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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央才慢慢反应过来。等等!程洲要和她见面?而且还忽然出手帮她,季央确定自己在孙静那说自己和程洲有什么关系都是自己杜撰的。现在说来,程洲应该不认识她。不对,程洲认识她。程洲被她一脚给踢得不行了,上次还封杀过她,难道这次程洲是打算报复吗?季央十分不放心,上次的事情还让她心有余悸,她现在和程洲的地位差距过大,要是程洲想对她做什么,她根本毫无还击之力。季央焦躁地在狭窄地客厅里走来走去,最后决定以季专家的身份警告一下程洲。她用自己另一张手机号码卡拨通了程洲3第一个电话,没人接——季央不放弃,又打了第二个,仍然没人接。终于在第三个电话即将结束时,被人缓缓接起。男人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淡淡的电流声混杂着迷人的嗓音:“季专家,有事吗?”季央道:“距离程先生上一次治疗已经过去近一个月了,我打这个电话为了回访,程先生现在身体怎样吗?有没有复发?”程洲沉默了两秒,然后说:“我很好。”“那我就放心了。不过啊……”季央停顿了两秒继续说,“昨晚我夜观天象,发现程先生最近的运势不是很好,是不是动什么坏心眼了?”程洲:“昨天下雨了,季专家。\'“程先生有所不知,随着时代的进步,我们现在夜观天象已经不看星星和月亮了。”她一本正经地胡说。程洲笑了一声,然后说:“季专家多虑了。”“不是我多虑,是老天给你的警醒,让你多做善事,不要为难人,尤其是不要为难曾经给你带来过烦恼的人。”季央觉得自己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程洲状似无意的问:“季专家似乎对此很关心?”季央心猛然一跳:“胡说!我是关心我的病人。”程洲笑了一声,笑声很轻,但听在季央耳里却觉得很不舒服,仿佛他这声轻笑是在讽刺她。“季专家放心,我是准备以德报怨的。”季央就放心了:“上天会保护你的,程先生。”然后挂断电话,心里平静了许多。原来程洲约她在悦乾见,不是准备报复她,反而可能想和她交好。***时间很快到了周三,孙静开车到楼下来接她。一看到季央只穿了一件普通的裙子,就有些不满:“你怎么都不好好打扮一下?”季央笑:“程洲就喜欢我天然去雕饰的样子。”每次拿程洲来堵孙静都有奇效,果然,孙静不再说什么。只是打量了下季央住的地方,然后说:“你现在也慢慢有名气了,应该换个住的地方。”“可是我没有钱啊。”孙静说:“我帮你向公司申请。”到达悦乾之后,两人直接去了包间。这次不是在十六楼,就是在悦乾一楼的普通包间。说是普通,但相比于其他酒楼,已经高大上了许多。她们到达时,程洲还没有来。孙静便在一旁细细地嘱咐季央,应该说什么话,不应该说什么话。季央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陪.酒的。十几分钟后,包间门被打开。季央心一下悬在了半空,虽然在来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此刻还是不免惊慌。要是孙静一下说出了她胡说的和程洲之间的关系,程洲又跟她其实什么都没有,铁定得露馅。程洲一身黑色的西装,长身玉立,三十出头的年纪,已经是权势在握,相比于一张出色的脸,更吸引人的是他手中的权势。托孙静的福,季央对程洲在圈里的地位十分了解,更知道自己“跟了”程洲是走了多大的狗屎运。孙静赶紧站起身,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容:“程总,您好。”程洲面色淡淡,轻轻点了点头,随即目光落在了季央身上,饶有深意。孙静笑着主动坐到旁边,程洲便在季央身旁落座。感受到从身侧传来的温度,季央身子微微一僵,虽然有比这更亲近的时候,但那都是她以季专家的身份和程洲相处,人在有伪装的时候都是比较放松的。眼见季央久久没有说话,孙静脸上的笑维持得很僵硬,手猛地一戳季央的腰。季央腰侧一疼,扯出一个不太熟练的笑:“程总,您好。”程洲看着她,良久后,薄唇微启:“季小姐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季央脸上的笑僵住,百闻不如一见是什么鬼?她僵硬地笑了两声,便闭嘴不言。无论孙静再说什么,她就装作听不见低头吃饭。孙静想戳她,她就往旁边一闪,顺利躲过。安安静静地做着鸵鸟。孙静最后只能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但也不能总看着她,毕竟今天的主角可是程洲呢。包间里只听得见孙静的声音,然后是程洲时不时的嗯,显得十分冷淡。孙静朝季央递过一杯酒,然后朝她使了个眼神:“季央向程总敬一杯酒啊。”季央知道这是躲不过的,只能硬着头皮拿起来:“程总,我敬您一杯。”她低着头,视线里,程洲久久没有拿起酒杯。她有些尴尬,抬起头看他,恰好撞入他正看着她的眼中。瞳孔极黑,眸子深邃,他眉梢微挑,拿起杯子:“不敢当。”季央总觉得程洲的话有些讽刺,而且他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很不安。一杯酒下肚,季央便不再说话。酒的度数很低,她原来又吃了菜垫肚子,因此即使酒量很差,也不至于一下子就醉了。只是脑袋晕沉沉的,身体有点不舒服。季央不知道这种不舒服是出于酒醉的原因还是其他。意识消失前一秒,她听孙静对程洲说:“程总,季央她年纪小,不懂事,您多包涵。”程洲的笑声带着轻微的讽刺:“是吗?年纪小。”“她才满十九岁呢。”“哦,那是挺小。”“程总,这是房卡,就麻烦您送季央回去了。”……再次醒来时,身体陷在软绵绵的床上。灯光暖黄,季央手盖在眼上,身体有点酸。她轻轻一动,一声抑制不住的呻.吟。手臂像是被枕麻了,一动就是一股针扎般的疼痛。季央缓缓爬起来,才发现自己没有在那间租的二居室里。这应该是一个宾馆的套房里,浴室里传来水流哗啦的声音。季央一愣,目光朝那看去,透过磨砂的玻璃门,隐约可见一个身影。脑海中恰时响起最后孙静那几句话,季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