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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进了南阳侯府后,江文涵如远山一般青黛的剑眉便微微蹙着,俊美无俦的玉面上更是神色沉沉,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阴郁和冷漠。这是江文涵身处侯府时的正常反应,他虽然自小在侯府长大,但这里却并没有给他多少美好温暖的回忆,更没有什么让他留恋的地方,恰恰相反,南阳侯府只让他觉得逼仄、觉得压抑且不安,让他非常厌恶,只想远远避开。还未走到前院南阳侯的书房,江文涵便见一身着白衫、相貌堂堂的翩翩公子带着两个小侍从侧面一条小路绕来,正好与带着青竹的他撞上。跟在白衣公子后的两个小侍都提着沉沉的书篓,这公子似是刚刚下学,刚从书房离开。在江文涵发现这年轻公子的第一刻,这年轻男子也见到了一身青色官袍的江文涵,眯了眯眼,似是轻笑了一声,这年轻公子双手背负在身后,以一种怡然自得的态度不闪不躲、迎面朝着江文涵走了过来。走近后,便能将这白衫公子的面容五官尽收眼底,他生得极是俊美,面如冠玉,貌若潘安,唇角噙着一丝懒散且肆意的淡笑,显得格外从容和自信,自有天成的气度,他漫步靠近,越发显得身材颀长,君子端方。(?′з(′ω`*)?棠(灬?ε?灬)芯(??????ω????)??????最(* ̄3 ̄)╭?甜?(???ε???)∫?羽(?-_-?)ε?`*)恋(*≧з)(ε≦*)整(* ̄3)(ε ̄*)理(ˊ?ˋ*)?相比于这缓步靠近而来的白衫公子,江文涵虽然身高不逊于他,却显得有些过于瘦削,尤其他此时身着浅青色官袍,虽如青竹一般自有气度、怡然大气,但却被青色衬得更加消瘦了,竟仿佛有几分弱不胜衣的感觉。白衫公子走到江文涵近前,于三步外停下脚步,并没有再过多靠近,他彬彬有礼地朝江文涵拱手行了一礼,露出礼貌生疏的客套微笑来,不喜不怒、语气寻常地淡声道:“许久不见,兄长安好。”这主动向江文涵打招呼的白衫公子正是沐阳长公主与南阳侯的独子江文锋,他虽然主动朝江文涵打了招呼,但是他眼中并不见几分兄弟相见的亲近暖意,反而在一片疏离的冷淡下蕴着些许不屑和轻蔑,显然并不是很瞧得起江文涵。右手负于身后,江文锋笑吟吟地看着神色阴郁冷淡的江文涵,状若随意地笑道:“兄长这是要去书房拜见父亲吗?你多月不回侯府,父亲多有挂念,之前也多番提及,此时兄长归家,真真是一件好事,也免得父亲一直挂念。”这番话内里满是嘲讽和讥诮,可谓是恶意满满,不带多少好意。江文锋出身极贵,生母沐阳长公主又得周明帝和太后宠信,他自小被捧着长大,性情一向轻狂,不太瞧得起江文涵这个“庶”出的大哥,两人碰上他出言讥讽几句,实在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冷眼瞥过眼角眉梢尽是得意轻狂和风流自信的江文锋,江文涵垂下眼帘,眸中一片冷然漠然,他知道这个“嫡”亲弟弟不是他最大也最应该憎恨的仇人,但因为江文锋的态度,他对这个弟弟也着实没有什么好感,只有厌恶和不喜。因着不太喜欢江文锋,江文涵也懒得搭理他明显带着讥诮嘲讽意味的话语,故而只垂下眼帘,冷淡道:“不劳你费心。”言罢,不顾江文锋难看的脸色和表情,他带着低头讷讷不敢言语的青竹径直离开。江文涵心下冷笑:真当他愿意在这里听他废话浪费时间呢?若非碍于孝道和舆论压力,他连南阳侯都懒得搭理,更何况江文锋这个害死他母亲的凶手之子?沐阳长公主这个女人带给他和母亲的灾难,他永生不会忘记。越过江文锋及其带着的两个小侍,江文涵带着青竹往南阳侯的书房而去,将他们三人甩在了后头。被江文涵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堵了回来,江文锋眼中的眸光顿时冷了下来,在二人擦肩而过后,他转身看着江文涵远去的背影,眼神如淬了毒的利刃一般寒光凛冽,翻滚着冷意和怨毒。看着江文涵如青竹一般清逸且卓尔不群的背影,江文锋冷冷嗤笑一声,薄唇勾起的冷笑像猫捉老鼠时露出的笑容一般,既散漫又冷血,戏谑极了,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冷酷和漠然。“且看你撑到什么时候。”江文锋冷笑出言,“不过是只秋后蚂蚱,即使极力蹦跶,又能活到什么时候呢?那老东西还在,尚能庇护你一二,等她死了,看父亲是不是还会顾忌那老东西对你有一两分在意。”他口中的老东西正是南阳侯府老夫人,他的亲祖母。只是听他的语气便知,他对祖母没有半分感情,反而对祖母心怀恨意,巴不得她早早亡故。来到南阳侯的书房后,江文涵上前,抬手屈指敲了敲书房木门,在门内传来一声低沉威严的“进来”后,方才垂眸推门踏入了书房。第60章朝堂宅斗“庶”长子反派19江文涵身着青色长衫,负手立于由一整块红木雕琢而成、其上有精致雕花纹路的房门前,他默默无语,神情晦涩难言,一时间并没有急着踏入书房,似乎是要在进门前再做一番心理准备。直到江文涵呆立于书房前不进门好一会儿,房内等了有一会儿的南阳侯再次出言,他冷哼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愠怒和不耐,冷冷喝着,声音穿过门扉:“还不快进来,等着本侯请你不成?”听着书房内传来的这一声带着怒意的低沉嗓音,江文涵垂下眼帘,凤眸幽深如许,眼底似有阴鸷冷厉掠过,眸中满满的尽是彻骨的冰寒和冷然,没有一分暖意一分亲近,他根本就没有将屋内的南阳侯视未这一刻江文涵心中没有对南阳侯的濡慕之情,只有一份几乎可以说是迫不及待的期待:他期待着收他为徒的师尊真的能做到他所承诺的事情,将沐阳长公主和南阳侯拉下去,这样他便可以痛打落水狗,给这两个仇人致命一击。心中这么期待着,江文涵垂下眼帘,轻轻抿了抿唇,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来,越发显得风姿如竹,清雅淡然。只不过在他露出这个浅淡的微笑后,原本远远站在一旁的青竹看着他家少爷的背影,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只觉一股恶寒袭上心头。在这个笑容中,江文涵上前一步推开红木房门,抬步踏入了书房,见到了他血缘和名份上的父亲南阳侯江宇宁,也迎上了他威严冷漠,带着几分厌弃不耐、却又似乎深藏着一丝愧疚的眼神。江文涵既没有因为南阳侯眼中深藏的复杂情绪有所动容,也没有被他毫不掩饰的冷漠不耐和厌弃刺伤,只是像以往一样垂着头摆出一副沉默阴郁的模样来糊弄南阳侯,并不在他面前展露出他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