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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轨之事吧?”郑湜目光在薛棠身上扫了一眼,见她衣裳完整,稍稍放下心,仍旧板着脸,“就算如此,也应当让婢女来照顾县主,五郎这样做,若是让人看见,难道不怕毁了县主清誉?”“原来十七郎担心的是这个。”崔毓不以为意地笑道:“十七郎别忘了,上回华清宫晚宴的飞花令,县主可差点因你被人误会。”郑湜目光躲闪了一下,“那是误会,陛下尚且不放在心上,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崔毓笑了一声,“既然十七郎这般介意,我看我俩还是赶紧离开,让县主一个人在这吹风吧。”“砰”地一声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原来是薛棠手撑不住,头磕在了石桌上,她微微皱了皱眉,而后半睁开眼,迷迷糊糊道:“绿鸳……”崔毓俯下身,低声道:“县主,我是崔五郎。”“绿鸳……我想回去……”薛棠手在空中虚虚一握,又睡了过去。崔毓转头对郑湜道:“十七郎不知,小妹时常同我抱怨,说县主格外不胜酒力,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她只喝了一杯菊花酒,便醉成了这幅样子,当真是崔某招待不周。”趴在石桌上的少女耳上有一块碧玉耳坠,贴在肌肤上,衬得如同雪地里一滴绿水。郑湜触了一眼便移开目光,好在这个时候绿鸳拿着牡丹回来了,乍一见凉亭中多了两名男子,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发现是郑湜和崔毓两人,才缓了口气,给两人行了礼。在绿鸳的认知里,郑湜是光风霁月的公子,而崔毓又是游园会的东道主,两人估计是不小心走到了这,说不定还在替县主望风。再一看薛棠……果然已经睡到石桌上去了。“你家县主醉成这样,你去哪了?”郑湜皱眉道:“赶紧送她回去吧。”、绿鸳还从未见过一向温文尔雅的郑湜居然也有不耐的一面,一时也顾不上解释,忙道:“婢子知道了,这就送县主回去。”崔毓笑道:“不若喝一杯醒酒汤?”“不了。”郑湜干脆利落地替薛棠拒绝了,犹豫了一下,在崔毓和绿鸳震惊的目光中,一把将薛棠抱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对绿鸳道:“带我去马车那,还不赶紧!”崔毓似乎没料到他会做出这般几欲撕破脸皮的举动,追了几步,而后又停下了脚步,脸色阴沉,将腰间的撒扇狠狠掷到了地上,扇骨应声而碎。这会女眷都去了崔府的后花园斗花去了,郎君们也三三两两聚在树下或蹴鞠或作诗,府门口没什么人,郑湜将薛棠抱进马车,转头斥责道:“你是怎么照顾你主人的,让她一个人在凉亭里?”“回郑公子的话,是皇后派人来让婢子帮县主挑花。”绿鸳听他语气严厉,心里也不由焦急起来,“郑公子,县主她……怎么了?”这终归是在崔府宅前,郑湜不想说太多,捏了捏眉,“县主喝醉了,回去让她喝些醒酒汤。”绿鸳松了口气。自家县主酒量小她早领略过好几回了,每回宫中办大宴,薛棠必是三杯即倒。她小鸡啄米地点头,“婢子知道了。”马车辚辚起行,郑湜上前几步想再叮嘱些什么,最终还是慢慢停住了脚步。过了承天门,到宫城内便不能乘坐马车,得改乘撵,雕木沈香色描金香草板的轿撵早已停在了宫门内,四周挂着粉纱,按着县主的规制铺的是织金素毯绮褥。薛棠还在马车内睡得天昏地暗,绿鸳只好不停地推着她,终于将她又推醒了一次。薛棠扶着车辕下了车,只觉双脚软绵绵的似乎踩在云雾上,脑袋也晕乎乎的,看什么都成双成对。譬如不远处就走来两对人影,走在前面的穿一身绛色便服,身侧一人则穿着绯色十花绫罗圆领袍,头上还带着官帽。左庶子韩旷一面走一面同蔺湛禀报着事务,徐琦嘴皮子一拉说得好听,开关让京畿周围的灾民入京,结果不出几日长安城一些流民变成了乱民,四处闹事。天子脚下,又怎能容忍这等事情发生?“殿下,那流民的头领谎称是灵州人,实则是万年县一个地痞无赖,先正关押在大理寺,正在着人审问。”两人这是要去大理寺。韩旷等了会,没等到蔺湛的回应,一抬头却发现他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前方一辆马车,马车上下来的女孩步履踉跄,身若无骨似的靠在一旁侍女身上。那边绿鸳也发现了他们,拉了拉薛棠袖子,悄声道:“县主,前面是太子殿下,咱们该让道。”薛棠“哦哦”了两声,不甚在意地推开她的手,猝不及防“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绿鸳拉都拉不住,也只好跟着跪下。韩旷原本走在蔺湛身侧,生生受了怀宁县主一个大礼,忙不迭跳到一旁去。蔺湛面上闪过一丝错愕的神色,将手里大理寺的奏折先递给韩旷,俯身打量了一眼面色绯红的薛棠,玩味道:“怎么,见我还行此大礼吗?”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榜单需要限制字数,所以这个礼拜隔日更新,还请各位小天使继续支持~顺便改了文名第12章第十二章薛棠只觉得浑身无力,意识逐渐回来了,但就是使不上力气,连撑开眼皮都要花上吃奶的力气。视线里一双踏着祥云纹的皂靴,往上则是一片联珠对鸟纹的绛色缺袴衣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只不过在承天门这里碰见他,也实在太巧了。薛棠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一杯菊花酒上,而后便什么都不知晓了。蔺湛见她一声不吭的,转头问绿鸳:“她怎么回事?”一旁韩旷察言观色,先行告退。绿鸳这才将崔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她只当是薛棠不胜酒力,又顾忌着她的面子,半字没提崔毓和郑湜的事,只称薛棠是喝醉了酒。奈何她掩饰的功夫还不到家,一眼便被蔺湛看出了端倪,“她醉成这样七倒八歪的,是怎么上的马车?”绿鸳只好道:“是郑公子正好路过,搭了把手。”蔺湛扫了眼薛棠。少女面色发红,连唇角都带着一抹艳色,毫不自知地咬着一绺碎发,也没人替她拨开。蔺湛不自觉地就想起了崔皇后曾派来服侍自己的那些女人,假装喝醉了酒,也是这副醉态,不过她们比她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