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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陛下传话,传的只怕是赵太尉的话。“不知陛下有何训示?”显国公面上惶然,躬身就要下拜。娄崧一甩拂尘托住他的动作,似笑非笑道:“但这话儿并不是给国公爷的。”“那……”显国公一愣。“是给府上县主的。”显国公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连忙叫下人去请庄惟敏。庄惟敏一脸不解地被请来,看见门口的阵仗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一顿。“这位就是庄县主了吧?”娄崧目光从庄惟敏脸上扫过,居高临下地撇了撇嘴,“陛下听闻庄县主颇善算学,心下感慰,特地叫杂家送一箱算学书给庄县主,望庄县主日后更加勤勉。”庄惟敏动作僵硬地接过小内侍抱来的一箱书,面上血色褪尽,却又听见娄崧继续道:“想来依庄县主的学识,这箱书一个月就能做完了吧,还望庄县主好生参悟,万不要辜负了陛下的好意。”这下饶是一旁的显国公也变了脸色,他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也明白女儿这是惹怒了上头,才会这般不客气。庄惟敏更是面色煞白,纤瘦的身子微微颤抖,然而看着说完了话一脸笑眯眯的娄公公,慢慢蹲身行了一礼:“臣女,遵命。”作者有话要说: 实不相瞒,大家可能也发现了,我的时速特别慢,呜呜呜呜,我真的没有偷懒,但是我真的是写得太慢了QAQ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第34章显国公府门前这一遭没过半日就传遍了京城,一同去过曲江池苑的众家贵女皆是纷纷心里犯起嘀咕来,至于庄惟敏沉着脸闭门谢客足足一月又是后话了。只闻静菀自晚梅宴回了长乐宫这几日,却是心里烦躁得很。她也不知是不是自个儿想多了,但观太尉大人从那天后的举动,她心里总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不上不下的。“殿下,汤好了。”雾雨忽的在她耳边小声提醒,闻静菀回过神来,看向灶台上咕嘟嘟的人参乌鸡汤。装好了汤盅,闻静菀自提着红漆掐丝小提盒往紫宸殿去,雾雨跟在后头,主仆俩都已十分熟稔这一套流程。到了紫宸殿,娄崧远远看着她过来,连忙迎上几步,福身行了礼低声禀道:“太尉在里头批折子呢,贵主儿进去便是。”听见折子,闻静菀下意识抿了抿嘴,忍住想到掉头就走的冲动,一个人踏进殿门。紫檀木的宽桌大案,一侧墨色笔架整整齐齐置了十来支笔,大小形状不一,旁边是手掌大的紫端砚,与他放在长乐宫里那个如出一辙,显是他惯用的,里头盛了一团朱砂,红艳艳的夺目。另一侧则是几摞高高的折子,闻静菀一看见就开始头疼。案前那厮听见她的脚步声,批完了手里的折子才抬起眼,闻静菀正把汤盅端出来,见状手下一顿。赵冕稳稳接过她手里的圆滚汤盅,冷傲的面容舒缓,唇边逸出一丝笑痕:“长公主好手艺。”分明是夸奖,但细听那语调,闻静菀总觉得里头还藏着什么,便是他从来都说的“长公主”三个字如今听来也不知怎么有些不对味。但是看他面容,好似又没有什么分别,闻静菀也只好疑心是不是自己太紧张的缘故,眼睛避开他手边的一摞折子,笑盈盈地请辞:“太尉大人既然政务繁忙,本宫就不多打扰了……”赵冕微微垂眸,将她自以为遮掩极好的神情收入眼中,只那双滴溜溜乱滚的晶亮杏眸就差把“我要离开”写在脸上,简直可爱至极。“昨日各地又送了奏表来,陛下年幼,如今国事繁重,还需长公主分忧。”清清淡淡几句话登时打断了闻静菀的肖想。她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张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又无奈闭上,能说的话有用的话这几日她不知翻来覆去说了几遍,然而这不要脸的狗男人是听的时候笑眯眯,只她一要走就是一句“为国分忧”!她就不信,他上辈子一手算计玩得那样娴熟的人,现在还能被这些小小的麻烦难住,非得要她个一窍不通的后宫女眷来分忧?无非就是变着法子的折腾她罢了!愤愤走上去,打开最上面一封折子,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火气,委委屈屈念起来。赵冕一边听她念折子,一边慢吞吞用汤。先头几封都是些地方上的祈福奏表,大都没甚紧要的事,便是提起一两句州郡之事,也都是歌功颂德之语,全无用处。闻静菀心不在焉念上几句,便拿眼偷偷去瞄太尉大人,见他似乎极认真盯着汤盅,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那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上,宽敞的袖袍出露出一截精健的手臂,沿着玄色蟒袍的纹理向上,是冷白的侧颜,长眉深目,黑发被一只银冠紧紧束起,整个人都仿佛浸在一片不染人间烟火的清冷之中。实际上就是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闻静菀哼哼两声,暗自腹诽着,眼中瞥见这厮放下汤盅,连忙低头看一眼折子,飞快把剩下几句念完,便匆匆合上扔在一边,玉白小爪朝汤盅伸出,软绵绵的小嗓子一刻不停地接道:“汤盅我这就带回去洗一洗,今儿御膳房送了两瓶玫瑰卤子来,明日正好做几道糕点一并送……”话没说完,一双玉白小爪就被镇压在了桌上,距离那圆滚小汤盅堪堪还有三指的距离。闻静菀半趴在桌上,眼睁睁看着太尉大人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将那小汤盅慢条斯理戳到她再够不着的那侧,不由瞪大了委屈的眸子。小手被他按住,肆无忌惮地揉捏把玩,闻静菀红了耳根,暗恨一声跑得太慢,气鼓鼓要把手往回抽。未果。小公主挣扎两下,只好可怜巴巴抬起头,意图唤醒太尉大人那少得可怜的一点儿怜惜,嘴上还乖乖巧巧地装模作样道:“这样就没法拿折子了……”赵冕哪里看不出她这点小心思,轻哼一声,仿佛很是体贴地抽了一本折子出来摊在桌上,笑道:“喏,念吧。”待看清他眼底愉悦的笑,闻静菀瘪瘪嘴,恨恨垂下眼,就着这别扭的姿势念起折子上的字。偏生那厮还故意要跟她捣乱,捏着她软嫩的小手似乎还不过瘾,又轻揉起掌心,引得她身上一阵酥麻,面上浮起艳色,声音也忍不住带起几分抑制不住的笑。索性这折子还是老调重弹,闻静菀念到半截,蹙了蹙眉,抱怨道:“每日送来的折子好些都是说这样无用的话,岂不是白白浪费人力?”毕竟外头的折子进京需要劳动驿差传递,可不像京里那些官员只需上朝时呈给殿上的内侍就行,若每隔几日就送一封这种不痛不痒的折子,毫无用处不说,算起来还平白添了许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