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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倒进垃圾桶,还盖上了盖子。之后,她利索地打开餐厅里的排气扇,又冲进衣帽间换了件衣服,皱起鼻子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后,又破天荒喷了一点香水,这才回去开门。门口等了许久的男人拿着手机,大概是想要给她打电话。他的衣裳半湿,一把大大的黑伞收起,倒立着竖在一侧,伞间还在不断往下滴着水。男人眉眼英挺,凌乱的黑发和干净苍白的脸竟然和当初她在行政楼门口遇到他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区别,如同暗□□里的王子。谢昳的心脏砰砰跳动起来,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十六七岁:“阿予,你怎么来了?今天公司不忙吗?”江泽予的眼神有些失焦,大概是从外面的黑暗里忽然到了光明的小区楼里,双眼还没有能够适应。他接连熬了几天夜,看起来颇有些憔悴和颓丧,但嘴边却带着笑意:“一言的事情基本结束了,以后的运转自有技术部和市场部的人负责,我打算放几天假,昳昳,你收留我几天?”“你家房子这么大,不够住么?”谢昳虽然嘴上这么说,却主动牵他进门,让他坐在沙发上,然后又去卫生间拿了条新毛巾给他擦头发。她坐在他身边轻轻揉搓着他的头发,忽然觉得有些奇怪。谢昳皱起鼻子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阿予,你你身上的味道怎么变了……”变成了一种很贵很sao包的味道,倒像是……江泽予一愣,随即老老实实承认:“我来之前借纪悠之的办公室冲了澡,用了他的沐浴露……”谢昳看着他显然是刚刚刮完胡子干干净净的下巴,又想起刚刚被自己倒进垃圾桶的半碗螺蛳粉,忽然笑着用毛巾揉乱他的头发,凑到他唇边吧唧亲了一口,然后仿佛不过瘾般,又抱着他湿漉漉的脑袋在脸侧、唇边、下巴啃了好几下。原来只要遇上对的人,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年纪,谈恋爱都会像十六七岁。会慌乱,会无措,会自卑,也会希望对方能看到最好的自己。作者有话要说: 甜甜甜~☆、第47章这个晚上对于网络上无数吃瓜群众来说,是个信息量爆炸、舍不得放下手机的夜晚,但谢昳心里却忽然有点隐约担忧。她跪在沙发上,拿一条大毛巾给江泽予擦头发:“这两天咱们的事情闹的这么大,我估计周奕应该已经有所察觉了。”她原本还觉得周家可能需要花更长的时间才能想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从而能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去准备。但如今微博上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所有人都在吃这个瓜,江泽予又躺在周家的关注列表中,想不被察觉都难。谢昳说着用毛巾把男人的脑袋蒙起来,泄愤般揉乱他的头发:“我就是让你安慰安慰我,谁让你乱发微博了?你这好不容易忙完了,如果接下来周家发难,你还怎么好好休假?”谢昳这人向来是色厉内荏的,话说得不好听,可一双眼睛里满满是心疼。他连续工作了三个多星期,虽然她每天都有电话监督让他少用眼睛,如今看着他苍白的面色和眼睛里的红血丝,仍然心疼得不行。江泽予掀开脑袋上盖着的毛巾,伸手把人拦腰一搂,看着她依旧气呼呼的模样,凑过去用鼻尖蹭蹭她的脸:“昳昳,你关心我?”他的气息有些重,热热地喷在她脸侧,说话的时候还有一些绕到她耳廓。谢昳被他蹭的心慌意乱,口是心非咕哝了一句:“谁关心你了?我是怕我看中的这支潜力股下跌,那我这辈子想傍大款就难了。”谢昳其实一直都在努力改变,想要尽量变得温柔,想要弥补他,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小老虎就算收起爪子,一时半会儿也成不了猫咪。可她却不知道,江泽予最受用的,就是她这个样子,明明红着脸,却还是抬着下巴装腔作势、浑身带刺儿的模样实在是……单身已久的江神总算明白为什么明明办公室的休息室足够便捷又舒适,可纪悠之每次加完班累得像条死狗之后,仍然急惶惶地回家。或许有些事情,比睡眠更解压。“别担心,昳昳,你的专属股份只会涨,以后……”,男人一双眼里雾气和欲望缭绕,声音越发哑,哄骗般一点一点从谢昳手里抽出那天半湿的毛巾扔在地毯上,然后直接把大概猜到后续、浑身僵硬不敢看他的女孩儿轻轻放平在柔软的沙发上,“以后,我让你傍。”北京城的冬天很干燥,暴风雨不太常见,但今夜却反常。公寓的玻璃隔音效果不错,却依旧能听到外头被消音了大半之后残留的猛烈风声,隔壁栋十九楼的阳台晒了衣服,恐怕是房主没来得及收,全被呼啦啦卷到半空,然后东一件西一件落在了不同楼层的阳台顶棚,还有的挂在了电线杆上。冻雨和冰雹的颗粒越来越大,起初打在玻璃上的声音是“沙沙”的、令人愉悦的,可后来便开始“砰砰”地狂乱奏响了。这样的雨夜对于还在外奔波的路人们很不友好,可对于窝在家里的人来说,却比旁时更有安全感,惹人心烦的雨声和冰雹声,给黑夜营造了神秘的暧昧感。——氛围感作祟,至少谢昳已经想不起来两人的姿势怎么从坐着变成躺着,又从躺着变成叠着。她也记不起来餐厅的灯是什么时候关掉的。她只能感觉到黑暗里身上人温热有分量的身躯,亦能触摸到他撑在她耳侧的胳膊结实又有力,更能感受到他意乱情迷的亲吻和guntang的唇。她很快丧失了理智,只知道两只手勾着江泽予的脖子。谢昳对于这方面虽然毫无经验,但该有的理论知识还是不少的。她细细喘息着,咬着嘴唇双眼失焦地看着沙发地缝隙,心里模糊明白接下来应该就是最后一步了。男人在这关键的时候睁开眼,黑暗里,他看不清身下女孩子的轮廓,却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她的温度和柔软。他咬着牙,隐忍地顿了顿,修长五指探进她的发轻轻揉着以示安抚──“砰!”一声尖锐巨响伴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刺头耳膜,谢昳紧绷的神经瞬间炸裂,整个身子弓起来,脑袋狠狠磕在身上男人的下巴上。“……”“……”谢昳捂着被刺痛的耳朵,眨了眨眼睛问他:“你刚刚来的路上是不是一直在下冰雹?……下得大吗?”“……大。”黑暗里,两人鼻尖贴着鼻尖屏气凝神许久,忽然感受到了从室外席卷而来的冰冷寒意,狂烈的风从十九楼的窗外涌进来,甚至卷进来一些冰凉的雨水。屋外的雨声、狂风声以及冰雹声像是被套上了一个喇叭,传到耳边的声波振幅没了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