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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酒就喝得越多,最后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酒。现在,讨厌的人就在桑酒眼前,她故意把手放在拉链上,假装要往下拉。温季瓷又按住桑酒的手,沉声道:“不是让你别脱了吗?”“这是我的房间,我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你出去!”下一秒,温季瓷把桑酒整个人翻转过来,他单手覆在她的肩上,把她往后一推。桑酒不可控制地往后倒去,背抵在床上。高大的阴影顷刻覆上,似囚笼般束缚着她。桑酒抬眼,对上了一双深沉莫测的黑眸。温季瓷倾身过去,他身子微微压低,手撑在桑酒两侧。他垂下眸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像是无情的制裁者。每一寸视线掠过,都像是钩子,缓慢又清晰地抚过。她所有的心思,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桑酒生气,她刚要说话,温季瓷就抬起手,把桑酒两只手覆在一起,又把桑酒的手反剪在她的头顶,抵着床板。桑酒两只手都被限制了,她抬起脚,温季瓷又用膝盖把她的脚钳住。黑暗中,温季瓷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话我只说一遍,你听清楚了。”他单手撩起桑酒的下巴,冷声道:“第一,从现在开始,不准再脱衣服。”“第二,等我离开后,你去洗澡,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还未说完,细小的呜咽声轻轻地响起,十分委屈:“你凶我……”温季瓷怔住。这时,几滴泪水滑落在温季瓷的指尖,冷得似雪,却烫得惊人。温季瓷瞳孔骤然锁紧,心底情绪复杂至极。桑酒吸了吸鼻子:“明明是你不对,你还凶我……”温季瓷一下子没了所有脾气,他直起身,坐在桑酒床边,小心翼翼地说:“抱歉,刚才是我不对。”他小心地看着桑酒的神色,试探着问:“你能原谅我吗?”桑酒很久都没说话,她靠在床边,呜咽声渐渐止了。她怔怔地看着温季瓷,再一次想到了那个晦暗的黄昏,他冷漠的话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桑酒凝视着温季瓷,忽然轻声问了一句:“哥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温季瓷怔住。桑酒低落的声音响起:“那天在高尔夫球场,我进错了男更衣室,然后,我听到了你的话。”“你说,她不会是我的meimei。”温季瓷身子一震,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一天桑酒无缘无故地发火,问她原因她也只字不提。现在,一切的奇怪都有了缘由。温季瓷心里漫上难言的疼痛,他能想象得到,桑酒当时听到这句话时,该有多么伤心。温季瓷深吸了一口气,开口:“不是你理解的那样。”“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理解?”桑酒立即追问。借着酒意,心底的不甘终于说出了口。桑酒也没有意识到,当温季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就涌起了难言的欢欣。温季瓷沉默地看着桑酒,她那样期盼地看着他,她在等他的答案。他紧抿着唇,薄唇轻不可察地颤抖。但是,他又怎么能说出口?昏暗的空气里,似有月色落下。月色在地面上蔓延成了清冷的轮廓,但再苍白,却抵不过温季瓷的脸色。他脸上的血色早就寸寸褪尽。温季瓷沉默了很久,他看向桑酒,缓慢地开口:“桑酒,你喝醉了。”桑酒讽刺地笑了:“你看,你连骗都不愿意骗我。”她自顾自说:“我14岁就到了温家,我现在21岁,7年了,就算养个宠物都养出了感情。”“而你呢?我成年没多久,你就飞到国外,一去就是三年,连条信息都不屑发给我。”桑酒盯着温季瓷,胸口难以抑制地起伏,她一字字逼问。“温季瓷,你就厌恶我到这个地步吗?”或许只有今天,借着酒气她才敢这么质问他,她才敢大胆地问出她心里存在很久的疑惑。“我没有厌恶你。”温季瓷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桑酒的头更疼了,但她又忍不住想到,她第一次见到温季瓷时候的场景。那一天,阳光很亮,却不及温季瓷眉眼一分惊艳。她在想,这个哥哥长得真好看,可是这样好看的脸,为什么总是说出这么冷漠的话呢?桑酒没有看温季瓷,她偏过头看着空气,喃喃道:“我经常会想,你到底讨厌我什么?”温季瓷隐忍着开口,心口像是裂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我怎么会讨厌你?”他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是奢侈,怎么会讨厌她。桑酒轻声道:“原来你不讨厌我啊,那我就更可悲了。”“你连讨厌我都觉得多余,我对你来说,根本连个陌生人都不算。”“温季瓷,你有没有想过……”桑酒惨笑了一声,“我是人,不是木偶。”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带着难以言说的委屈:“你对我这么冷漠,我也会哭,也会伤心的。”温季瓷的心生生地疼,他扶住桑酒的肩,直直望着她:“桑酒,你听好了。”“我不讨厌你,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陌生人,我只是,我只是……”话凝在喉咙口,他却一字都说不出来。桑酒抬起朦胧的泪眼,步步紧逼:“只是什么?”温季瓷又沉默了。桑酒的视线望进温季瓷的眼中,认真地问:“我不想听敷衍的话,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说。”桑酒一字一句,极为认真地问道:“温季瓷,你回答我,我这辈子还能当你的meimei吗?”桑酒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问题?起初可能没有这么在意,越想却越成了执念。温季瓷眼皮微微颤抖,她的问题,像是束缚着他的囚笼,锁着他,也困着她,人人囚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