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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由好奇地看了过去。这一看反倒挪不开眼了。摊上的东西并不是她以为的净瓶瓷罐之类,而是精致小巧的花鸟摆件,最大的不过拳头大小,小的像是一颗绿豆。彩练指着一朵小瓷花惊喜道:“姑娘,有牡丹!”秦莞也看到了,那团泛着淡淡紫色的小瓷花重瓣堆叠,簇拥着一团细密的花蕊,有些像她园子里种的那株魏紫。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一株。秦莞下了马,伸手去拿。就在这时,一只白腻的肥手伸了过来,明目张胆地抓向她的纤纤素手。秦莞惊了一瞬,连忙收回手。谁知,那只肥手竟恬不知耻地黏了过去。秦莞的处境陷入两难。即使手躲开了,却备不住让这个无耻的登徒子摸到别处。倘若伸手推他,同样难免和他肌肤相碰,不管怎么样都是恶心。就在这时,凌厉的鞭风呼啸而至,一条长鞭唰地甩了过来,将那只进犯的肥手牢牢圈住。只听“嗷”的一声惨叫,那个锦衣华服的肥胖男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围观之人纷纷叫好。秦莞抬头,看到一身戎装的梁桢。他手里握着一条长鞭,乌黑的鞭身约摸用牛皮拧成,间杂着青白之色,许是缠了铜丝。鞭尾绕在那登徒子的手腕上,抽离时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红惨惨地冒着血珠。梁桢看都没看一眼,一脚踩在那只肥腻的咸猪手上,仿佛没有听到对方的鬼哭狼嚎一般,步伐稳健地朝秦莞走来。金黄的甲胄衬得他更加威武,盔上的缨络有节奏地晃动,秦莞微扬着脸,不由地摒住了呼吸。梁桢走近,解下肩上的披风,将她从头到脚罩住。秦莞怔怔地仰起脸。梁桢略略低头,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畔,“你以为换了身布衣,就不引人注意了吗?”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第12章送她回府梁桢给秦莞罩上披风,是不想让旁人看清她的容貌。秦莞懂,是以并未挣脱。看着她顺从的模样,梁桢轻笑一声。秦莞扬起脸,疑惑地看向梁桢,一双明眸仿佛含着水,圆圆的,难得乖巧。梁桢抬起手,隔着兜帽揉了揉她的乌发。他的动作坦率赤诚,并无丝毫亵渎之意。秦莞小小地躲了一下,两颊微烫。梁桢勾唇,轻声道:“借一步说话。”秦莞点点头,随着他往巷口走。披风上满是梁桢的气息,如西北的烈风旭日般浓重、温热,她偷眼去看身侧的男人,只能看到他镶着铁甲的下摆,随着他的步伐有规律地晃动。梁桢今日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还有巡防营的同僚,都是些蒙荫做官却又不愿去地方上吃苦的“关系户”,隔三岔五点个卯,兴致来了便骑着马在内城转一转,混个俸银。如今梁桢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只不过他进巡防营的原因和这些人并不相同。当然,这并不妨碍他和京城纨绔们迅速打成一片。衙内们看着他如此细致地对待一个娇娇美美的小娘子,嘻嘻哈哈地起着哄。梁桢笑骂一句,手臂作势揽在秦莞肩上——此时的他勾着眼梢,一脸调笑,和秦莞先前见到的样子大不相同。身后又是一阵哄笑。彩练一阵气闷,跺了跺脚,想要追过去,却被人拦住了。相比之下,秦莞倒是淡定得多。算上这次梁桢救了她两次,她不觉得他会对自己怎么样。果然,梁桢将她带到僻静的地方便退开了。他朝秦莞拱了拱手,一本正经地说:“见谅,方才……”“我知道。”秦莞笑笑,规规矩矩地行了个谢礼,“多谢梁将军。”不用他解释,她都懂。方才梁桢用披风遮住她,又故作亲密地把她带离人群,其实是不想让人认出她。实际他的手非常规矩,从始至终都没有碰到她。梁桢耿直道:“近日京中不太平,小娘子要是没事还是少出府为好。即便出来,以你的模样反倒不必特意乔装。”秦莞面上一窘,梁桢这是在嫌弃她的长相吗?看着她气闷的模样,梁桢笑笑,难得耐着心思解释:“娘子生得好,若是布衫素面反倒引来宵小觊觎,倒不如像平时那般把侯府的气派端出来,这才没人敢惹。”秦莞是个聪明的,他这样稍稍一说心下便懂了,然而面上却不想输了阵仗,“郎君说话向来这般直白吗?”梁桢失笑:“西北民风粗放,梁某自小耳濡目染,不如京中子弟温文知礼,得罪之处还请娘子见谅。”话说得好听,只是那挑着俊眉抿着嘴笑的模样,怎么看都和“见谅”不沾边。秦莞鼓了鼓脸,带着点自己都没觉察的孩子气,“想必郎君公务繁忙,奴家便不打搅了。今日之事多谢了,改日定请长兄登门致谢。”想到上次秦耀“登门致谢”的情景,梁桢挑了挑眉,干脆地拒绝:“不必了。”秦莞又是一窘,好气哦!看着她明明气得不行又努力维持着礼仪的模样,梁桢心里生出那么一丢丢隐密的小愉悦。他不自觉地放柔了语气,带着些安抚的意味:“我的同僚中和贵府有交情的不少,难免有人认出你,今日还是回家去吧!”秦莞心知他是好意,据实相告:“我还要去送信。这信……很重要,我想尽快送出去。”梁桢抿了抿唇,似是带着几分无奈,“交给我吧!”秦莞看着他坚毅的神情,拒绝的话不由哽在喉间,就那么鬼使神差地掏出信笺,交到了他手上。原本,她连家里的下人都信不过的,却交给了一个仅仅有过几面之缘的人……信笺脱手的那一刻秦莞就后悔了,然而又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再要回来。她忍不住拿眼盯着那封信,还有梁桢拿信的手指。唔……有点长,还很有力气的样子。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一只大手压在她头顶,即便隔着兜帽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力量。梁桢笑道:“放心,我会亲自带去驿站,选一匹金牌驿马,即便是天涯海角也会尽快送到。”“哦,那便多谢了。”秦莞胡乱往他手上塞了一锭银子,便红着脸跑走了。——明明是个洒脱的性子,在这人面前却接二连三地红脸,怎么回事啊!***回家的路上,秦莞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很奇怪,明明上一世她和梁桢没有任何交集——至少在她的记忆中没有——她也没特意关注过梁桢,此时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许多关于他的事。按照上一世的记忆,不久之后梁桢就会被赐婚,配的是官家最宠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