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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耸耸肩。祢尔玉深吸一口气,刚准备说些什么,就见秋果已经自顾自进来了。她从两人身边经过,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翻起自己的书包,完全无视了两人。祢尔玉:“……”楚李白:“……”楚李白转过身,偷偷将一样东西塞进祢尔玉的手中。他拍了拍祢尔玉的肩膀,小声嘀咕:“别说我不帮助你。”祢尔玉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那是一支护手霜。他还给楚李白,“不需要。”“哎,祢尔玉你不知道……”祢尔玉:“我有。”楚李白一惊,随即笑着用自己的肩膀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看来你并不需要我的指导嘛,行,我知道了。”楚李白捏着那支护手霜回到座位上,随手将护手霜甩进桌肚里。既然祢尔玉有准备,那他的就不需要了。“唉。”楚李白将一本数学书竖在桌子上,自己趴在书后。他看到祢尔玉飞快地从裤子掏出一个银色物体,偷偷塞进她的桌肚里,动作快的都能看到虚影了。楚李白给祢尔玉竖起一个大拇指。秋果低下头,打算从桌肚中拿出昨天记的笔记看一遍,却看到了一个明显不属于她的东西。她将那东西抽出来,才发现那是一管牛油果护手霜。银色的表皮触手却是温热的,这显然是有人在手里攥了好久,刚刚才扔进她桌肚里的。而且,送礼物的人太过紧张,攥的这支护手霜紧了些,上面清晰地印下了几道指痕。秋果用自己的手指比了比,比自己的手要大。她转头看向祢尔玉。祢尔玉站在桌子旁,漫不经心地翻着书包。她拿着那管护手霜在他眼皮子晃了晃,笑眯眯问:“同桌,这是你的吗?”祢尔玉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一眼她的眼色,小心翼翼开口:“嗯……是……不是……”秋果缓了缓脸色,转头又问身后的楚李白。楚李白从书上面露出一双眼睛,他给了祢尔玉一对大白眼。慌什么啊。祢尔玉慢悠悠吐出最后一个字:“……呢?”秋果板着脸,转过头。祢尔玉下意识站直了身子。楚李白双手拿着书,露出整张脸,背着秋果对祢尔玉做口型“你怎么那么怂”。“嗯?”秋果狐疑回头。楚李白绽开大大的笑颜。祢尔玉背着秋果对楚李白用口型道:“你不是我,你不知道。”他深吸一口气,垂着头,用一副认罪的口吻说:“嗯,是我送的。”他飞快补充,“但我绝对没有伤害你的意识,我只是……”一朵花虽然不记得曾经路过她的蝴蝶,那只蝴蝶却想要守护她的盛放。他想帮她,又怕把握不好度的好意反而会刺伤她。他从来没有这么一刻渴望长大,渴望变得圆滑,高情商,会说话,可以将自己的好意打磨成圆润的鹅卵石,让她触之不会扎伤。秋果低头看了一眼,随即抬头一笑。“谢了同桌。”她晃了晃护手霜,抵在额角,笑容灿烂又明媚,“我还没有送你什么见面礼,你倒是先送我了,我会回礼的。”祢尔玉诧异地看着她,忍不住放柔了神情。“好。”她远比他想的还要成熟温柔,对待他人的好意也有着更妥帖的回复。可是,她的成熟与温柔却让他心疼,因为那是通过无数苦难磨练出来的。他捂着心口,慢慢佝偻起身子。“你没事吧?”秋果吓了一跳,忙去扶他。她一只手搀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她略显粗糙的指腹贴合着他露出的手腕。他看到从她的指尖冒出一根鲜绿的荆棘,尖锐的刺扎破他的皮肤,缠绕着他的血管一点点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他的舌尖舔到了一股让他鼻尖冒汗的火辣味儿,鼻腔里蜂拥而来的是秋雨过后的微凉清新水汽。他天生感觉紊乱,或者说感觉障碍,有时候会感觉缺失,包括痛觉,也包括触觉,对其他感觉也有倒错的现象。别人碰到他,他不会有知觉,只会闻到什么或者尝到什么;若是他吃了什么东西,也不会有正常的味觉,而会感觉到奇怪的触觉,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恶心,让他排斥。他受不了与人亲密接触,也难以品尝任何美食。可他从来不知道,他与她接触会产生这样美妙的画面。她指尖缠绕的荆棘上开出了紫宝石一般的花。他空洞黑暗又无聊的生命开了一朵花。原来在cao场那场接触所展现的美景不是他的幻觉……或者说,确实是一场盛大美丽幻觉。秋果见他愣了好久,有些担心,只好先扶着他坐下来。他就像是一具等比例的人偶,随着她的动作坐下,脑袋却像是太阳花的花盘一直绕着她转。“同桌,你好点了吗?”祢尔玉“嗯”了一声。秋果缩回手,他的手飞速一伸,又在触及她的刹那活生生停住了。他捏着桌角,小指不停震颤。“我给你带了书,我用不着,你可以用。”秋果惊喜,“真的啊,那太谢谢了。”祢尔玉将书包里翻出的书全都推给了她。秋果大略一翻。这些教科书就像是新书,非但一点笔记都没有,连翻看的痕迹都很少,上面只留着松木沉香一类的味道,显示这些书曾经属于过另一个主人。“唔……你真的都背下来了?”祢尔玉点头。秋果:“我考考你,可以吗?”祢尔玉:“嗯。”她随便找了一本数学书,问出一个公式,他想都没想就直接说出公式所在的页数。她又用语文书念了一句课文,祢尔玉垂着眼,将页数和这整个页数中的课文都背了出来。这简直是神一样的记忆,怪不得叫祢神。秋果坐正了身子,扫了一眼摊在桌面上的几本书。她眼神一转,笑眯眯说:“这一页一共有八行,第一行是三个字,最后一行是七个字,还要我多提醒你一些吗?”祢尔玉清清淡淡瞥了她一眼,“思想政治必修一经济生活的封面,很难吗?”秋果:“……”她双手抱拳,施了一礼,“哥哥,是洒家被燕子啄了眼,未看到哥哥头顶的天才光环,以至于慢待了哥哥。”祢尔玉抬起手,压下了她的抱拳,“弟弟,你我二人兄弟一场,何必如此?”他的大掌抱住她的手,“与君世世为兄弟,再结前生未了因。”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