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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今天晚上不应该给阮书好脸色。他应该更狠一点,把她赶走。总不能等到有朝一日,让她知道,害死她爸妈的罪魁祸首是陆家,而他是陆瑾尧的儿子!那样对她太残忍,对他自己也残忍。就这样吧。他终究是配不上的。他这样的人,身上流着肮脏不祥的血,老天都不想让他好过,又怎会让阮书和他在一起?陆慎开口说话时,嗓音喑哑的不行,像是吞咽了沙子,声线低沉阴郁:“醒醒,到了。”他不知道说什么。其实,真的很想说:“你跟我走吧,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和其他人都无关。”阮书被唤醒,酒醒了大半,就是脑壳有点疼,发现在自己已经到了小区大门外,阮书揉了揉太阳xue,又看了看陆慎,大约能想起了自己是怎么从heaven出来的。她小脸一红。真是太丢人了。怎么就醉了呢?也不晓得有没有给陆慎找麻烦,他好像都没什么耐心哎。阮书坐直了身子,很担心陆慎,又担心自己会给陆慎制造困扰,她说:“陆慎,军训还有一周,一周结束后,你会来学校是么?我听我说,我……”她很想告诉他,陆家不安全,可她毕竟不了解陆家的状况,她也不知道陆慎上辈子是怎么摔断了腿。车里还有司机,她当着别人的面,讨论陆家的情况不太好。陆家是南城的顶级豪门,不少媒体记者都想深度挖料,她哪能随口就说出来?搞不好会被指责造谣的。陆慎看着她着急的样子,被积雪覆盖的内心,瞬间暖和了不少。哪怕只有一星半点的温暖,对他而言,也如雪中送炭,让他感受到这世间还有他期待的东西。陆慎面无表情,冷酷的要死:“去不去学校看情况,跟你没关系,你到底想说什么?”阮书僵住。她和他前几天还好好的,陆慎还……亲了她。怎么才过几天,他就在这般冷漠?如果陆慎不在意她,没有必要送她回来。阮书很聪明,从小没了父母,让她的心思很铭感。是不是陆家出了什么事?想到了陆慎上辈子的遭遇,阮书鼻头一酸,这个人啊,真是嘴硬!他是想把她赶走么?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呀。阮书非但没有被陆慎的冷漠给吓到,反而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陆慎,你跟我下车,我有话对你说。”陆慎本想让阮书回去,然后他自己再折返heaven。天知道,他花了多少的力气,才走到了这一步。陆慎下了车,阮书也跟着下来。司机摇了摇头,心想,现在的小年轻胆子真大,这是谈恋爱啊。作为一个过来人,司机表示自己很理解。可小姑娘娇娇.软软的,个子不高,那小伙子倒是人高马大,两人站在一块,像大人带着孩子,好像不太相配。司机拿了人家钱,当然不能离开,人都是有八卦心的,司机开了窗户,侧着耳朵卖力偷听。是不是吵架了闹分手?还是家长不同意闹别扭?又或者第三者插足了?昏黄的路灯将人影拉的老长。陆慎和阮书在路边绿化带站立,陆慎的视线又看向了不远处两人交叠在一块的人影,那么美妙,令人神往。阮书的声音把他拉回神。阮书仰面看着他,声音很柔和,像在哄他:“陆慎,你是不是不开心?”路慎一怔。他的确很不开心。可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这样问过他,从来都没有。她是不是记得他了?不然,为什么比别人都关心他。总不能是真的因为他长的帅就喜欢他吧?陆慎俊脸一红。他在想什么呢?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还做什么春秋大梦,就算是阮书觉得他帅,所以才喜欢他,他也没有那个资格被她喜欢。少年的脸依旧冷酷的要命,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的,说:“还行。”阮书眨了眨眼,她才不信呢。陆慎肯定有心事,她以为一定是因为陆家,算着日子,上辈子这个时候,陆慎很也快离开陆家了,他勉强读完了高中,但并没有参加高考,还消失了几年,不过这些都是阮书从别人那里听来的。陆慎一直都是一中所有学生八卦的对象。他被陆家赶出来之后,所有人都以为他完了,但没过几年,南城又出现了一个新起之秀,那就是陆慎成立的公司,还与陆氏是死对头。阮书有点兴奋,她想搬出来住,想照顾陆慎:“是这样的,我有件事跟你商量,我打算买一套房子,到时候你如果无家可归,我可以收留你呀。”陆慎:“……”夜风微凉,少年可能耳鸣了,听的不太清楚。她是想包.养他??她穷成那样,还有钱买房么?她不会以为房子都是白菜价吧?陆慎艰难的维持着冷酷,强行按耐住把阮书举高高的滂湃心情。她怎么那么可爱。犯傻的时候也让人喜欢的不行。陆慎绷着脸:“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将来也不会照顾你,所以……三年的约定还是取消吧,以后我是我,你是你,你别再找我了。”他以为这话肯定能赶走她。她看着这么娇弱,内心一定更脆弱。陆慎甚至不忍心看她即将转头哭着跑远的样子。谁知,阮书却眯着眼笑,仿佛对她自己的财力很有信心:“没有关系呀,我有钱就行了,我可以养.你的。我打算先买房子,到时候陆家容不下你,我能收留你,我们一起学习,参加高考,你同意么?”陆慎:“……”所以,她先是提出包.养他?现在又想金屋藏娇?嗯?而且还要征求他的意见。他能同意么?!陆慎突然无言以对,他看着面前的漂亮的小姑娘,突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小姑娘又说:“如果你觉得不方便,你可以住在我家里,我去住校,好么?”陆慎:“……”现在的女生都这么会撩人么?这个话题没法进行下去,陆慎无意识的摸了摸高挺的鼻梁,从小到大,很多女生喜欢他,但说出要养他的,还是第一个,他怎么会那么羞涩呢?都怪脸皮太薄,又被她轻易撩了。陆慎清隽的脸更阴郁了:“你回去吧,我要走了。”阮书一把抓住了他,她知道如果不制止陆慎走岔路,可能就来不及了,有件事她必须要说出来。否则数年后南城的商业大亨会是一个断腿的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