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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长的气息。荆南翊煎好太阳蛋端出来,低下头往小姑娘唇上啄了一口。阮歆棠仰起小脸,回啄了一下他的下巴。荆南翊的眼神顿时柔软下来,伸手拿走小姑娘手机,“别玩手机了,过来端牛奶。”阮歆棠毫不怀疑,他实际上想说的是——别玩手机了,玩我。阮歆棠左手托腮,噘嘴望着他:“可我不想动。”荆南翊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腮帮子,将她的小嘴巴捏成豌豆射手,挑眉道:“那一会儿你洗碗?”阮歆棠嘴巴闭不拢,含糊不清地反驳:“不是有洗碗机么?”“那你干嘛?”“我……把碗盘放进洗碗机?”“行。”分配完家务活后,荆南翊将牛奶、全麦吐司等早餐端出来。他习惯早上喝一杯美式黑咖,但与小姑娘在一块儿时,更愿意与她一起喝牛奶。荆南翊取了片吐司,问阮歆棠:“花生酱还是脱脂芝士?”“花生酱热量太高了,芝士我也不太想吃,你自己加吧。”她自顾自拿了片全麦吐司,撕着吃,间或喝上一口温牛奶。荆南翊的刀工不错,土司片切得薄厚适宜,切面也十分平整。阮歆棠也自己切过吐司,每回都不尽如人意。“把煎蛋吃了。”荆南翊特意做成小姑娘爱吃的半流心太阳蛋。阮歆棠推开装着两颗太阳蛋的餐盘,撕了点吐司塞嘴里,“我不吃。”“用的橄榄油,油加得很少。”“不要,我不吃。”“阮歆棠。”男人啜饮了口牛奶,放下玻璃杯,直勾勾地盯着她。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阮歆棠抗拒道:“我不要吃,你再逼我吃我就生气了。”荆南翊勾唇笑,手指挑起银叉,“那生一个,我看看。”说罢,他将卷边煎得金黄的太阳蛋切了一小块,送到小姑娘唇边。阮歆棠倏然笑了起来,乌眸弯成两轮月牙,“荆南翊,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特别像大人逼小朋友吃饭?”荆南翊屈指蹭了蹭小家伙唇角,笑意幽深:“那小朋友要是不肯吃,大人会怎么办?”阮歆棠看着眼前的一小块煎蛋,作出妥协:“那我只吃一口。哥哥,我就要进组了,不能功亏一篑。”荆南翊放下叉子,薄唇贴着她耳廓,缓缓道:“这次可以不吃,等拍完这部戏,以后不准在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糖糖要和哥哥一起活到一百岁,肩并肩靠在藤椅里晒太阳,知道么?”“喔。”“膝下子孙满堂,含饴弄玄孙。”阮歆棠被他呼出的热气搞得痒痒的,十分不舒服,嬉笑着推开他的脑袋:“干嘛呀你。”荆南翊温柔笑着,将脑袋凑了回去,亲昵地蹭了蹭小姑娘颈窝。“糖糖,嫁给我吧。”他说。在长久的等待中,他一个人熬过被背叛的愤怒与思念的苦楚,在看不见希望的深谷中,一步一步攀了上来。生活不曾薄待于他,他终于重新站回了她身边。他本该满足,但未来变数太多,他只想永永远远地站在她身边,也让她,永永远远都待在他身边。就像她进组拍戏,他可以跟着去。无论未来她想要做什么,他都愿意陪伴她共同完成。他不想再等了,不想再等一个她愿意主动提出结婚的以后。虽然知道她会拒绝,但他还是想为那万分之一可能的接受而求婚。阮歆棠看着单膝跪下的男人,他的眸中如一片深邃静谧的大海,蕴藏无限情愫与许多她所看不分明、但却被之吸引的东西。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黑发,缄默了一会儿,笑道:“哥哥,我会嫁给你,但不是现在。”“我可以相信你的承诺吗?”他揉了揉她的脸颊,笑道:“阮歆棠,如果这回你再做一个小骗子,我真的不会放过你。”阮歆棠知道他为何突然又提起这事——因为褚闻回国了。“荆南翊,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阮歆棠捏住他高耸的鼻子玩了会儿,弯起唇角真诚地告诉他:“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哥哥,糖糖是你的,就只是你的。你不用担心我和别人会发生什么,我和他早就过去了,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跟他私下见面。”尽管她不能将事实真相和盘托出,但她可以尽可能多地给他安全感,她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慕之情:“哥哥,我现在真的很喜欢你。我感觉我很难再喜欢上别人了。”荆南翊站起身,勾唇抬起小姑娘下巴,眼眸沉静:“什么叫很难?明明是不能,也不准。”**正午的阳光从窗户外扫射进来,将茶具笼罩得暖调怡人。褚闻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前阵子树梨给我发了offer,我连简历都没有投过,想来这封邮件是荆南翊授意。”傅茵蔓浅浅啜了一口清茶,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拒了?”“当然。”褚闻挽起一截衬衣袖子,笑道:“他们小孩子间玩闹,我就不奉陪了。”“阿翊比你大一岁。”“在我看来,他和棠棠一个辈分,就都是孩子。”傅茵蔓动作优雅地放下火玉青茶杯,笑了笑,不置可否。“你和棠棠最近关系还好吗?”褚闻问道。“不亲不疏,维持令我们两个都感到适宜的亲子关系。”傅茵蔓抬眸看他,“你说,她会不会告诉荆南翊当年那事的前因后果?”褚闻笑了,“不会。”“嗯?”她没有想到,他会不假思索地给出否定答案。“褚闻这个名字,是棠棠给自己留的退路。荆南翊生性偏执,控制欲、占有欲很强。棠棠就算再喜欢他,一旦与她得之不易的独立与自由相违背,她极有可能再次和他一刀两断。”褚闻好整以暇地看着傅茵蔓,“倒是你,你好像一直都没有动作。这么些年,你陪伴在棠棠身边,唤醒她的自我意识、引导她成长,难道就不想告诉她,一直以来与她通信的是你这个做母亲的?”傅茵蔓摇摇头:“不了。”让她与女儿面对面上演什么母女情深的戏码,她实在做不到。在阮歆棠漫长的成长岁月里,她除了偶尔以苛责的面目出现以外,其他时候缺席已久。她不祈求用寥寥几封信件就能弥补上自己曾经的错误,从一开始,她想达成的,也就只是希望女儿可以挣脱桎梏、获得个人人格的独立。褚闻端起紫砂壶,为她添了半杯茶,“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傅茵蔓勾唇,惊艳夺目的容颜上露出几分凉薄,冷淡道:“这不关你的事。”“如果连你自己都做不到,那你无非就是在棠棠身上践行你所不敢做的事情。”褚闻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