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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知府大人那里去了。但想一想,焦县里州府也就一个半时辰的路,若是接到消息过来,差不多也这个点儿。倒是童胖子那边怎么就这么赶巧了?来接傅子寒的童家的马车夫是熟人,他见还有其他人也来了,只给傅子寒行了礼,递交了一封他家老爷亲笔信,就驾着马车回去了。傅子寒上了马车,又去了渡口取行礼包裹。有人问及,就说是家中长辈托了人接自己走。问话的人在船上看到停在渡口的那辆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马车后,原本的小心思也瞬间消散了。“有说那几位如何处置?”“这是知县大人的事儿,在下怎么会知道?”傅子寒拱手跟左右舱房的旅客道别,在名簿上签了押,下船上车,消失在众人眼中。“不是说傅子寒跟那几个举人是一伙的么?”“怎么可能?”有人揣着手嗤笑,“那几位眼高于顶,成天高谈阔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去参加会试的一般。傅先生自打上船之后,除了在甲板上透透气,哪一日不是在用功读书,能是一伙的?”傅子寒在船上的行动多的是人在默默关注,这会儿听到之后,大半的人皆在为他说话,就是不知道这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还是看在马车所代表的那位的面子上的。马车吱嘎吱嘎的走到要天黑才到达州府。京州的州府离京城不过一日路程,这里也是外放的官员中最靠近权利中心的地方了。正如此,所以能在这里当知府的,背景实力运气缺一不可。到了知府的私宅,拜见了何大人之后,傅子寒才知道何大人是受了文昀的父亲所托特意来接他的。愿意本是想要借此提点他一番会试的技巧,哪曾想刚好就遇上了童家小胖子恶心人的手段。“这事儿你就别去管了,专心应试,其他的自有为兄帮你处理。”何大人跟文昀的父亲是知己,而傅子寒是文昀父亲文老先生的关门弟子,这层关系论起来,何大人自称一声兄长也是说得过去的。傅子寒本就不是矫情的人。有关系不用非得自己去扛的那叫傻子,他就算不是八面玲珑的人,在这点人情世故上也不会晕头。何大人在京城也有一座私宅,不过没在内城,而是在外城靠近内城东面的第一条街坊里。那条街坊的背后,就是京城最有名的珍珠市,所以这东一坊也被称为珍珠坊。何家的私宅面积不大,三进的院落,在第二进靠侧门的地方给傅子寒安置了一个小院子,三四间房,原是预备给他带着丫头小厮住的,结果这会儿接到人才发现,傅子寒就带了一个兼书童的小厮,其他伺候的一概未带。搁其他人或许很正常,但是何大人是知道傅子寒的家底的,也听文昀的父亲说过他续弦的妻子是富商之家的小姐,断没有连个丫头都用不起。能这样干净利落的来京城,可见其品性高洁。何大人的连番夸奖让傅子寒老脸一红,都要尬得接不上话了。那位一看傅子寒的样子,微笑着转移开了话题。在州府住了两日,傅子寒所获甚丰。他原本还觉得自家老师已经非常会揣摩主考的心思了,结果跟这位何大人一比,自家老师还是太单纯了些。难怪这位年纪轻轻已经位居四品,据说升任户部侍郎的文书不日就要下发了。文昀他爹比何大人还要长两岁,今年也不过刚升任五品。真是人和人不能比。何家的宅子很是清幽,院子不大,栽不了大树,就沿着书房外的廊榭栽了两丛翠竹。原本傅子寒是打算在外城租个院子,连文家的私宅都不太想去的。可何大人的好意他只能领下,加之这里一直空着,他住进来也不会打搅到主人家,这才带着丁一搬了进来。何夫人很细心,没给安排年轻的丫头,只派了两个婆子帮着收拾浆洗,另去了两个小童听从傅子寒的吩咐做事。尹家也派了人到京城,在外城的客栈包了个小院。第一日就上门给傅子寒行了礼,言明有任何需要让丁一去那里告知就可。傅子寒摇头失笑,感觉自己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来考个试,周围的人比他还紧张。到京城的第三日,他去了童府,跟童胖子喝了一席酒,从头到尾都没询问过焦县那事儿到底是怎么个说法。他不问,童胖子却关不住话,二两烧酒上了头,直接把根根底底都给抖了个干净。“子寒,你可知这小子有多可恶。他争不过我,就想着对你下手,还冲着你的科举来,小爷真想去废了他,可大哥不许我动手,说什么都是一家人,不能伤了和气!呵,我们当他是一家人,他可当我是他哥哥了?这职位原本我是不打算干多久的,想着过了一年半载就找机会让他顶上,可现在么,呵,他这辈子要能捞到个一官半职就算我童胖子生儿子都没屁.眼!”“你喝醉了,怎可拿孩子做筏子发誓?”听到童胖子的话,傅子寒脸一黑,眼刀子嗖嗖的往童胖子身上戳。“呃,那个不是,不是,我这不是就一顺口嘛……”第38章会试举人要参加会试,需得同乡的京官为其作保。傅子寒所在的同县就有一位在京里做官的同乡。对方是礼部的一个五品小官,年逾四十,估摸着再升不上去也就要辞官回乡了。那位跟尹家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往年尹家的人来了京城,也会备礼前去拜望。这次傅子寒入京,住的是何大人的私宅,倒不太方便他去私下拜会,只能借着作保的机会见上一面。那位陈大人是个热心的,因着尹家的关系,对傅子寒的态度很是亲和,还提点了他一番会试的诀窍。虽不知用得上用不上,可人家的好意总得感谢一番。转眼就到了二月初八。用过晚饭后,傅子寒早早的歇下,原本是想着多休息一些养足了精神好应付这一场就考三天的会试,结果睡了没一个时辰,突然惊醒,之后翻来覆去就再也无法入眠。辗转了好半天,他披衣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没敢喝尽,约莫抿了一口,之后又斜躺回床上,闭目养神。感觉上比他当年高考的时候还忐忑。倒也是,高考是一直绷着那根筋的,而且大考小考模拟考,自己水平咋样多少心里有数。而现在的会试则难说了,戳中了主考的点,那就万事大吉,若是不谨慎犯了忌讳,哭都没地方哭去。他在心里又一一默想了何大人跟陈大人对他讲的那些,该如何避开主考的忌讳,又当如何揣摩朝廷行事的意图,这里面的学问深了去,不是他这么个小举人随随便便就能看得清的。记得他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