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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看什么呢?”“又欠了申阿哥一次人情。”麻敏儿嘻嘻一笑:“爹,我们努力种田,到时赚了大钱还给恩人不就得了。”麻齐风瞪眼:“别以为爹不知道你的小算盘。”“爹……”正在擦走廊地板的麻敏儿连忙立起身,双眉直动,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怪不得你同意搬木屋。”“你呀你呀……”麻齐风伸手指敲了女儿的小脑门,气极而笑,这孩子咋这么精。麻敏儿一脸严肃:“爹,住得太近了,我不想那些叔叔伯伯没事就拿你撒气寻无聊。”“爹明白。”麻齐风何偿不知道。麻敏儿无奈道:“还有爹,村头人来人往,又跟郭婶住得那么近,我不想你整日躲在屋子里为我们做衣服,没灯没亮,伤眼睛。”“敏儿……”麻齐风感动的看向女儿。“我知道,拆屋移屋,这很折腾人,要欠人情,可我情愿折腾,也不想过将就的日子。”麻敏儿抿抿嘴看向远方,忧虑无限。麻齐风的喉咙哽住了,“好……好女儿,跟你娘一样,总是想得这么周到。”麻敏儿低下头,实际上,她想得远,想得比这些还要多,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麻大郎伸手摸摸三郎的头,看向村东头,是啊,我们只想过些没人打扰的日子,那怕穷也心安。雨不停的下,麻家五口人很快适应了没有邻居的日子,坐在廊下看雨,麻敏儿又开始叹气了,这雨能不能停停,让我种点啥搞点收入。“大妹,看什么呢?”麻大郎已经把屋子前后都收拾了一遍。“在想荒地能种什么。”“能种什么?”麻大郎反问。麻敏儿回道:“我想跟爹去县城书坊买两本农书回来研究一下。”前世她不是农民,她得从头学起。“啊……种地还要看书?”麻大郎感到不可思议。“那当然。”麻敏儿立起身,转身进了居卧两用的小木屋,“爹,你什么时候再去县城?”“家里的糙面快没了,我也该去了。”麻齐风掐了线头,女儿的布鞋终于好了,“试试看。”“好咧。”麻敏儿高兴的坐到地板上,拿起鞋就穿,“哇,又好看又舒服。”站在地板上蹦来蹦去,像个快乐的小燕子。麻齐风笑笑,立起身,走到门廊下,伸了伸腰,活络一下身子,周围没人的感觉还真好,想干嘛干嘛。“爹,你手艺真棒,鞋头的花跟真的似的。”麻齐风再次笑笑,“你也是大女孩了,也该学女红了。”“爹,我知道了,等布料多了,再给我浪费。”麻敏儿俏皮的说道。“滑头。”“嘻嘻!”“爹,我也想去县城。”“爹,悦儿也想去。”三郎四娘都想去。麻齐风看天说道:“要是明天没雨,爹都带你们去。”“噢,去县城罗,去县城罗……”三郎和四娘高兴的在走廊里追赶嬉闹。“大郎,你明天也去,到了县城,爹有事,你带着弟弟meimei等我。”麻齐风说道。“哦,爹。”听到爹的话,麻敏儿抿嘴趴在栏杆上,抬头看向烟雨朦胧的远方,赌啊,爹正用赌养活我们呢!心情不知不觉沉重起来。第二日,四娘早早就醒了,揉着小眼就伸手去开门。“悦儿,你干嘛呢?”“我看看天晴了没有。”原来惦记去县城呢,连忙起身,帮她整理好衣服,由于没衣服换,她们身上的衣服又好几天没换了,赚钱,本姑娘要赚钱。推开门,清新空气扑面而来,远处晨曦,云开日出。“真是晴天啊!”麻敏儿连忙出了房间,到了走廊上,举目仰望,这感觉也太好了吧。麻家父子也醒来了,他们也纷纷从房间出来,“还真是个晴天!”“我去做早餐。”麻敏儿高兴的去小厨房,这次搬家,厨房大多了,一边是灶头,一边放了小桌子,吃饭就不要再到房间内了。没别的花样,又是放马齿觅的面糊糊,撒了些盐,连汤带水,一起下肚,又饱又热乎。收拾一翻,上好门栓,麻齐风带着孩子们去县城,由于小路都是泥水,他们都赤脚,一直走到官道石子路,才找了个水边洗了脚,穿上草打的鞋。十几里地,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一个时辰后,太阳完全升起时,他们到了县城城门口,随着人流涌进了城门。麻齐风从怀中掏出一把铜子给大郎,“你带弟弟meimei到街上转转,正午时,在前面那个面汤摊等我。”“是,爹。”麻敏儿悄悄看了眼爹,暗问自己他会去那里呢?是赌坊吗?发现他爹神色有些厌厌,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她垂下眼,爹不是个为了赌而赌的人,他是为了生存而赌,为了孩子而赌。“爹走了,大郎小心带好弟妹。”“嗯,爹,我知道了。”麻大郎似乎已经习惯了,很自然的回道。麻齐风三步一个回头,直到走了一小段路后,才完全不回头。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把孩子放在这里,一个做父亲的怎能安心的离开呢?不知为何,麻敏儿想起了前世的爸爸,当自己还小时,放假时,一个人呆在家里,父亲出去做活,总是不停的回头,回头,再回头,他如何放心一个小女孩独自在家呢?七月底的阳光,金灿灿的洒向热闹的街道,麻敏儿的心却顿生荒凉,为什么日子总是这样难呢?“大妹,大妹……”“……”麻敏儿转头看向叫他的麻大郎。“你跟着爹干嘛?”麻敏儿愣了一下,抬起头,她居然不知不觉跟上他爹了。“大妹,爹不让我们跟。”爹不想让孩子们看到他赌钱不好的一面吧,麻敏儿没有听麻大郎的,相反,她快速跟了上去。“大妹……”麻大郎见大妹不听他的,连忙牵起三郎、四娘的手跟了过去。人小步子也短,麻敏儿小跑才没有跟丢爹,她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转了两三个街道后,才看到他爹停了下来。此刻,他爹完全不是平时的模样,他一肩高一肩低,路走的晃悠闲散,不时停停,或是低头。麻敏儿站在街着,一眼不错的看着她这世的爹,此刻他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皮儿混。这条街道都是小杂货店,在杂货店的后面还有些不入流的客栈,标准的三教九流们呆的地方,街道边上摆着各式以赌为名的小玩意。比如玩撒、比如斗虫等等,她猜他爹正在寻找机会下手,果然,没多一会,他在一个扣碗猜撒子的地方停下来,掏出铜子玩起来。前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