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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却又虚虚地缠绕着。“桑酒,你总是不听哥哥的话,是不是?”“你怎么了?”说不出什么原因,桑酒觉得温季瓷今晚有些奇怪。温季瓷顿了几秒,然后,他的声线低低地响起,越来越轻。“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我不喜欢他。”桑酒一怔。温季瓷的嗓音依旧清淡,却很低,很轻。和往日相比,多了一些脆弱。她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无可奈何和隐忍。桑酒怔怔地想,像温季瓷这样强大的人,他也会有无力的时候吗?桑酒沉默了几秒。“你为什么不喜欢他?”话音落下,温季瓷肩膀微颤,他却没有说话。温季瓷眸色暗了下来,为什么讨厌他?他讨厌桑酒和那人站在一起的样子。他更讨厌那人望着桑酒的眼神。就连桑酒和那人说一个字,他都快要嫉妒得发狂。可是,他却一个字都不能提,不能说。许久,温季瓷低低开口:“讨厌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闻言,桑酒身子一震。她被温季瓷拥在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肩膀,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黑暗,眼底有些空洞。就像温季瓷所说的,讨厌一个人并不需要理由。她也永远不理解,为什么温季瓷不承认她是他的meimei?她刚进温家的时候,一开始她多么想和这个哥哥处好关系,可是,无论她怎么做,换来的始终是他的无动于衷和冷漠。她就像是一个追逐着他的影子,他永远头也不回地向前走,而她永远在后面卑微地跟着。她仰望着他的强大,却也对他的无情望而却步。温季瓷不会明白,一个人的心再炽热,在日复一日的冷漠对待下,也总会变冷的。桑酒眨了眨眼,眼角微湿。他就这么觉得自己不配做他的meimei吗?夜更深了,他们谁都没有先开口。不知何时,窗外的雨停了。偌大的客厅却依旧寂静无声,窗户开了细小的缝隙,冷风卷着花香吹了进来。两人静静相拥着,心思各异。不知是谁先开了口。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你……”碰撞在一起,却又怕被对方所刺伤,尾音又同时消散。又过了一会。桑酒已经恢复了情绪,她依旧看着前方,淡声道:“你喝醉了?”她早就闻到了温季瓷身上的酒气,所以才默认了他的行为。“你觉得醉了,那就醉了吧。”他的声音低低哑哑地响起:“现在……我还想做一些更过分的事情,怎么办?”桑酒忽然开口:“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温季瓷身子一僵。桑酒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温季瓷今晚很奇怪,她隐约察觉到,他似乎对她有着某种占有欲。温季瓷现在喝醉了,如果他把她当成了他心里的人,那今晚的一切诡异行为都有了解释。桑酒推开温季瓷,抬起手准备拍醒温季瓷。“你醒醒。”手刚抬到半空,就被他握住,他重重地捏了几下,带着惩罚性的意味。桑酒看不清温季瓷眼底的情绪,她耐心地问:“哥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温季瓷一瞬不瞬地看着桑酒。她的话,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缓慢地掐住他的喉咙。一点一点慢慢地收紧,他快要窒息。却又无畏无惧地迎了上去。温季瓷自嘲地笑道:“你觉得我认错人了?”桑酒奇怪,难道不是吗?她还未开口,下一秒,温季瓷忽然弯腰,他的手圈住桑酒的腿,身子骤然站直,把桑酒整个人扛了起来。桑酒震惊,他这是做什么?难道真的要把她办了?温季瓷把桑酒扛在肩上,沉默地往楼上走。桑酒剧烈地挣扎:“放开我,你真的认错人了!”但无论她怎么叫,他都似恍若未察,手牢牢禁锢着她。温季瓷走到桑酒房间,打开门,把桑酒往床上一扔。桑酒跌落在被子里,她生气极了,直起身准备质问温季瓷。下一秒,温季瓷拎起被子,往桑酒头上一盖。被子盖住桑酒的头,满目黑暗,他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隐忍又克制。“把门锁好。”然后,脚步声远去。桑酒把被子拿下来,大口呼吸着新鲜口气。她觉得莫名其妙,温季瓷今晚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她不断告诉自己,算了,他今晚喝醉了,她大人有大量,不和醉酒的人一般计较。桑酒洗漱后,在床上翻滚了好久才有睡意。梦里,她又看见了温季瓷阴沉的眼睛,一晚上噩梦不断。第二天,桑酒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起床,昨晚的事情还一直在她脑海里回想。桑酒心里还压着气,她点开聊天群,可怜兮兮地发了一句:“昨晚惨遭□□,求安慰!”顺便还发了一张自拍。自拍上,她脸色苍白,显得两个黑眼圈格外显眼,要多惨有多惨。群里先是寂静了一会,忽然如雪花般涌入了很多信息。“是哪个该死的竟然敢对小酒儿这朵娇花下手,告诉我,我直接杀到那人家里做了他!”“小酒儿别怕,把那人的名字,住址,工作地方报上来,我去把他杀了,不,我去把他阉了!!”庄澜和楼月热烈地在群里讨论那人的一万种死法,桑酒看着看着,不由得笑了。然后,她拿起手机,淡定地回了一句。“温季瓷,住在琴水湾,世禾总裁。”桑酒想了想,又淡定无比地补了一句:“人我告诉你们了,你们现在可以动手了。”消息落下,群里死寂一片。沉默。装死。桑酒连发几个问号:“人呢???”再次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