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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弯本想跟着景川侯夫人回去,却被言雨澜一脸八卦地给扯了过去。“我的好阿弯。”言雨澜拽着她的胳膊笑得很是灿烂,“要不要来参观一下我在王府里住的屋子呀?”说完还不待阿弯反应,就招呼着景川侯夫人先走,拉着阿弯就往后院去。“好你个阿弯,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要当我大嫂了!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哦,‘你别瞎说,我与公子什么也没有’,呵呵……呵呵呵……”人一走,言雨澜就死命地开始抱怨,“我还当真没有呢,想着找个什么机会帮你试探试探我大哥,结果你就是这么对待我这个好朋友的?一转头连赐婚圣旨都有了,全天下就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了!”这话说得实在没什么道理,但言雨澜耍小性子的时候,阿弯哪里会和她计较,当下十分识相地合手讨饶,承诺了大婚时定然让她来做女傧相,还绝不干涉她准备的用来考验言怀瑾的点子,这才堪堪得了言雨澜的原谅。两个人这般打打闹闹地走到后院的主院里,刚一推开门,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言怀瑾。言雨澜一脸求表扬地把阿弯推到了言怀瑾的面前,道:“人我可给大哥带来了,大哥莫要忘了答应给我买的头面。”说完冲着阿弯很是暧昧地眨眨眼,头也不回地就溜了出去。走前还贴心地帮他们把门关好。阿弯十分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言雨澜飞速离去的背影,还没喘口气呢,身后言怀瑾的双臂就环了过来。“听说你身子不舒服?”言怀瑾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尽管知道阿弯先前不过是在做戏,但他依旧要亲自确认过才能放心。阿弯如今见了他总有些别别扭扭的害羞感,好像完全没有先前那么自在,这会儿也是脸先红了红,道:“我诓她呢,没事的。”于是言怀瑾满意了,便又道:“下回这种事,你别搭理就是,都交给我来。”阿弯扭过头嗔他一眼:“女孩子家的事情,你哪里懂?”旋即又想起陆映容在自己面前那一副惺惺作态,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照着言怀瑾的脚就踩了下去,“还不是你招蜂引蝶来的?”言怀瑾吃痛,却也没躲开,而是把阿弯搂得更紧了些,为自己叫屈道:“我如今连母马拉的车都不坐,哪里会去招蜂引蝶呢?”真真是天下第一好未婚夫。阿弯却还要逗他,只道:“有的有的,没见到陆丞相家的千金吗?拉着我的手就叫jiejie,她比我可还大几个月呢!”言怀瑾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她说的是谁,但他前些时候被景川侯拉着狠狠灌输了一通“媳妇说的永远没错”的道理,此刻十分有心得,应道:“她下回再这般叫你,我就让陆丞相告老回乡去。”阿弯一听这话哭笑不得,哪里就到这个地步了,遂也不耍性子,扭过身来看着言怀瑾道:“素梅jiejie从前可是教过我的,纳妾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公子日后若是要娶侧妃,我可是要回永山的!”说完想起自先前那件事之后就没再见过素梅,脸上不禁浮现几许怅然。言怀瑾也知道她心中所想,手指轻轻摩挲她柔软的唇,低声道:“不会有那一天的。”*凤中西城的安平坊,是京城最具盛名的烟花地,这里聚集了各大青楼酒肆,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暗门子。暗门子做的都是些隐蔽生意,客人常常位高权重,今日里一位叫玉娘的姑娘,接待的便是江家的二老爷江修仪,也是太后娘娘的二哥,只不过是庶出的。其实江二老爷原先中意的倒不是玉娘这类型,只是他亲自点名的那位姑娘,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上吐下泻地没个消停,差点没把老鸨给急死,江二老爷可是她们这院子里最大的金主。幸好玉娘及时出来给解了围,虽说不符合金主的要求难免要被刁难一番,总算是应付过去了。玉娘年纪大了些,却是个身材高挑艳光四射的女子,对待江二老爷也是百般温存小意可人,一晚上还没过去个把时辰,就哄得原先还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江二老爷回心转意,搂着玉娘被她灌了好几壶酒。“唉。”酒酣耳红之后最是能够吐露心中想法之时,江二老爷听着玉娘一阵接一阵的奉承夸赞,却是叹了一口气,道,“老爷我啊,大小在朝中也是个官,却是处处不如人啊!”玉娘闻言很是惊讶,纤纤素手环上江二老爷的脖子,问道:“老爷可是鼎鼎大名的国舅爷,谁还敢给您脸色看呢?”江二老爷扯着嘴角自嘲一笑,道:“是国舅爷没错,可是国舅爷……他不止我一个啊,如今朝上但凡是我们这一派的,谁不是唯我大哥马首是瞻,就我这样的,还不是要对他言听计从,日子啊……难过着呢……”玉娘觑着江二老爷的脸色,小心赔笑道:“老爷这说哪里话呢,终究是一家子亲兄弟,便是大老爷,又如何舍得真让您受委屈呢?”“哈哈哈哈……”江二老爷醉醺醺地又给自己灌下一杯酒,摇头晃脑道,“你知道个屁!他那种人,哪里会顾念什么兄弟情,便是……”说到这里卡了壳,江二老爷打个酒嗝,似乎不愿继续说下去。玉娘又给他斟满一杯酒递过去,双手柔若无骨,在他胸口游走着,低声道:“老爷怎么话说一半不说了?莫不是……怕被人听了去?”“切?我怕什么?”江二老爷顿时来了气,“当初大哥他拿我亲生女儿去做那等事,到头来夫人没了,女儿也没了,他可一辈子欠我的!我便是吃用他一辈子,他也说不得什么!不然我就去昭告世人去,他江修明帮着江怜雪做的那些事……哈哈哈哈!”玉娘的手顿了顿,脸色也神情莫辨起来,只接着轻声说道:“老爷的女儿那可是千金之躯,后来……怎样了呢?”“唉……”江二老爷又叹一口气,端起酒杯看着里面浑浊的液体,摇摇头,“怪也只怪她命不好啊,怎么就托生在江家,怎么就遇上了那种事,如今怕是早已经不在人世了吧?”“老爷都没去找过,又怎么知道呢?”玉娘垂眸道。“找什么找,当时派出去的人回来都说了,亲自动的手,哪里还有活下去的道理。”“那他们……是怎么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