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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想起传说中的瑶池仙境。水珠儿沿着一朵朵莲花的纤细婀娜茎叶滑下,偶尔激起几只鱼儿争相接喋,就会露出红色的端倪,和花尖的粉嫩交相呼应。姝菡望着眼前这片盛景,忘记了人在何处。再细细看去,满池荷花风动的舞姿将花瓣牵引,竟然有十余种不同植株。姝菡不得不怀疑,安亲王便是按了她的名字寻了这么一处所在,毕竟每每他们欢好在最动情之时,他也会拥着她喊:“菡儿……”一遍又一遍,似乎这样才能将她刻入骨血之中。“喜欢吗?”安亲王故意有此一问,顺便亲了亲她的耳珠。姝菡想都不想作答:“喜欢,臣妾太欢喜了。”“只喜欢这片荷塘?”姝菡便把脸藏进他怀抱。003上了马车,继续前行一炷香的光景,便是这处“菡芳园”的正门。叫个园字,实则是座仿制江南水乡的别院。小桥流水有之,亭台楼榭有之,连恭迎在门口的老管家都一板一眼,口称“老爷、夫人。”姝菡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跟着他身后进门,自有人引着两辆车往马厩去。安亲王牵着姝菡的手,直接向了二进去。“这处有濡泉,水质上佳,最宜舒缓筋骨,你先去泡泡,我还有些政务要办。”姝菡自然不会拖他后腿,便叫了铃儿一起。二进的院子不大,胜在精巧。三开间的主房,东西并无厢房。濡泉池子共有两处。一个略大,设在东边假山影壁的后头。还一处小的,在东北角,只被丛竹木挡着。姝菡试过水温,大池子里稍凉了些,便让铃儿在二门上守着,自己穿了寝衣下到小池子里。身下的水是活水,汩汩冒着,直蒸得她两眼沉沉。不多时,她便有睡过去的态势。马上要栽倒在水里,一双大手将她从水里捞了出来。“回屋里睡?”姝菡薄透湿衣贴在身上,不低头也知此刻和一缕不挂没甚大分别,只别扭地拒他:“臣妾还想再泡一会儿。”安亲王想想,“那换到那处吧。”姝菡本就是个搪塞,无可无不可,遂光着脚向两丈之外的大池子挪去。将身体完全浸入水中,刚把飘起来的衣襟压平拢在手下,身后一个比水温更灼人的身躯贴合上来。姝菡便惊得连话也说不出来。这是光天化日,在别人的宅子里。他怎么可以?她便要回身去求那不讲道理之人。不等开口,便被堵住唇舌,只发出呜呜哀鸣,听的人心意更乱。安亲王大手滑向她湿衣前襟,趁着姝菡双手推拒他之际,不需使蛮力,顷刻两个人就真的赤诚相见。姝菡衣裤沉入水中,好不容易挣得半刻脱身,便转身欲躲。可是哪有路给她逃,她不等立稳,便被身后之人堵在假山壁石前。为了不至摔到,她用手攀在石头光滑孔隙之间,身后之人却早已就绪。她既不敢声张,又逃无可逃,就被一下又一下被迫碰捱在石壁之上,激起水花片片。她羞恼得眼泪涟涟,安亲王却不肯稍稍放过,仿佛要于一夕间和她白首不离、生生不息。……姝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主人房,也不知道这一夜被安亲王折磨了几个轮回。醒来时,只隐约记得,在两个人欲生欲死之刻,他信誓旦旦许诺:等我回来。作者有话要说: 新婚旅行即将结束。前方预警,徽徽菡菡会有短暂分别。☆、【饵】晨起的风声在门外低低泣着,姝菡躺平在床榻上眼神有些失焦。她不知道安亲王的计划是什么?不知他是不是正冒着身死族灭的风险奔赴生死关、修罗场?甚至不知道他要她在这里等多久?他离开的时候她睡得正安稳,她醒来的时候空着的半边床榻早就凉透,这才惊觉梦里那句“等我”是真非幻。意识已经清醒,心却漂浮在半空。这样的迷茫,在她当初家破人亡被托付给岚姨的时候也曾有过,却随着年岁渐长被时光湮没。可是又不大一样。那时她不过七岁稚童,那时,确知生身父母不会再回还,只得慢慢学会一个人面对世事无常又寂寂无声成长。今时今日,她已十七芳华,炼成了个风霜无侵,雨雪不化的坚韧里子,似乎应该比那时更要冷静自知。安亲王既然留她在这里等,她就该守着这方院子,不闻不问,早晚有一个结果。他成了事,她跟着得道升天,他丢了命,她也未见得就会身首异处。说不得,安亲王早就为她留了后路,纵是功败垂成,也有她立锥之地,不然也不必大费周章把她藏匿在这人迹罕至的别院,留着避暑山庄里的众人迷惑人心。“夫人,该起了,早膳已经备好,要不要端进来?”铃儿端了热水进门,背对着门拧热巾子,称呼的变化让姝菡有片刻凝视,随即放弃追问,是不是只有她一人被蒙在鼓里?“好,摆在厅里吧。”想想又道:“帮我准备文房四宝,我要抄经。”铃儿应了声好,便服侍她擦脸、穿衣。姝菡坐在厅堂,碗碟摆了满桌,却没什么胃口。以往一个人用膳,也没觉得如何寂寞。那大抵是因为知道那人早晚会回来。隔着敞开的轩窗,望着空无一人的院落,姝菡放下筷子走到门口。竹叶被风摩挲的沙沙响,濡水翻滚着汩汩上扬,水花儿里推了落叶冒头,飘到边沿又沉了底,周而复始不得解脱。她心里还是有点堵,不愿在这方令人窒息的小院子里被囚住,就抬脚往外头去。外头能看见大片莲池,是他昨日信誓旦旦要给她的惊喜。刚到大门口,一个道骨仙风的花甲老人在管家尹伯的指引下往她这边来。那人也不经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