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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头皮道:“眼下湖州已成孤城,相信不日镇国公就可将鳌拜抓来给陛下赔罪。以此功劳,镇国公出任两广总督,足矣。只是,眼下叶德书虽被抓,可周氏却不明不白地死在了牢里,臣以为还是要先彻查周氏之死比较好。毕竟,事关左家名声,现在外面都在传,左家为掩丑闻,周氏是被害死的。”“哦?竟有此等言论?”“陛下,坊间小民无知,听风就是雨,他们不知周氏真面目,会有此传言并不奇怪。”李畅的脸蜡黄蜡黄的,身上也散发着一股馊味。毕竟,这多天闹下来了,又是风吹又是雨打的,哪怕中途做小动作,可对体力而言也是巨大考验,此刻的状况并不是很好。可不好归不好,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若是现在低头,那么以后他们可就要任由天子拿捏了。经过几日的吵闹,他们已看出来了,天子那日说那番话,其实是想让勋贵武将们看到希望,抬高武人话语权,以此来抗衡他们。非常聪明的做法,这个天子果与前面几任不同。他隐忍却无情,该封赏时不吝啬,该杀人时也不会手软,这手段像极了太祖。若让这样一个帝王为所欲为,他们以后还有多少好日子过?而且,帝王过于偏宠某个臣子的确不是好事啊!“呵呵。”还未等天子回应,忽然一个笑声突兀的响起,“李畅,亏得你是两榜进士,被点过翰林的人。堂堂清贵,我大明一等一的读书人竟是说出这等无脑子的话来,当真是可笑!”“周世昌?”李畅惊愕。周世昌与左大友虽搭档多年,但自回京后,周世昌就一直比较低调。虽说加了太子太傅的头衔,可却还只是个侍郎,而且是在礼部那样的清水衙门。这几年,他甚少在朝堂说话,怎一开口就这么呛人?将李畅的惊愕看在眼里,周世昌眼露讥讽。老夫也是在言道战斗过的,耍嘴皮子的事谁不会?左家可不能倒,倒了天子势力被压下,他也得连带着倒霉。他可不想倒霉,现在太子太傅的头衔挂着,清水衙门坐着,清闲又高贵,这好的日子可都靠左家吸引火力,左家要倒了,他周某人还怎么在此悠闲划水等退休?“你现在提周氏,真是笑话了。一个犯事的贱妇死便死了罢,有甚值得一说的?还要拿到这朝堂上来说?什么时候,我大明的奉天殿成了他左家的祠堂了?天天就给他左家来审这些狗屁倒灶的家务事?本就有嫌隙,现在自杀死了倒也干净。我看她那儿子倒也孝心可嘉,现在好了,不用替母受罚了,这不是皆大欢喜吗?!”李畅好悬没喷出一口老血来!他想将矛头指向左家,可这周世昌倒好,三言两语的,竟把这事定性成了左家的家务事,你个老东西,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是要惊死人啊!何泽明冷笑了一声,道:“周氏自杀?确定了吗?”“这问问应天府尹不就行了吗?”周世昌不咸不淡地回道:“真是匪夷所思,一个心术不正的贱妇竟是比国家大事还要重要,老夫想不通,实在想不通,我大明的君臣何时这么无聊了?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在讨论这些狗屁倒灶的事,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恢复被占之地的生产,然后再派援军,一口气拿下湖州,活捉鳌拜吗?”“周世昌!你竟敢辱骂君父?!”何泽明指着周世昌怒喝道:“你言下之意,是指天子不务正业,我等疏于政务吗?!”“是啊。”周世昌声音凉凉地道:“不过天子不务正业是被你们叩阙逼的,而你们,是真得不务正业啊!”第503章吐血了“噗!”有些勋贵忍不住笑出了声。想不到周世昌这糟老头子嘴皮子这么利索,说点话也忒损了。“周世昌,你莫要狡辩!你分明在辱骂君上!”何泽明倒也厉害。知道说不过你,反正我就死抠字眼,看你怎么办!“呵呵,我周世昌忠于大明,忠于天子,昔年你们皆想投降之时,我周世昌不畏险阻,冒着被你们暗杀全家的风险跑出来拥护陛下,你们有什么资格质疑我的忠心?!”什么叫不要脸,这就是啊!一群言官气得都哆嗦了!这老匹夫的皮怎么这么厚?!这等无耻之言居也说得出口?!“若我周世昌今日要骂君上,必是君上做得不对!我周世昌不敢自比海青天,但却也生得一副铁骨,一颗赤子心!若君父不对,我定是直接骂,何必借着骂你们来讽刺君上?!我骂的就是你们!你们这些人,事不能办,整日叫唤,有事要叫,没事也要叫,便是那拉磨的驴都没你们能叫唤!我说,驴好歹还拉磨,你们做什么了?除了叫还是叫,除了挑刺还是挑刺,你说你们,你们做过点什么正经事吗?我听闻每到农忙,那个被你们视为眼中钉rou中刺的小女子可是脱了鞋子下地亲自指点农人种田。除了这些,她还经常去那些工厂巡视,还总询问有无人苛待雇员。嗳,你们说说,这样一个人,便是说她是圣人都不为过,你们怎么总就盯着人不放?老夫的女儿跟她有过节,老夫都放下了,你们怎么就放不下?就因为别人是个女娃子?”李畅何泽明等人好悬没吐血!周世昌这老匹夫,这嘴!妈蛋!要撕烂了他!他们堂堂朝廷的官,还是清贵,居然说他们连驴都不如,如此羞辱人,真当他们是吃素的吗?!“周大人!”何泽明忍着怒气,“堂堂礼部侍郎,说话如此粗鄙,到底是跟武人混久了,还是本就粗鄙?”“我等武人怎么就粗鄙了?”左大友忽然道:“我等武人读书虽不如你们多,可读书少就代表为人粗鄙吗?真是有趣!什么时候一个人的修养是看他读了多少书来决定的?”“呵。”何泽明冷笑,“左大人,看看小左大人做的事,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殴打乡绅,肆意拉人游街,炮轰民居,固然犯事之人有罪,可如此执法,岂不是粗鄙至极,与那乡间泼妇打架有何区别?”“呵呵。”左大友冷笑了两声,“暴力抵抗国法之人还要讲斯文温情,何大人,如今鞑子还盘踞在湖州,不若你现在前去湖州,对鞑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他们将北地还给我们如何?”“你这是不讲道理!”何泽明气愤地道:“鞑子若能讲理,怎还能做出窃据我大明江山的事来?”“这不就结了。”左大友轻笑,“老夫的女儿曾说过一句话,谈判桌上拿不来的东西那便只能武力解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