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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一分,小萄便危一分,他等不得,也不会再等!两人同时动了,山风掀起他们的袍摆,仿若盘旋于山巅的鹰,是与之搏命的殊斗!童萌从未见过这样的大佬,他素来都是将一切了然于胸,运筹帷幄间生杀予夺,从没有见过他这样一招一式都要拼劲全力的姿态,明明实力不敌,却是自损七分也要伤敌三分。这已不是一场打斗,是比谁更狠更豁得出命。童萌咬住唇,有什么滑进嘴里,苦涩生咸。原来大佬不是嘴上说说,是真的将她放在了心里。姜北也察觉了安陵辞的打法,目色一沉,旋身一脚将插入地中的竹箭弩踢起,却不是冲着安陵辞,而是童萌!箭影飞过,安陵辞转身去抓却仍旧晚了一步。竹箭切断了缚着童萌的绳索,童萌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在空中那一瞬间的停顿,随后失重感骤然而来。童萌尖叫,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千钧一发之际,安陵辞飞身而出,右手一卷拽住了绳索,带着童萌扑在崖壁之上。童萌的后背磨上山石,火辣辣地疼,抬眼只见那绳索深深嵌在大佬虎口,浸出一片血色。安陵辞一手拽着绳索,一手扒在崖壁,脚下一踏带着童萌飞身而上。然刚攀上崖顶,左肩便骤然剧痛。是姜北握了竹箭弩,狠狠扎入他肩头。“说,长歌剑法在何处!”鲜血顺着安陵辞的手滴落,一滴接着一滴,糊在童萌睫毛之上,眼前一片粘腻猩红,童萌想放声大哭,想大声叫哥哥,可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她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安陵辞眸中一厉,让箭弩更深入皮rou几分抬手一掌拍向姜北,姜北猝不及防,身子被震飞了出去。“庄主!”赶到的唐昇卢飞见到崖边情景目眦欲裂,一剑直取姜北后心,姜北再顾不上安陵辞,与两人缠斗起来。安陵辞跪在崖边,仿若感觉不到疼痛,对着童萌勾了勾唇角:“不怕,哥哥拉你上来。”可他每动作一分,肩头的血色便深一分,童萌瞧着,心口又酸又痛,泪水混着脸上的血水流下。她张口,让安陵辞看清楚她的口型。她在唤哥哥。正在这时,变故又生。缚着童萌的绳索在崖边磨得太久,已然支撑不住。只闻一声脆响,那绳在半空断裂,下坠之时,童萌心中竟是一松,缓缓闭上了眼。然响彻云霄的一声君小萄拉回了童萌神思,睁眼只见安陵辞跟着跃下山崖,两侧袖袍被风吹得鼓起,宛若盘旋而下的鹰。童萌忽而想起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她曾说:“小萄若是死了,也定要哥哥相随。”只是没想到,大佬真的与她生死相随了。童萌看着大佬,弯了弯眉眼,真是……好帅的一只鹰啊。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是要下刀子的,莫名自己磕到糖了是肿么回事……快了,快要甜甜甜了我发4!!!感谢在2020-02-2423:42:44~2020-02-2523:36: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傅钺30瓶;吹啊吹我的秀发乱了10瓶;38051294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分镜五五获救轰隆水声震得耳膜生疼,湍急水流翻出白沫朵朵,仔细一瞧,那白沫之中还夹了几缕鲜红,水涡一转顺流而下。崖底之下竟也有一面瀑布,不同于谷外的瀑布落于深潭,这里的水势更急更猛,汇成河流一路延伸。安陵辞划开水流行至岸边,面色惨白目露阴鸷,肩头的血被水冲至淡红,随着他的行走又不断涌出新鲜血液,重新将衣料染色,箭簇源头还隐隐可见一抹乌黑。“小萄……君小萄!”然四周除了水声,不闻任何回应。安陵辞胸口剧痛,血气翻涌喷在石上,竟是一片乌黑。“庄主!”追下山崖的唐昇卢飞只见那河边的身影微微一晃,便直挺挺倒了下去。·童萌觉得自己好像一直泡在冰冷的河水中,四肢僵硬,眼皮上似乎盖了一层重物,她努力撑开眼,却是雾蒙蒙一片。耳边一直有人在唤小萄,一声声的,那么压抑,那么急切。小萄是谁?“萌萌姐!”童萌回头,眼中影影绰绰有一人跑近,将保温杯塞到她怀里。童萌这才看清,是她的小助理乐悦。“萌萌姐,下一场是你的戏,这么冷的天吊威亚,赶紧先喝点姜汤暖暖。”她的戏?童萌低头,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戏服,衣袂飘飘长发及腰,看样子是部古装剧。童萌有点懵:“这是哪部戏?”“呀,萌萌姐是方才睡糊涂了吗?”长歌江湖……童萌一愣,不知怎的心头颤了颤,忍不住道:“我饰演谁?”“男二君拂歌的meimei,君小萄啊。”君小萄?小萄……不对呀,她怎么记得,她接的剧本,是演其中的女二,那个妩媚又狠毒的反派莲褚衣呢?等等,君拂歌是男二?那男主是谁?“萌萌姐快走吧,导演在催了。”童萌被往前推了推,看到了站在前面一身紫袍金莲的男子,他背对着她,足足比她高出了一个半头,披在身后的乌发仿若上好的绸缎,每一根都自带乌泽。不等她走近,那人便率先回过身来,一手漫不经心地转着指上尾戒。这东西为什么会在他的手上?童萌微怔,有些迷茫地抬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骤然生出这样的疑问。若是不在他的手上,又在谁的手上?那人见到她,缓缓勾了勾唇,冲她淡淡一笑:“meimei,过来。”meimei……童萌一点点瞪大了眼,是哥哥么?哥哥!童萌一惊,整个人仿佛瞬间踩到了实处,这才发觉身上无一处不疼,尤其是手臂和脚踝,就好像碎了骨头重塑一般。童萌撑开眼皮,骤然刺入的光亮令她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缓了缓才看清周围景象。这是一间木屋,有些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墙上挂了兽皮弓箭。童萌摸了摸身下的床褥,暖融融的也是兽皮所制,瞧着像是猎户的居所。“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一个身形高大面目黝黑的男子端着碗进来,撞上童萌的视线愣了愣,随即大步过来。手中的药碗却端得很稳,一滴汤药都没洒出。“你醒了。”男子的声音有些低沉,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