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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黄昏的尾巴才看到康乐郡城的关卡。“吁——”在距离关卡还有一段路的时候,他停下了马车,用被子将meimei裹起来,背在身后,猫着腰钻进了路边的齐腰高的野草丛里。他刚走没一会儿,就有一队穿戴整齐的军士来到了马车前,直接上车搜查。在看到空空如也的车厢后,领头的军士眉头紧皱,面色不虞。“大哥,”一名身材较为纤瘦的军士从车上跳下来,“会不会是知道咱们要查车,干脆就弃车跑了?”“从上京来康乐就这么一条路,”领头军士缓缓说道,“只要守好了这里,就没有人能越过咱们进城。”“康乐是我大晋的粮仓,如今与西蛮的战事将至,后方粮草绝对不能出事。”已经背着meimei走远的王小二听不到这段对话,他吃力的用一只手护住不断下滑的meimei,用另一只手拨开眼前半人高的野草,艰难的跋涉着。脚下的烂泥地又滑又软,稍不注意就会陷进去半只脚,他很快便丢了一只鞋子,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作为康乐郡王府上的杂役,这些年来,王小二还是练出了那么一点眼色,因此,当他一看到拦在路上的关卡,立马选择了带着meimei弃车。“春兰,再忍忍,”他也不知道说给meimei听还是说给自己,“很快,咱们就能到了。”除了重兵看守的正门,康乐郡城还有一扇专供仆役出入的角门,平日里王府采买新鲜蔬果,就是从这角门送入。等到王小二绕到角门附近,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西沉的太阳仅剩一丝余晖,他把meimei藏在了草丛中,独自一人走向点着灯笼的角门。“咚咚咚。”他伸手敲了敲紧闭的木门。“谁啊?”只听“吱嘎”一声,角门被人从内推开,露出了贾小五那张惊讶的脸。“你怎么回来了?”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才小声说道,“快要打仗了,现在康乐郡严禁出入,那个地方都站着兵呢。”“我就是为了这事来的,”王小二一把拉住他,“小五,咱俩是不是好兄弟?”“这这这这……”贾小五心中“咯噔”一下,“你碰上什么事了?”王小二沉吟了一下,“……我把我妹带回来了。”“你meimei?”贾小五大吃一惊,“你去了才一日多点,她夫家肯放人吗?”“别提那狼心狗肺的畜生!”一听到自己那妹夫,王小二便恨不得生啖其rou,“他见我妹子病重,就把她扔到了上京城外,任她自生自灭,若不是我去的早,她就饿死了!”贾小五闻言瞪大了眼睛,就听好友说了下去,“我驱车赶到上京城外,就见到我妹子躺在野地里,已是没多少气了,那些守门的军官将他们赶到城墙脚,说是第二日就会运走烧掉!”“没有办法,我趁着军官不备,悄悄把我妹子偷了出来,趁着夜深,带她离开了上京。”“难、难道说……”贾小五说话都磕巴了,“你想把、把她送进城?”“小五,我也是没办法了!”王小二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我妹子病的太重,她撑不到下一座城的!”“可、可是如今康乐封郡了啊,”这么说着,贾小五又往后看了一眼,“郡王大人说了,军机要事,违者是要掉脑袋的。”“可是我们又不会坏郡王爷的事!”王小二眼睛一下子红了,“我就是想带我妹子回家,给她请上个好大夫,什么打仗啊、粮草啊都跟我俩没关系,我一定不会让她出门添乱的!”“你小点声!”抬手捂住好友音调越来越高的嘴,贾小五慌张的往回看,“你小心把他们引过来!”见此,王小二反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声音艰涩,“求你了,小五,我就这么一个妹子,给她一条生路吧……”贾小五到底不是铁石心肠,经不住好友再三哀求,只能道:“我帮你可以,但这门里有军爷守着,你不能从这走,带上你妹,跟我来。”王小二闻言大喜,回到野草丛里把昏睡的春兰抱起来,轻手轻脚的跟在贾小五的身后,谁知,他刚一走到灯笼下,就听到贾小五对着门内大吼了一声:“他们在这儿!”紧接着一队军士从角门后鱼贯而出,身上的铁甲闪着精光。不好!王小二拔腿就要跑,然而抱着人终究跑不快,很快就被军士按倒在地。“春兰!”他挣扎着把手伸向摔在地上的meimei,目眦欲裂,而后者脑袋磕上了一块石头,鲜血从身下漫出,眼看就要没气了。“姓贾的!”王小二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带着一身的军士向着贾小五冲了几步,张嘴就要咬他,“你不得好死!”“王哥……”躲在军士身后,贾小五面色闪躲,“我听说了,人得了那病就没救了,你不要自误!”“啊啊啊啊!”王小二怒吼一声,却又被军士按了回去,“你不得好死!你必不得好死!”“行了,去领赏吧。”军士首领从角门走出,对着贾小五一扬下巴,然后对着状若疯癫的男人说道:“你meimei回天乏术,我念你救妹心切,所犯之事不过人之常情,罪不至死,便饶你一命。”“这康乐郡你是回不去了,埋了你meimei,另谋生路去吧。”“官爷,”王小二凄然一笑,“事到如今,对小人来说,活与死已经没什么差别了,只求官爷发发慈悲,把小人一家葬在一处,也算全了小人的念想。”说完,他竟扭身挣脱了军士的钳制,一头撞在了城墙之上!温热的鲜血飞溅,男人的身体滑落到地上。军士首领面露不忍,对手下说道:“这对兄妹也是可怜人,你把他们葬到一处吧。”手下依令行事,上前收拾两兄妹的尸首,他们谁也没发现的是,有几只不起眼的虫子,寻着血腥味从王春兰溃烂的伤口里爬了出来,钻进了军士的衣裳。“俺听说,咱们教主是从凡间来的?”某个练舞的间歇,呼噜凑到了趴在屋顶晒太阳的顾秉诚跟前,无比狗腿的献出了一把瓜子。“作甚么?”干瘦的老魔头慢悠悠的白了他一眼,“老朽告诉你,你这一套对老朽没用。”“啧啧啧啧,装什么宁死不屈呢,老顾头?”呼噜伸手去拽他身上的锁链,“咱俩认识多少年了?谁不知道谁?”“别拽!疼!”顾秉诚打掉了他的手。“你瞧瞧你这惨样,”呼噜拿起瓜子自己磕了一颗,“谁能想到啊,当初号称内阁第一谋士的你竟然也会被卸磨杀驴,多稀奇呢。”“哼,老朽那是龙遇浅水,”顾秉诚用鼻孔看他,伸手摸了一颗瓜子,“岂是你这种池中之物能揣测的。”“哟哟哟,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