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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之中,姜晴悠悠醒转,记忆有一瞬的断片。待看清周围情景,姜晴猛地一怔,方才……她似乎看见了父亲!姜晴立刻从地上爬起,将将拉开房门,便一眼看见外头的安陵辞。他眸中淡漠,只道:“小萄呢?”“小萄?”姜晴的面色霎时一白,随着她脸色遽变,眼前之人的神色也跟着寒凉几分,他又问了一遍:“小萄呢?”“我……我刚刚好像看见了我爹……”安陵辞眸中顿沉,足尖一点身影已在数丈之外。“你去通知其他人!”姜晴点头应了声,再环顾四周,已不见了安陵辞的身影。姜北若是想杀小萄,在药庐之中就可以直接杀了。他带走小萄,定然是想牵制旁人,或者说……引他去追。如此,沿路就一定会留下什么。安陵辞握了握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查看周围环境。路旁草木恹恹,似有被劲风拂过的痕迹。安陵辞蹲下身,指尖抹过叶片上沾染的白色粉末,在鼻下闻了闻。是他在小萄镯子里装的防身药粉。安陵辞眸间一凝,于草木间叶中腾飞。这条路有些眼熟,是当日他和君拂歌一起追过姜北的那条路,路的尽头,是半面悬崖!·君拂歌从未见过莲褚衣这般狼狈的模样。他素来知道魔教妖女行事荒诞又心狠手辣,但也知莲褚衣心性高傲,不是个肯轻易低头的。随风这般折辱,比杀了她更甚。君拂歌替她掩好了衣襟,目光停在她被刺穿的掌心之上。骨钉穿过手掌钉入木桩之中,流血虽不多,但从那不断轻颤的五指就可看出是何等钻心之疼。君拂歌伸手握住那枚骨钉,顿了顿道:“忍着点儿。”下一秒骨钉就被君拂歌穿掌拔出,“叮”的一声落在地上。莲褚衣轻哼了半声,痛得冷汗涔涔。随风捂着胸口膝行过来,跪在君拂歌脚边:“宫主……”君拂歌没看他,掌风拍断了木桩锁链,零碎的锁条落下,随风没躲,任那锁条划开了他的脸,不冷却刺骨。“宫主是在怪我动用私刑么?”随风咬牙,“属下甘愿受罚!”随风抄起落在地上的那枚骨钉,对着自己的掌心毫不犹豫地穿刺而下,用力之猛,令骨钉穿透掌心两寸有余。随风抬眸,似是感觉不到疼痛,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从那双眼中泄出几分慌乱:“宫主,滥用私刑是我不对,但莲褚衣放不得!”身上的锁链已全部断开,莲褚衣脚下一软,被身侧那人稳稳扶住。莲褚衣一怔,抬眸看向他侧脸。明明仍旧是宫主那风流张扬的眉眼,莲褚衣却从中瞧出了独属于君拂歌的沉稳英气,他似在生气,眉心微拧,眸中的光也是凉的。“听风堂的人我已尽数拿下,你自知有罪便待在此处吧。”随风听得一愣,稍一回想便明白过来,忍不住双瞳猛缩:“宫主一开始就不曾信我?抓莲褚衣只是为了让我松懈,好……趁机控制听风堂?”“不错。”君拂歌话音刚落,随风面上的血色便立时褪得干干净净。“为什么?”随风咬牙,“宫主为何不信我?”“你说莲褚衣与药门合谋。”君拂歌冷道,“你是如何知道丹药一事与药门有关?”随风周身一颤,是他心急了。得到宫主从药门回来的消息后,他便知道丹药的事瞒不住了,索性借此机会除去莲褚衣一石二鸟,可终究是太急了,露了破绽。“宫主!”眼见君拂歌要走,随风扑了过去,用那只不曾受伤的手拽住了紫色袍摆,“宫主,莲褚衣不可信,属下才是最了解宫主,最忠于宫主的……”“忠?”莲褚衣轻嗤,“你的忠心就是换了宫主的丹药,欲置宫主于死地么?”“那丹药不会致死!只会……”随风眸中闪烁,只会让宫主离不开他,永远只听他一人所言。君拂歌袖袍一动,指节蕴力,连续击在随风周身大xue,当下又令他喷出一大口血,面上再不见半分冷静。“我、我的武功……不,宫主……宫主!”君拂歌废了随风一身功力,没再看他一眼。他答应替安陵辞肃清宫中叛徒,如今也算是有了交代。君拂歌扶着莲褚衣,见她步履阑珊,顿了顿,终是将她打横抱起。莲褚衣勾唇轻笑,一手揽上君拂歌肩头:“原来……宫主还是相信属下,心疼属下的。”君拂歌脚步微顿:“不是不信你,是需要你拖延一点时间。”“这个随风,我一早便怀疑了。那日姜北口口声声说七绝宫叛徒是我的姘头,从那时起,我便开始怀疑随风。”看见过他和莲褚衣在一处的,只有随风。还有那只香囊……他仔细查验过,香囊的里侧绣了一个“君”字,那根本不是给换药之人的香囊,是给他……君拂歌的。莲褚衣明明知道,可那时的境况下竟半字未提,怕是不想将他牵扯其中。想到这里,君拂歌忍不住看了怀中之人一眼,却见她勾了唇,笑得眸光潋滟。君拂歌额角一跳:“笑什么?方才的话没听明白么,我在利用你。”莲褚衣看着君拂歌的眼,笑得愈发轻肆撩人。“姘头”这词本甚是轻辱,可从君拂歌嘴里念出“我的姘头”,怎么就这么好听呢?他说利用,若是原来的宫主,只要他乐意,利用完了人还会叫那人对他感恩戴德,哪像眼前这位,竟一本正经地告诉你说“我在利用你”。莲褚衣轻挑眉梢:“属下的命都是宫主的,能被宫主利用是属下的荣幸。”君拂歌忍了忍,没将怀中的人丢出去。未等他们走出地牢,便有灰衣鹞子急急来报:“宫主,护法萧翡携青玉堂叛乱!”君拂歌目色顿沉,加快了步伐。然将将经过那灰衣鹞子身边,却见那人骤然拔刀而起。寒光一闪的同时,君拂歌足尖贴地,燕雀腾飞一般闪身避过,利刃只划开了他的外袍。“你是何人!”昏暗油灯下,那人的五官瞧不真切,只有半截影子投在墙上,随着烛火的跳跃影影绰绰。君拂歌猛然想起安陵辞说过,七绝宫中有一人绝不可信。一个他自来到七绝宫就不曾见过,甚至一直忽略掉的一个人。护法,影子。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都是头顶福尔摩斯光环的小天使嘛姘头细节被猜出来啦还有一点也猜对了,写到再公布~上班狗太难了嘤……团子会尽量早一点更~我这么乖,收藏一下我呀~么么哒感谢在2020-02-2323:4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