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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利地打开了她装衣的箱子,从中拽出了一件深色华服,瞬时拉过那喜鹊便给她罩了上,确切的说,是让她套了一只袖子。接着她便把许凝薇手上的镯子,指环摘了下来戴在了那喜鹊的一只手上,而后把那殷王的令牌塞进了丫鬟手的中。婉婉直直地盯着她,毅然决然,面上镇静的可怕,只做了口型。“说你是安云斋的柳氏,有急事,要出府一趟。”这安云斋的柳氏是殷王的妾。殷王妻妾成群,后院的女人数之不尽,也可谓“三宫六院”了。安云斋的柳氏只是其中一个,是个被宠幸了一阵子,就给殷王遗忘了的女人。守门护卫不可能认识她,不可能听过她的声音,事实上,王府中的女人出行受限,很少有走动的,别说是个此时不得宠的小妾,就是个颇得宠的,守门侍卫见过的可能性也是极小极小。就是因为女人多,柳氏身份也低,安云斋离着又远,婉婉料定上官类也没见过,没听过这个女人的声音。本来殷王的女人,做儿子的就要避嫌。那上官类对殷王敬若神明,连自己的妻子都能送给他爹,对他爹的女人必是看都不敢看。婉婉挑了这么个上官类不可能认识的人,但觉十,有八,九能混过去,此时难的是,让那喜鹊镇静地说出话来。丫鬟自然是转瞬就明白了三奶奶的意思。但她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更没经历过什么劫难,已经哆嗦的难以制止了。婉婉知道,此时,任何一个人都难以镇静,包括她。但她无论心中怎样翻滚,面上都是平和安静。她握住喜鹊的手,目光盯着她,再度做了口型:“说。”接着婉婉便微微扬了头,与她双簧一般,引导着她说了出来。“我是安云斋的柳氏,有急事,要出府一趟。”外头的侍卫听着,只见小窗中伸出一只女子手,将令牌展了开。侍卫瞧见令牌,登时躬了身。“是。”上官类匆匆回来,自然很急,若是白日里,他也不会管什么马车,但这天黑了看到有车要出府,自然多注意了几分。听车中女子说了话,他也看到了她手中持着殷王令牌,便了解了,但心中瞬时也有那么几分狐疑,便是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小妾,手中竟然能有他父王的令牌?不过想想也便罢了,床上那些事儿,上官类当然懂。殷王什么时候又对谁感了兴趣,也都是很正常的,况且他一个多月没怎么回府,他父王近来的新宠是谁,他也不知道,于是想想也便罢了。车中婉婉等人心悬着,这时听了护卫放行,上官类那边也没动静,彼此相视,皆是松了口气,旋即马车便再度使动,但那气刚松了一半,却霍然听那上官类道:“等等。”上官类说着人便返回,朝着那马车快步来了。他本断不该此,但一想到自己书房被烧,自己这一连一个多月被耍的团团转,那隐藏在暗中的人神通广大,玩他玩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他心中暴怒,更猜不准对方行动,眼下他回来了,那人会不会已经知晓,这车会不会有蹊跷。虽觉可能性极小,不因别的,只因那殷王令牌。殷王身侧有暗卫。令牌若非是他亲手交于他人,没人能拿到。但上官类还是谨慎起见……他走了过来,“安云斋的柳氏是么?”车上四人瞬时心又绷了起来。在婉婉的口型示意下,那喜鹊应了声。“是。”上官类笑,“近来有事,没怎么回府,我快一个月未拜见父王了,且不知父王房中的那株紫竹罗兰长的怎么样了?”婉婉一听,瞬时便懂。这上官类自然是怀疑了。不错,能让殷王给令牌的小妾,那必是新宠,且这新宠不可能是只侍寝过一次两次。若是没点手段,就指着殷王去她寝居,怕是有两宿,殷王便会把她忘了。得宠的女人借机主动去殷王寝居伺候,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如若她连殷王寝居都没去过,便不可能受宠到能让殷王给令牌。婉婉原本自然是心都要烧着了,但听上官类问了这样一句,立时便从容了。上官类说的那株盆景,是他送殷王的,正是他前段日子带回来的,前世他与她说过,只是今生未说。但那盆景并非紫竹罗兰。婉婉笑了一下,口型示意喜鹊。“嗯?三爷是不是记错了,妾身怎么记得王爷屋中的那个是绿竹罗兰?”“哦。”上官类一听,笑了,“瞧我这记性。”喜鹊也跟着笑了下,答道:“长的很好的。”“嗯。”上官类至此疑心消了大半。但他生性多疑,仍想会不会是那男人在车中,倘若他能拿到殷王的令牌,便必然也进过殷王寝居。虽然他应该没什么闲情雅致去注意一株花,但谁又晓得,谨慎起见,这时他便开口要再问别的。但他刚要出口,这时却霍然听见“砰”的一声。黑夜骤然被照的一亮,上官类心口一缩,猛然转头,只见内院方向火光大现,浓烟大起!方向竟然是他母亲虞姬的寝居!上官类暴怒,这是明晃晃的挑衅,也证明着,那男人在府中!上官类咬牙切齿,登时便朝之奔去!婉婉几人听得那声都是浑身一激灵,吓傻了,但旋即又听到外头嘈杂的声音,隐约闻得马夫和士兵的话语,“走水”二字入了她的耳中,再接着她便感到马车动了,动了,动了……继而马蹄“得得”,跑了起来!她胸口狂跳,这时小心地拉开窗帘,朝外望去,只见外头大地宽阔,无尽的天……“小姐!我们出来了!”芸香欣喜呼道。许凝薇与喜鹊也是热泪盈眶!“三奶奶我们出来了!”“婉婉……”婉婉使劲儿地点头,闭眼驱散眼泪,笑着激动着,握住许凝薇的手。“是,我们出来了。”“婉婉,谢谢你。”许凝薇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此时心中全是感激,全是喜悦。“谢谢你给了我新生。”婉婉笑着抱住了人。“我们的新生。”俩人控制不住,一起哭了哭,不过流的都是欣喜的泪。俩人哭了笑,笑了哭,给彼此擦了擦泪。婉婉这时才想起问刚才之事。“怎地这么快就烧着了?”许凝薇也诧异呢。“是呀,我是照婉婉的话做的。屋中拉了窗帘,点了二十多只烛火,窗帘上,床上,都浇上了是先备好的油。那蜡烛大概要两个时辰燃尽,应该深夜,亥时左右起火,怎地这么早?”婉婉点头,“是呀,怎地这么早?莫不是有人进去,将蜡烛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