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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悦耳的笑声,“谁让你不长记性。再胡说八道,把你扔到荒郊野外去。”“什么人啊。”乔瑞散开长发,用手指梳理几下。转过路口,前行两百米,遇到了红灯。丁潮皱眉,“每回你坐我的车,红灯都是一个不落。”乔瑞笑得很有些幸灾乐祸,“那是人品有问题。我坐别人车,从不会这样。”丁潮直视着前方,手却准确无误地掐住乔瑞的脸颊,稍稍一拧,收回手。“喂!”乔瑞第二次表示抗议,“丁医生,您好歹是业内专家,成熟点儿行不行?再惹我,我可跟你不客气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啊?”丁潮笑微微地问她。乔瑞揉了揉脸颊,“还能怎么着?可哪儿败坏你的名声呗。”丁潮轻轻地笑起来。“神经病似的心理专家。”乔瑞说。丁潮笑意更浓,“小兔崽子,你自己说,哪回见到我说过能听的话?”“又不是我要见你。”丁潮没接这个话,绿灯了,车子行驶一段路之后,靠边停下。乔瑞看看附近环境,“什么意思?”丁潮则抬手看着腕表,“等一会儿再走,把剩下的红灯躲过去。”乔瑞笑不可支。丁潮斜睨她片刻,也笑了。乔瑞提议:“要是你没有别的安排,我请你吃火锅吧。”忙了大半天,自己一口都不能吃,还是有点儿失落的。其实特别想跟同事一起吃饭,是料定氛围特别好。“行啊。”丁潮爽快地点头,把手机递给乔瑞,让她找出一个火锅城老板的号码,随后打电话预约。四十分钟后,两个人坐在二人雅间。丁潮知道乔瑞的口味,一个人搞定点单的事,末了要了四瓶啤酒,“下午没事的话,就喝点儿。”乔瑞说好,又问他:“下午没事?”丁潮嗯了一声。席间,乔瑞问起乔辰的情况:“我看着是好多了,真实情况呢?”“真实情况也是好多了。”丁潮说,“那孩子骨子里就很坚强,跟你和你小姑一样,特别重视亲情。就算是为了亲人,她也会好好儿的。”乔瑞闭了闭眼,长长地透一口气。“你呢?瑞瑞。”他柔声问。“我?”乔瑞想了想,“我挺好的。做该做的事,进行得还算顺利。”“是么?”丁潮凝视着她的眼睛。乔瑞避开他的视线。这男人的眼睛,深邃、敏锐、锐利,仿佛能看透任何人不可对人言的心事。那是她不需要的,她不想被任何人看透。“你很不开心。”丁潮说,“这不是心理医生的观感,任何人都能感觉的到。”“成年人真正开心的时候,本来就特别少。”乔瑞把一盘冻豆腐逐次放到火锅里。丁潮皱眉,“一点儿一点儿来不行么?”她来这么一出,火锅要等一会儿才能再度沸腾起来。乔瑞耍赖,“谁让你不早说。”丁潮给彼此倒酒,随后端杯,跟她碰了碰,一饮而尽。乔瑞不理他,只喝了一口。丁潮则摇着空杯,看住她。乔瑞横了他一眼,到底是没辙,把余下的杯中酒喝完。她酒量不错,但习惯在酒桌上认输,只是,遇到面前这个人的时候,就糊弄不了了。细想想,相识大概是在四五年前。心理医生也是医生,他跟父亲相识在前,她回国之后,他去家里做客的时候认识的。起初,她遇到一些心理障碍的时候,就会去找他。不论哪方面的环境而言,她都不排斥看心理医生。有些人会莫名其妙的把心理问诊跟精神障碍甚至精神疾病划等号,她一直觉得,这种人才是某种程度上的神经病——连基本的医学常识都不去普及,就对别人说三道四。结婚之后,她求助的问题都是针对于郁薇:用最冷静客观的态度,把郁薇的性格及部分行为告诉他,让他做出一些判断。用他们的话来讲,就是做出一个相应的心理画像。那时候,不知道是谁找私家侦探或是狗仔偷拍,让他们两个因为一些似是而非的照片闹出绯闻。之后,不论如何,都不适合再定期去见他——这一点,她打电话告诉他,一再道歉。他说不用,你要是再见我,我应该会告诉你,我想追求你,但在那之前,需要你考虑离婚。她仓促地用一句“梦游呢吧”结束通话,随后的日子,都尽量避免和他见面。再往后,就慢慢的把他那些话淡忘了,身边有人需要咨询心理问题,她都会推荐他。说到底,就算是他是正儿八经地说那些话,专业素质和个人感情也要分开来对待。应该是比她大六岁的缘故吧,心理诊所之外的场合见了,他都是把她当小孩儿似的,捉弄、揶揄,或者哄着。这次见面,必不可少。她得了解乔辰真实的心理状况。如果小堂妹只是对自己粉饰太平,她就得请他格外留意,或是另请高明。丁潮不难想到她的所思所想,考虑到她现在的情况,能做的也只是带她吃一餐她想吃的饭,听她说一些她想说的话。再多的,目前绝对不能表露。过了那个度,就会真的和她成为陌路。.回到住处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多钟。乔瑞收到大古发来的消息:老板看完了,通过。她回了一个笑脸,说你们哥儿俩辛苦了。之后是林佳莉的消息:这次老板也是亲自剪辑做后期,别的功夫也没少做,瑞,我觉得你要红诶。乔瑞讶然失笑。不管虚红还是真红,她都得红一下,不然怎么对得起言骁在她身上投入的人力物力财力。到晚上,言骁把成片发给她,之后打来电话:“用你的专业眼光看一下,是不是过关。”“这是不可能的。”乔瑞笑道,“跟我自己有关的事,我真的做不了任何评价。”这又不是广告。而且她至今也没弄清楚言骁对自己的定位。两眼一抹黑,她就算能保有置身事外的态度,也下不了定语。言骁在电话那边轻轻地笑了,“在我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