僵持着,宴会厅里,容静霆已经喊他们过去了。容嘉连忙扬起声音应了声,朝那边过去。许柏庭却拉住了她的手。容嘉冷不防被拽回身,不由露出愠色:“你干什么?”“一起过去。”容嘉怔了怔,人已经被他拽了过去。一开始是满满当当一堆人吃,亲戚朋友都在,大家闲聊着家常,后来送走客人,只剩下了容静霆、温敏和他们四人。容静霆搁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你们这么多年也过来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千万颗别为了些不知所谓的人闹得不开心。我知道你们都有自己的主见,不愿意低头,但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什么面子啊格调啊,都是虚的。有什么不能敞开来说,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容嘉垂着头:“您多虑了。”许柏庭说:“等我处理完谢涵的事情吧。”说到这里一顿,看向容嘉,“处理完外面的事情,我再跟容嘉讨论我们的事情。”语气心平气和,似乎没有任何龃龉。容嘉却觉得他语气冰寒,冻得人像待在窗外的冰天雪地里。他要讨论什么?容嘉看向他。……晚上下了一场暴雨。容嘉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淅淅沥沥。虽然是关着窗子,却仿佛能通过冰冷的玻璃,感受到那种侵入骨髓的寒意。她抱紧了胳膊。许柏庭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碗姜茶:“喝点吧,驱寒。”容嘉没回头:“我很好。”许柏庭径直过来,用小勺子给她舀了一小碗:“听张妈说你病了。”容嘉说:“我没病。”许柏庭没有勉强,端着那碗,静静站在她身边,陪她看着窗外不断线的雨。过了好久,她终于没他那么好的耐心,愤恨地回过头。“你这个人,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