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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用娟秀的字体写着“谁若九十七岁走,奈何桥边等三年”,落款是“愿与轩郎天长地久”。“不不不,这是拿错了!”见少年转身又去抽竹片,杨鸿轩赶紧把可疑的定情信物收起来,重新掏出了一块,结果一打开,落款变成了“弱水河畔夏冬秋”。就这么一开一收,杨鸿轩换出的帕子缝起来都能糊伞面了,正主才被他从衣袖里掏了出来。毫不在意的把之前那些手帕扫到地上,郡王爷打开明黄色的帕子,一抬头就发现小表弟左眼写着“衣冠”,右眼写着“禽兽”,正忽闪忽闪的看着自己。“呵,段情出了多少银子让你来骂我?”杨鸿轩露出了狗大户的笑容,“表哥给你十倍。”虽说段情活跃在民间,他活跃在朝堂,但大晋朝的少女只需要一个梦中情人!说完,他一抖手中的绢布,露出了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老头子册封你为亲王世子的旨意就在这里,无论是从君臣还是血缘出发,你都要跟我回一趟上京。”“何家没有爵位。”杨戬淡淡说道。“何家当然没有,”杨鸿轩眨了眨眼,“但是你姓杨啊,他何寻双怎么也算入赘!”“既然是入赘,老头子都登基多少年了,罗缨姑姑的封号视同亲王,你混个亲王世子当当,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对?不对可大了!罗缨公主和何寻双私奔可是晋朝皇室的秘闻,连提都不能提,为怎么突然要给他俩的儿子一个亲王世子的头衔?对于杨鸿轩理直气壮的反问,杨戬直接拿起画笔,笔尖点了点胭脂,在他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对比了一下双方悬殊的实力,加之亲眼目睹过杨戬痛揍韩焉……还不想被千刀万剐的康乐郡王决定用真情感动他!“其实老头子害凌玥被凌家除名后,为了避免被报复,一直想用联姻解决问题。”他抛给少年一个“你懂”的眼神,瞬间把自家老爹卖了个一干二净。“但是自从我壮烈成为姐妹,加上你师姐过于辉煌的战绩,宗室里敢迎难而上的屈指可数,他本来已经消停了好几年,结果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出现了。”“皇室出身、玉泉弟子、天姿聪颖……最重要的是——”杨鸿轩压低了声音,“她绝对不会把你当姐妹。”杨戬一挑眉。“你不知道吗?”青年继续说道,“你和凌玥的那个虚妄道侣,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杨鸿轩满心以为这句必然是招绝杀,谁知杨戬听完不仅毫无波动,还重新动手扎起了伞。没有动那些颜料,他将晾好的伞架拼接在一处,在伞柄留好的凹槽处嵌进了一把断剑,等到伞骨彻底成形,才拿浆糊把微微泛黄的皮纸一层又一层的贴在了上面。做好之后,在杨鸿轩不解的目光里,他拿起笔,在新鲜出炉的伞面上作起画来。仿佛已经在心中描绘了无数遍,少年下笔的手很稳,寥寥几笔下去,一只栩栩如生的凤鸟便盘踞在了纸面,火红的翎羽张扬而舒展,口中的宝珠流光溢彩。最后一笔重重的点在了凤鸟的眼中,杨戬放下手中画笔,简陋的茅庐内陡然刮起了一阵旋风,吹得伞上的油纸猎猎作响。“轰隆。”一道闪电擦着茅屋飞过,在电闪雷鸣之中,伞上的凤鸟突然眨了眨眼睛。杨鸿轩转身扶住吱嘎作响的木架,眼睛盯着“活过来”的凤鸟,纷飞的思绪怎么都压不下去:“上古有神珠皎如明月,为凤凰所衔,定名为玥。”父皇,儿臣不辱使命……个鬼!看破了这么大个秘密,我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侠请重新来过。”看着流云通识上浮现的这一行大字,少女扁了扁嘴,把令牌扔回了袖子里。数不清多少次折戟沉沙,若不是上次小师弟玩出了一个两情相悦,她简直要以为这博戏纯粹就是耍人玩的。有心重开博戏再试一次,然而前方若隐若现的巨大黑影却昭示着上京城就在眼前。起身跳下搭了一路的马车,少女望着巍峨的城墙,不怀好意的摸了摸下巴。她与晋帝多年不见,如今感人肺腑的重逢在即,怎么说也要搞出点令官家潸然泪下的惊喜。比如,把他与脱发魔头抗争的英勇事迹写在上京城门口,供万民观赏。然而等她再走近一点,却见到上京城门紧闭,仿佛如临大敌,高耸的城墙上竖着一个由木条钉成的十字桩,而桩上则绑着一个正在“呜呜”挣扎的人。见她走近,守在十字桩后的军士上前一步,揪掉了那人口中的纱布。“老姐!!”被捆成麻花的凌湛喊的撕心裂肺,“救我!!”站在城墙下,凌玥望着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堂弟,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于是她打开流云通识,进入叙话,发了个贴:“家里的熊孩子成天拖后腿,能把他卖了再买一个小师弟吗?在线等,有点急。”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1-0917:42:20~2020-01-1017:30: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九月初九、榆木10瓶;凛月祭7瓶;听风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82章在收获了一堆毫无意义的“哈哈哈哈哈”后,凌玥看清了流仙盟这群沙雕道友派不上用场的本质,只能孤身面对被挂在城墙上的堂弟。此时的凌小侯爷已经哭过了好几轮,正在打嗝,偏偏他脖子上不知被谁系上了一只银质铃铛,风一吹就会发出清脆的铃音,与打嗝声一呼一应。“嗝。”眼睛红的像胡萝卜的少年委屈的抿着嘴,可这妨碍不了他的身体有自己的想法——它想打鸣。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凌湛是一个嗝接一个嗝,打出了节奏,打出了风采,打的原本躲在城楼上观察情况的太子都冒出了头。“世妹,”太子对着城楼下的凌玥小声求救,“这时候该怎么办?”看着城楼上穿着青色锦袍的英俊青年,凌玥的回答格外冷酷:“打着打着就习惯了。”听到堂姐的话,小侯爷原本已经干涸的眼眶又湿润了起来。他只是被老爹借出来给官家当人质,为什么要遭受这种委屈?!在被凌玥坚持不懈的黑了十多年后,名声已经完全“秃”化的晋帝早就认清了二人无法和解的现实——除非他正了八经的承认当年纯粹是自己脑抽,再三跪九叩的把凌大小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