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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后,在马车上用了早点,然后便是入宫上朝。走到奉天殿的路上,她遭受了许多人的讽刺与白眼,左弗也不在意,反是冲着这些人微笑,在她身后则跟了一群“穷官”。涉及不到自身利益,无油水可捞也无靠山的“穷官”们对于这样的事自然是喜见乐闻。那啥?仇富这等心态是隐藏在每一个人心底深处的。看见有人要倒霉,自然暗爽。再者,这个时候不好好站队,以后还怎么面对镇国公?还怎么让人家能安心用自己,提拔自己?于是乎,今日走向奉天殿的路上出现了十分奇特的景观:一群勋贵武官神色复杂,边走边看左弗;一群文臣,则是对左弗横眉竖眼,也是边走边看,时不时的还要刺几句;而一群穷官,边缘人以及二愣子青天们则走在左弗身后,高昂着头颅,大有一副青天耀白日的感觉。这朝廷里在清水衙门待着的官也不少,这聚在一起都跟随在左弗身后倒也颇有气势,左弗也没走四方步,神情也很平静,可这多人跟随着,偏偏走出了一股当朝首辅的气势来。钱谦益侧头望了左弗一眼,嘴角闪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笑。东林党是什么东西?他虽是东林党人的领袖,可特么他自己现在都恨这身份!这群人简直就是在妨碍他青史留名!不停地出来搅局,是想让他老钱死后不得安生!可他老钱是有追求的人,他不光要青史留名,留下中兴之臣的美名,还想要谥号上“文公”。生前死后皆荣耀才是他现在最大的追求!看看琼州,看看常州,古往今来都没有过的盛世啊!要整个大明都这样,他老钱还不得照耀古今?!他现在膏方日日不断,每日还要散步,为的是什么?!不就为了多撑几年?只要占在这个位置上,左弗做出的所有功绩都逃不了他老钱的那一份!没有一个好首辅,能让左弗这样的人发挥所长吗?!仅靠陛下圣宠,左弗这些年能这么安稳的在琼州“胡来”?!他老钱也是出力的好不好?!要不是他统领着内阁,压制着文官,左弗哪里能做出这多事来?以左弗的聪明哪里能不知他老钱在这当中出的力?不然怎么会对自己如此尊重?还时常做些点心送来给自己吃?那鸡蛋糕,真是好吃啊!到时,待自己死了,她好意思不上书给自己上个“文公”的谥号?文臣以“文”为谥号,那才是最大的追求啊!想想范仲淹,多让人眼红啊!望着一群穷官跟在左弗身后,老钱心里笑眯眯的。不就是交些粮吗?比起后面的利益,这点粮算什么?等会瞅准时机,他就出来表率一番,至于别人恨不恨他?切!有左大姑娘挡前头,他怕个毛!走到奉天殿,诸朝臣的杀气已聚到了顶点。便是那些勋贵,对于左弗的做法也是不满。你这是连我们的根基也要挖啊!孙训珽望了一眼左弗,又望了望这些勋贵,轻声呢喃了声,好似自言自语,“以前她便跟我说过,要士绅一体纳粮。我看这不错,她这人,不会让自己人吃亏的……听说那澳洲盛产铜矿,金矿,若是左弗肯松松口,请示下圣人,让我等参与,一些粮算什么……”轻飘飘一句,却是让一群勋贵顿时精神一震,“侯爷此言当真?!真有金矿?!”第585章请大人教我刚还对左弗不满的人立刻来了精神,抑制着内心的激动,压低声音道:“前些年便听说镇国公在大洋外寻到了一大片地,说是上面只有土人,粗略探寻,便发现了一些金矿,铜矿。可后来不知为何,却是没什么声音了……”声音压得越来越低,一些勋贵甚至还朝四下看看,然后渐渐将孙训珽围住,小声道:“侯爷与国公爷交情甚笃,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是呀!若有是消息也跟兄弟们说说。咱们一直被那群文臣欺辱,这镇国公如今虽是应天府尹,可说到底还是出身武家,这可不能便宜了外人啊。”“就是!安顺候,你面子大,能不能请镇国公出来,我们今天晚上包个酒楼,请镇国公吃饭。国公爷只要一句话,让兄弟们能有条活路,这纳粮之事……嗯!哪怕是乡绅一体纳粮,我们也力撑到底!”“呵呵呵呵。”孙训珽轻笑了起来,“这些事你们心里有数就行了。我可跟你们说……那澳洲可不比咱大明小,可上面只有一些茹毛饮血的土人。那些土人不知金珍贵,随意送给那些西夷换些布料,农具。这镇国公见有西夷人奴役那些土人,肆意虐杀,一时间也不敢再有动作,毕竟,随意挑起纷争,一旦与西夷交手,那鞑子便有可能趁虚而入。”“什么?!几个红毛鬼也敢跟我们大明猖狂?!”一群勋贵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脸涨得通红,好似这些西夷人抢的是自家银子似的,个个瞪大眼,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咒骂道:“左家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那几个效忠我们大明的倭人水战也颇为厉害!我们出钱,买船,雇人,打死那些野蛮人!“就是!土人也是人,就可以随意屠杀?!这群西夷果然是野蛮人!”一群人愤怒极了,本压低的声音也逐渐变大,引来一群文官侧目。这群人吃错药了?奉天殿跟前大喊大叫的,这是要打谁去?“镇国公来了,不若你们亲自下帖请她?”见左弗走过来,孙训珽笑了笑道:“你们若肯投资海外,我想镇国公是不会拒绝的。”左弗带着一群“穷逼”来到了奉天殿前,一群文官像狼一样盯着她,而一群勋贵也像狼一样,眼里冒着绿光的盯着她。“国公爷,不知今日可有闲暇?”左弗才到奉天殿殿外,几个勋贵就迫不及待地凑上来,“国公爷如今管着应天府,也不跟兄弟们聚聚了。今日天气好,要不下朝后去喝几杯?”说着还挤眉弄眼的,暗示之语连连出击,“国公爷,这纳粮,交商税乃是治国良方,我等支持你啊!就是家里人多,也想寻点其他营生,国公爷能否帮我们参详参详?”左弗有些懵,忽然来这么一出是要搞什么?她朝孙训珽看了下,见对方朝自己眨眼,再琢磨了下这些勋贵的话,心里大抵有数了。虽不知这些勋贵要什么,但这明显就是一种政Z上的利益交换。当了九年的官,早已不再是当初的菜鸟。政Z有时就是一种妥协与交换的艺术。看看这些朝臣的架势,今日大朝必是要闹得不可开交,而闹不是她的目的,她最终目标是要京畿之地的商人交税,乡绅纳粮。顺带着用这个事将卢蝉儿一事压下,让民众不要再关注此事,让那个姑娘以后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