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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辞说话间,姜北便一直紧盯着他,此时见他身有异动,立时也跟着跃身,与他直接对了一掌。“拂歌这是做什么?帮着七绝宫的人毁了这觅药谷吗!”姜北大喝,掌风将他衣袍吹得鼓起,雄鹰展翅一般,“我待你如亲子,你便是这样回报我的?”“如果问心无愧,叫我等看看又何妨?”安陵辞笑得轻松,然双足已被掌风压得渐渐陷入土中。君拂歌的一身内力,对上习武半生的姜北还是差了一截。正在这时,君拂歌忽而腾身,运起一掌拍向安陵辞方才所对的方向,“哗啦”一声巨响,那竹板屋檐便被应声劈开。姜北顿时面色铁青,一沉气将安陵辞推得连退几步,嘴角溢出丝血色。“哥哥!”童萌大惊,忙上前扶住他,却见安陵辞轻轻揩去嘴角血迹,笑得几分放肆几分无畏。只听他轻声道:“不怕,哥哥也带你去瞧瞧。”那竹板屋檐之下正是姜北在药房中的密室。此时,君拂歌已到了密室之中,然甫一踏入,便觉周遭气味有些熟悉,似乎早些年便在觅药谷中闻过。不,不止是觅药谷。君拂歌眸中一沉,给安陵辞服用的练功丹药中也有相似的味道!难怪他当时便觉得熟悉……耳后劲风袭来,君拂歌旋身避开,方才所立之处后的小几已被劈成两半。姜北化掌为爪,指如鹰钩招招狠厉,摆明了要取君拂歌性命!不愧是心机深沉的安陵辞,方才几段话已叫姜北心神大乱,自己露出诸多马脚来。事到如今,君拂歌就是再不愿相信此事与药门有关,也不得不信了。将密室中的几个药人都处理掉之后,姜北特意重新布置了密室,改做了储藏室。此时,室中器皿被乒铃乓啷被打得粉碎,一排排橱柜倒下,褐藤褐叶的草药散落下来,正是姜北所说已被尽数烧光的木藤萝。安陵辞猜得不错,以姜北的心性,好不容易研制出剧毒,又怎会真的舍得将原料烧得一干二净!他按兵不动拖延时间,就是想等潜入觅药谷的十二刀找出木藤萝所在,好来个人赃并获。众目睽睽,姜北已再无翻身之地。姜北一脚踹在君拂歌臂间,自己一个后腾翻身落地,目光落在人群之中的安陵辞身上,忽而哈哈一笑:“君拂歌,比起你的亲生父亲来,你小子倒是要狡诈jian猾得多!”“只可惜,你那父亲若是有你这般多的心眼,只怕也不会英年早逝了。”安陵辞无甚反应,君拂歌却听得眉间一蹙,姜北这话是何意?当年之事,他一直以为姜北义薄云天,与父亲手足情深才会在危急关头收容他们兄妹。这些年来,他也一直尊奉姜北为义父,直到今日。眼前的姜北目光阴森,事情败露却依旧无半分悔意,大有鱼死网破之意。是这许多年来人心易变,还是从始至终,他都是个不择手段的jian诈小人?那父亲……君拂歌握拳而立,当年父母惨死于番邦总坛之手,会否也与姜北有关?“早知你是这么一头白眼狼,我便不该将你抚养长大。”姜北冷笑,当初若非是为了从君拂歌手中骗得长歌剑法,他才不会浪费心力在这两兄妹身上。君陌都已经死了,再叫他瞧见这对兄妹只会令他心中添堵。只是不想这小子表面上一口一句伯伯叫得亲,对那剑谱却是护得牢。无奈他只能默认了姜晴与之亲近,待他们成了婚,何愁拿不到剑谱心法!可惜啊,他终究是养了匹白眼狼!姜北衣袖一展纵身而起,君拂歌足尖一点抽出墙上佩剑,剑气如雪阻那姜北脚步:“方才的话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姜北破窗而出,君拂歌尾随其后送出一剑,姜北却反手一抓将姜晴拉到身前,剑气如虹终在最后一刻微微一偏,只削断了姜晴鬓边长发。姜北嗤笑:“君拂歌都还没同我动手,倒是你这个七绝宫宫主要跟我拼命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姜晴看着君拂歌,忽而周身一颤,许多被她忽略的细节片段纷至杳来,当即令她脸色煞白。“不,不会的……”姜晴心跳如擂,只摇头道,“这不可能……”姜北扔下姜晴纵身而起,君拂歌和安陵辞一前一后追了上去,武林同道纷纷跟随,四周骤然空寂下来。姜晴跌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百里少主!”正在这时,百里荇突然跪倒,单手撑地吐出一大口黑血,青紫细线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攀爬延伸,不过片刻已笼盖了大半张脸。这是……毒发了?童萌一惊,离他们上岸已过去十数日,百里荇的脉象一直不曾有异,童萌以为他已然安全了,并没有身中剧毒,怎知这毒这般狡猾,竟是在此时发作!“姜jiejie,姜晴!百里少主毒发了,你快去看看!”然姜晴双目无神,仿佛根本听不到童萌在说什么。童萌咬牙,又拽了一个纱衣纱帽的药门弟子:“你们师父房里不是还有木藤萝吗?怎么配制怎么熬药你们应当清楚,快配药给他!快啊!”那弟子却只一个劲摇头:“来、来不及了,他的毒蔓延得好快,不等解药配制出来,就……”“那也要救啊!”那人挣开了童萌,连连后退:“他已然毒发,会伤人的!快点跑吧……”百里荇跪在地上,一手捂着喉口,只能勉强道:“君姑娘,快走吧……”童萌狠狠握紧双拳,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救不了了!整株木藤萝可不可以?哪里还有药……有的。童萌抹了把泪,她来之前,刚喝了一帖解药,如果药性还在呢?童萌拔起地上长剑,一咬牙,剑锋划开掌心,殷红鲜血,簌簌而下。作者有话要说: 大佬怒气值预告(捂脸)☆、分镜五十心迹百里荇痛得大口喘气,额上冷汗滑入眼中,眼前一片酸疼朦胧。只有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近,一声声地,尊称他为少主。似有什么滴入唇间,腥甜的血气充斥了口腔。他闭着眼,无意识地吞咽,剧痛的折磨让他浑身发颤,忍不住伸手一拽。童萌的胳膊被他拽得一痛,牵出一丝闷哼,手却依旧摆得稳稳当当,半抱着他的头,让掌心的血流到他唇间。长这么大可没这么放过血,浪费了一滴都觉得可惜啊。童萌这病急乱投医竟还是有几分用处的,百里荇脸上青紫细线蔓延的速度渐渐放缓,没有立时将整张脸爬满。童萌一喜,又咬牙捏了捏掌心,瞧着他都吞咽下去了才放开他,用袖口裹了伤处。然此时,周围的药门弟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