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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是莫循以前也问过好几次这个问题,童妍简直要以为他在她身上装了窃听器,听到了中午她跟简桐的对话。因为快吃完的时候,他也问了:“你明天回去要搬东西吗?我可以帮忙,我明天有空。”童妍瞥了他一眼,慢吞吞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饭,还是那个答复:“不用,没什么东西。”这不是莫循第一次提这个问题了,提多了都几乎要变成一个要求,神情漫不经心,可语句里全都写满了“说要吧说要吧”。童妍放下勺子,接过他已经自作主张给她揭开纸盖还拆放好小匙的酸奶,那句“你不要这样,搞得好像我男朋友”已经习惯性地在嘴边打转,但她和着酸奶一起咽下去了。说了没用的话,说了肯定要被驳回的话,算了吧,都是聪明人。莫循一直想知道她租的房子在哪儿,几次提帮忙搬家未遂,他甚至要求过去她那儿约。童妍当然一口回绝:“那不行!我同学就住我隔壁,你让人家怎么想!”莫循装糊涂:“都是成年人了,谁还没个P友啊,你同学没有吗?”童妍白他一眼,懒得跟他费口舌。莫循又找了个理由:“我这个月手头有点紧……那个,开房……”童妍不动声色地给他噎回去:“我来付。”如果莫循真是男朋友,这种借口肯定早就招来死刑,但他不是,而且童妍太了解他,知道他那就是,借口。他总想登堂入室,最好让别人以为他是她的男朋友,他知道她的态度,但他不死心。虽然作为P友,这两点也挺讨厌的——无论真的还是装的抠搜穷,以及总想转正。但童妍反正看上的是他的rou-体,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计。路航曾经对童妍发出过一个灵魂之问——一个rou-体与你无比和谐、但是个性跟你合不来的人,与一个外形对你毫无吸引力的灵魂伴侣,除这两者之外,再没有更好的选择,那你pick哪个?前者她的所指明显,就是莫循嘛。而后者……简桐勉强算一个?同一初中的蒙欣欣虽然跟简桐不算认识,但也知道这个人,是个老实头,高中时她有一次跟童妍见面,突然问:“你今天怎么没提简桐啊?”童妍一愣:“为什么要提他?”蒙欣欣眉毛一扬:“你每次都会提他啊!咱俩电话,短消息,面谈,你的话题里都少不了他,而且比重还很高篇幅还很长,演讲还特别眉飞色舞感情充沛——简桐那天怎么怎么了,简桐今天怎么怎么了,简桐被我气死了,简桐把我笑死了……所以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吗?”童妍茫然地想了想:“好像是哦……所以会显得我喜欢他吗?”蒙欣欣不假思索地摇头:“你是个窝里横来的,要真喜欢他就怂了,哪会这么张牙舞爪咋咋呼呼。”童妍给她跪了:“我是个窝里横……”那时童妍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没喜欢过谁,她也知道她不喜欢简桐——喜欢是很喜欢啦,不是那种喜欢。没想到蒙欣欣其他方面不是什么高人,这一点倒很深刻,早看穿了她的本质。她遇到莫循之后就是这样,畏首畏尾,一动真格就满腹的烦恼肚肠。对于她而言,莫循,或干脆就说是爱情吧,是个围城,而且是个关着魔鬼的围城,差不多相当于一个巨型的潘多拉盒子。你被它万般引诱,想要开门进去,但又担心会受伤。进了城不好,就不是简单的再出来就完的问题了。第一个问童妍为什么不肯接受莫循的,是路航。童妍一接触到这个问题就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他太傲了,说什么都老一套一套的,总要上升到理性的层面理论的高度,还总是故作深沉,动不动就一副忧国忧民状,这什么毛病?有必要这么装嘛,能不能接点地气儿?而且他特别自以为是,情商低,老喜欢反驳别人,还是以打断别人的方式,人家话还没说完呢,他就‘不不不’地来杠了——不他个头啊不!所以跟他网聊能舒服点,起码我可以一次把所有话都打完发过去,不给他打断的机会!”路航边听边笑,最后好不容易敛了笑,正色道:“不过说实话,你也很装啊。”童妍眉毛一轩:“哈?”“你太低调了,”路航望着她,“就连网名都是,明明就算用谐音也应该是童颜啊——面嫩且美,你非要来个童言,非想让人家觉得你水平很低是吧?”童妍有点不好意思:“嗐,那不是什么……欲扬先抑嘛,这样大家就更容易对我刮目相看啊!”路航冷眼一横,点了点她的额头:“看吧,心机girl,还说不装!”童妍有点讪讪地,揉了揉鼻子:“不管怎么说,谦虚温和示弱没有攻击性,总是比较友好嘛,怎么都比莫循那种强啊。”这一点路航当然同意,搁谁也得同意:“你们俩吧,都有点极端,都改一改其实就好了,他别那么张狂外放,你别这么深藏不露,然后估计就合拍了。”童妍不假思索地摇头:“不,我不会为谁而改变,也不想改变别人。”路航惊讶地望着她,喃喃道:“老大……你还说人家傲,你才是真的傲啊!我以为我们搞社会科学专业的,都心怀想要改变世界的梦想呐……”童妍扑哧一笑,却突然起了倾诉的欲望,一件从未跟人说过的事,突然就到了嘴边。那是童妍第一次跟人说起这件事,也是她第一次跟路航认真地聊起这样堪称私密的话题。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突然就从普通的好朋友跃升至最贴心的闺蜜。“我收到第一封情书的时候,我爸知道了,认为我的青春期开始了,就跟我长谈了一次。他倒没说什么不要早恋之类的,他说的是关于我以后的人生,还有爱情。“他要我记住两个原则:第一,不要把生活的重心寄托在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事情上——两性关系就是这样的一种事情,你永远只能决定自己这一方的感情,而无法保证对方;第二,不要为了别人改变自己,那样无异于削足适履,就算勉强合适了,也不会舒服快乐。”后来再想起,这其实也不算什么太高深的情感哲学,不过对于十多岁的女孩而言,已然是从未深思过的新鲜主题了。路航怔怔地愣了一会儿,才说:“是很有道理,但也不能一概而论吧……”童妍支着下巴,沉吟道:“凡事皆有例外,但问题是莫循……他也没到让我觉得非他不可的地步啊,我只是很吃他的颜,他的脸和身材,气质,都让我想入非非……”路航故意咳嗽一声,将她从花痴中拉了出来:“不过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