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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鼓鼓的小胳膊:“我力气可大了能提水劈柴,还会扫地洗衣裳,我给你干活我们不吃你家粮食。姚婶婶帮帮我们,我给你干一辈子活。”看着急切几乎要卖掉自己的小丫头,万秋不禁想起自己当年在闺中叫天天不灵的日子,妓生子连丫鬟都不如。想起小丫头当年明亮憨傻的笑容,亮闪闪眼睛偷瞄点心的可爱,想起小丫头送的那串拐枣。是个有心的小丫头,万秋不忍再看麦穗卑微到尘埃的样子,转向陈长庚语气和蔼:“书读到哪里了?”陈长庚低着头跪在麦穗旁边:“”“这么快?”万秋生出几分兴致坐直身子,随口问了几处,陈长庚一一背诵解答。听完陈长庚一串背诵注解,万秋向后靠在椅背上叹息:“学的这么好,可惜了。”陈长庚静默不语,俯下身额头抵在手背叩头到地。麦穗急急祈求:“姚婶婶你看到了崽崽很聪明,先生经常夸的,你帮帮他他将来有出息,一定记得您的恩德。”万秋无奈笑:“辛山散人和别人不一样,收不收学生全在自己,婶婶也没办法。”“那我们去求先生,崽崽这么聪明刻苦他一定喜欢的。”眼看没希望,麦穗心慌的不行扑通扑通乱跳,脸颊泛起潮红。“先生不见外人,采萍送客。”万秋止住麦穗,一个身穿绿衣裙的清爽婢女扶起麦穗半强制往外送。姚四小姐从侧间走出来:“那个麦穗好可怜。”“娘当年和她一样,恨不能跪在街上求一个正经男人来娶。”“娘~”姚茶心疼跪蹲在万秋脚旁“过去的不要再想,您现在都熬出来了。”万秋低头正正女儿珍珠发箍笑:“为什么不想?娘从不以为耻,人活着最重要知道自己有什么、要什么。”姚茶拉住万秋纤细柔滑的手满脸仰慕,她喜欢自己冷静理智坚强的母亲:“既然麦穗让娘想起过往,娘为什么不帮帮他们。娘说的话先生大半愿意,纵使先生不愿意给几两银子,送去南松学堂也好。”“傻丫头,一桩好生意送到面前,娘岂能放过。”“陈长庚不过九岁,对理解不比你三哥差多少,这孩子比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姚茶越发奇怪正要再问,采萍回来复命。万秋问:“送出主院了?”“是”采萍屈膝。万秋道:“你估摸他们快走到大门,拦住他们……”如此这般交代一番,采萍没多问屈膝下去执行。“娘为何要多一番手,还让他做哥哥书童?”姚茶好奇的很。“直接答应他们自然也感激,但绝望后再给予机会由死而生,这份感激就会铭心刻骨。”“这份大恩给了陈长庚他将来势必要报,从小做你哥哥书童,让他在你哥哥面前日复一日生出一份习惯顺从。”姚茶眼睛明亮,崇拜的看着母亲,万秋淡淡笑笑,继续教导女儿:“这桩生意稳赚不赔,就算以后陈长庚不能发达,咱们也多个使唤丫头,你哥多个小书童。”“不过费点粮食很划算。”姚茶笑着接口,想想在门后看见的,笑道“那个陈长庚长的挺漂亮。”万秋凝神想了想陈长庚五官,笑道:“他取了父母优点,曹余香眼睛和高挑身材,陈三郎鼻子和嘴。”又回想陈长庚从头到尾的表现,万秋笑容浅淡几分:“麦穗伴他四年,为他求人卑微到泥里,他却眼眸平静可见心冷如铁。”“那咱们给他恩情,他能还?”“由不得他不还”万秋笑笑没有继续,改说别的“你记得今日卑微如尘,也许来日飞黄腾达,你对他态度要友善,娘没提笔墨这份恩让你哥哥给,一年四季衣裳这份恩娘留给你。”麦穗的手湿湿凉凉,她拉住更加冰凉陈长庚的手:“崽崽没事的,jiejie可以挣钱送你去学堂,秋生上次在县里给人哭丧得了五十钱。”哭丧,下九流的活,给人当孝子贤孙。麦穗湿湿滑滑的手无意识握紧陈长庚,结结巴巴强笑:“秋生说他想起奶奶和爹,哭的可伤心了,人家最后还多给了两个白馒头。”“jiejie、jiejie哭的时候想娘……想娘就行了,哭的肯定挖心挖肺。”心颤着疼麦穗定下神:“崽崽别灰心,咱们本来就是抱着万一来的,不成咱们回去继续在镇上读书。”“南松学堂暂时没办法镇上却不难,只要jiejie不在家吃饭,你就上得起!”沮丧的心情慢慢消失,麦穗再一次明亮起来。“走吧,崽崽回家。”“张姑娘、陈少爷”一道清亮的嗓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一身清爽的采萍笑容满面追上来“还好你们没走远。”追到两个孩子面前,采萍笑道:“你们走后太太心里难过,想到一个法子看你们愿意不?”“什么法子?”陈长庚抢在麦穗之前开口,他猜测这法子怕是来者不善。“太太说如果你们愿意,可以请陈少爷假装三少爷书童,跟着伺候顺带旁听,这样散人也说不出什么。”还有这好事?麦穗眼睛亮起来:“愿意,愿意,姚婶婶人真好,我跟崽崽去谢谢她。”采萍心放到实处,笑里多几分轻松:“太太说谢就不必了,让故友之子半仆半友呆在府里已是万分惭愧,还说府里不缺你们一碗饭,不必送粮食过来……”陈长庚静静听着,脑海里浮出欲擒故纵四个字。回家路上麦穗叽叽喳喳,开心的不行:“姚婶婶人真太好了,这下咱们不但能上学,还能省下租子!”麦穗跳到陈长庚面前一边倒退,一边笑眯眯:“崽崽,咱们用省下的租子,一点点赎回五亩地地好不好?”陈长庚默默向前看都不看麦穗,他心里忽冷忽热,冷的是要陷入万家,热的是他竟然真的可以听辛山散人讲课!他从没做过这样的梦。先生赞:群山万壑尽在胸,风清月朗不留痕娘赞:文韬武略无所不能可娘说过万秋为人自来冷静且目的明确,陈长庚一颗心一会儿扔在冰窟里,一会儿泡进岩浆里。麦穗不介意陈长庚冷淡,回到陈卓庄小鸟一样飞到陈进福家报信。陈进福高兴得恨不能给祖宗磕头。陈长庚冷静:“并不算留在那里读书,只是作为书童旁听。”书童?陈进福心里一咯噔,坐下想了一会儿神色郑重:“不管是书童还是故友之子,堂兄都去感谢她给你这个机会。”“人的身价得自己抬,明天堂兄驾马车送你们过去,给姚太太捉两只老母鸡作谢礼,虽然村俗却是礼节不缺,也让那些仆妇不敢轻易小瞧你们。”从陈进福家出来,陈长庚终于忍不住心里一会儿冰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