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羔和阿曌都是普通人。一个没能在灯红酒绿里洁身自好,一个没能在满地污浊里一尘不染。至于后面……这章大家应该能发现,她精言言神状态不太好了。先是出现幻觉,然后精分一样对着渣妈渣哥发泄情绪。人的承受能力有限,前面章节就有朋友评论,说她不抑郁真难得,于是……现在来了。这种糟心的情节还有两章,明天双更搞完,后面高考、大学、圈圈叉叉,结婚,就要收尾了。谢谢陪伴过的朋友,更谢谢继续陪伴的朋友。这文冷成这样,我自己又任性,人物不讨喜,能坚持下来全靠你们啦。爱你们!评论送红包!感谢在2019-11-1512:18:11~2019-11-1521:08: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然然、晓璋、40705606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hiaSeeds933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深渊里开出花来(03)电话挂断。想象着吴美玲和许峻峰此时的心情和表情,许曌感到一阵恶意的痛快。可短暂的痛快之后,是茫然又混乱的,铺天盖地的恐惧。当初她做那些事,明明是游移不定,是自惭形秽的。为了同吴美玲赌一口气,她故意拿洋洋得意的口吻说出来而已。可是那时候……她真的就没有半点得意和兴奋吗?她忽然分不清楚。迫切地想看清自己的心,她哆哆嗦嗦打开手机,拿前置摄像头去看自己的脸。外头夜里,只昏黄的路灯。光线太暗,她只看到屏幕里自己一双映着黄光的诡异的眼睛。像野鬼。又像夜狼。她被自己吓了一跳,慌忙逃回家里去。可一口气跑到门口,盯着门板上倒贴的一张“福”字,只觉得那红纸红得刺眼,抓着把手的手指忽而颤抖不停。她不敢进去。那不是她的家。是唐耘的家。而她在几个小时前,还对唐耘……人一闪身,她后背抵住墙壁,缓缓滑下去,抱膝坐在水泥地上。咬着牙压抑哭了好久,然后呆呆地盯着夜色,后脑一下下轻磕在墙上。直到天色将明,她担心二老早起会发现,才终于紧攥着拳头,步伐虚浮,悄悄进门,回到自己房间里。她房间原是唐家的客房。自她来后,先在唐耘卧室将就了两天,后来高扬把她东西都搬来,老太太就把这客房用心布置,成了她的小窝。房间书架上方墙壁,贴着一张老爷子手书的横幅。上誊一句毛/主席的律诗:风物长宜放眼量。那时她刚来不久,和原生家庭决裂,又自觉寄人篱下,每天小心翼翼的。老太太把这字幅拿来,一边陪她一起贴,一边笑着对她说:“主席一代伟人呐,政治上的事咱们小老百姓不懂,不敢评论什么。可他这诗,写的是真好。你看这句,我喜欢了好些年了,现在送给你。”老太太年纪大了,眼球浑浊,可目光依然清澈,慈爱地望着她说:“风物长宜放眼量。年轻人要看得远一些,别只盯着脚下三寸地方的那点坎坷。阿曌,你现在成绩这么好,以后大学上了,工作找了,还愁没有个好的将来?现在住在这里,真觉得不好意思,那以后好好孝顺我们不就得了?也就四五年的事,我和你爷爷这身子骨还等得起。”“……”那时候,就是老太太这番话,让她走出阴霾。可是此刻,她心里想的是……——我曾要对你外孙女做什么,亲爱的奶奶,你知道吗?当晚许曌整夜没睡,翌日开学,她不等高扬来接,谎称学校有事要求早去,逃也似的离开唐家。返校后,她加倍挤压自己的时间,几乎全部精力都用来读书。高扬课后打电话给她,总是关机。偶尔能打通,她低低地说:“现在冲刺阶段了,我……我实在不敢分心。大家都一样忙,我想、我想我们有什么事,高考后再说,可以吗?”已将近五月,再有几十天就要高考。她压力大倒也正常。高扬不勉强,只叮嘱说:“专心学习可以,暂时不联系我也可以,但是吃饭睡觉的时间不能挤。凡事身体第一,知道吗?”他这样关心她。可她听得只想流泪。忍住哽咽,她咬牙说:“知道。”然而心里想的是……——我曾要对你meimei做什么,我亲爱的男朋友,你知道吗?他们不知道。可是她自己知道。初时,她还能用学习麻痹自己。可逃得过理智尚存的白天,逃不过午夜梦回的凌晨。分不清多少回了,她总在凌晨时分被噩梦惊醒。还是那个做了许多年的噩梦,她茕茕孑立,站在深渊边上,步步为营地往前走。头顶是暗沉沉的天,耳边是呼号的风,一不留神就要粉身碎骨。而有一次,她在梦里跌倒,跪坐在峭壁边缘绝望痛哭。她站在梦境之外,默然看着噩梦中的自己。那个自己越哭越大声,声嘶力竭间,嘴巴也越张越大。她看见那张嘴里猩红的舌头,森白的牙齿,还有黑洞洞的、看不见底的、深渊一样深一样暗的,她自己的喉管……再一错眼,那根喉管真的变成另一座深渊。——你凝望深渊太久,深渊也将回以凝视。这样多年,她费尽心力从深渊里往上爬,到此刻才惊觉,自己早与深渊融为一体。如果我即深渊。那还怎么逃得出来?她一身一脸的冷汗,骤然惊醒。心跳快如密集的鼓点,她怎么镇定也静不下来。慌忙钻进被子里,她哆哆嗦嗦打开书本,企图再用学习麻痹自己。然而没有用。终于没有用了。从前每当绝望,就用读书来占用大脑。因为读书是她能抓住的,唯一往上攀爬的绳索。只要学习着,她就感觉有盼头、有指望。可现在……她自己就是深渊本身,她还往哪里爬?即便考上最好的学校,即便找到最好的工作,即便功成名就荣耀加身……又有什么用?一个出类拔萃的坏人,不过罪恶的放大器罢了。学习忽然变成无用的表演,她发现自己握着钢笔的手在颤颤发抖。那是一种无法克制的、生理性的颤抖。她抖得停不下来,忙将笔扔下,脑子里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