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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曜一起不见了。卫珉鹇站在她面前看她,掐红一睁眼和她瞪了个对眼,惶惶立马行了个礼,犹豫地看了看周围:“殿下......咦?您是看完了么?”她竟是记不清了!卫珉鹇心下觉得很神奇,面上轻轻点头说:“没什么好看的,走罢。”“是。”掐红跟在她身后,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后脖颈还有些痛,心说这天气冷得快,自己该不会病了吧......房里,南宫孝宽收了一副财迷样子,隐在窗后边看见玉器阁老板毕恭毕敬送那两姐妹离开,伺候的几个丫鬟手里均抱着好几些锦盒,另一个华服女子正叽叽喳喳和卫珉鹇不知说什么。南宫孝宽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低声问道:“她是谁?”“没看出来?”“不太确定。”“奉康公主,元启帝第六个女儿,她外祖是钟启山。”南宫孝宽眼神忽然变得锐利:“怀化大将军钟启山?”北堂曜点头,南宫孝宽合上窗子走回案后坐下给自己倒一杯清茶,想起她的样子轻声笑道:“将门之后?看着像条还没长大的狼崽子。”“狼?”北堂曜嗤笑,:“她吗?你不觉得更像只张牙舞爪的猫儿?”南宫孝宽笑了笑:“她还小。”北堂曜敛了脸上的笑意看他:“你很欣赏她?”“你这是什么眼神,她看起来才十几岁吧,我又不是禽兽。”南宫孝宽眼睛滴溜溜地转,他比北堂曜还年长三岁,今年二十有六,她看起来才十来岁,再怎么禽兽也不至于看上这样的小姑娘。不过他忽然想起来她腰上挂着的白玉铭佩,问道:“我看她身上挂了块白玉。”崇云王一愣,手里正拿着的白玉盏就扔了过去:“怎么,是不是她头上戴的东珠出产哪里你都知道?”南宫孝宽接住了杯子,却被泼出来的水淋了一手,抿嘴斜了北堂曜一眼,另一手从怀里掏出一物:“你和她很熟?看一看像不像。”正是那晚他在黑衣人身上弄到手的白玉铭佩,正面雕着一幅双鸟踩枝图,莹润手感,触手温热,是块难得的好玉。北堂曜接过手仔细翻看:“这东西哪里来的?”南宫孝宽将事情原原本本说给他听,北堂曜越听越拧紧了眉头,奉康公主的铭佩在承德时就摔碎了,后来皇帝请巨匠崔氏用镶金补玉的手法修补,但还是看起来有一条淡淡的裂痕,她那块铭佩只刻着封号,别的什么都没有,而这块......看着比她的小上许多,正面雕着一幅双鸟踩枝报喜图,背面空空如也。北堂曜没什么头绪,虽说看着挺像,但是大小不同样式也不同;不过这样的玉料很是珍贵,他只说:“这应当是宫里的东西。”“宫里?”“准确地说,有可能是不知哪一位公主的东西。”南宫孝宽怔楞了半晌,忽然笑了出来:“南朝的后宫这么难混的吗?连金枝玉叶也要会武?”“只不过说是公主的东西,也有可能是手下的人办事。”北堂曜用指头轻点桌面,说:“这事先不忙,你刚才说在那船舱里是满满的麻布包?”南宫孝宽点头,北堂曜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打开:“装的是这个东西?”那雪白的帕子里包着一撮黑色的土,北堂曜继续说:“这是我去的那艘船上,运的东西。”“这是什么东西?”“铁。”“铁?”南宫孝宽微微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这看起来不过是......”“冶铁的原土。”“南朝的军器监可不在鹤州,皇帝运这矿土来做什么?”南宫孝宽喃喃,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抬头,一双丹凤眼里是藏不住的兴奋:“谁胆子这么大,敢私自冶铁?”“这就要仰仗南宫将军去查了,鹤州漕运里近年是谁说话顶用?”南宫孝宽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的那位公主......”什么叫他的那位公主?北堂曜挑眉:“她怎么?”“她运的是什么东西?”卫珉鹇说过乌氏有东西从远洋运回来,结果卡在海上上不得岸。北堂曜抿了抿唇:“好像是一些奇珍异宝吧,汇通银号从远洋运回来再高价卖给上京的贵人,这也是乌氏主要的生意之一。”南宫孝宽心里还是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只说:“这南朝皇帝的儿女个个不简单,还有能远渡重洋的本事,也当真为难他还能坐稳了这个位置。”崇云王点头表示赞同,不同于北廷他那几位政务上毫无建树,性子又心狠手辣,而且还没什么脑子的皇兄,南朝这两个皇子都不简单,荣王鲁莽易怒却是个善武的,不仅能带兵,在政见上也颇有心得,四皇子擅驭权术,拢人心,知人善用,背后还有周氏这样一座靠山。四皇子,四皇子......“你再去查一个人,前年恩科,鹤州解元司空朔。”北堂曜说,他在四皇子身边行走了几个月,也知道四皇子有意抛根橄榄枝给司空朔,只是司空朔的态度倒是不甚明朗,只说待明年春闱再说。既然到了鹤州,这司空朔就是鹤州人士,四皇子有意拉拢司空朔,海上来的官船又运着动摇国本的铁矿原土,历来涉及铁器、战争之事就能联想到夺嫡,八年前北廷他那几个兄长夺嫡的争斗仿佛还历历在目,真不怪他不往这上面去想。“你要查的人真多,楼里来回就这几人,还要分大部分去帮你那位公主查事,人手哪里够用。”“你废话太多了。多想想这个。”北堂曜还在想四皇子那头的事,一时理不太清思绪,只胡乱点了点桌上那沓子银票。南宫孝宽立马卷手收起了那叠子银票,仿佛怕他抢似的,北堂曜的手腕生疼,脑子里也无甚么进展,只抛下一句:“我先回去了,你有事再来消息。”起身要走,南宫孝宽边往怀里塞钱边扬声说:“喂,替我转告你那位公主一句,让她多注意身边那个人。”“身边的人?”“和她一同来的那个。”一同来的人?仪康公主卫珉莺?北堂曜问:“为何?”“她手上有伤,一直护着,那姿势不像个普通人应该有的。”南宫孝宽比了一下她的姿势,回忆了一下那水葱绿色宽大的广袖留仙裙底下缠着锦缎的手,“习武之人的直觉罢,虽说她纤细地不像个会武的,可你不也是么?”的确,北堂曜生的高大却看着十分瘦弱,但他的确是个会武的,虽说不及南宫孝宽武勇,但也是个能以一当几的。“她会武?”北堂曜仔细回忆仅有的几次对卫珉莺的印象,怎么也无法将武学和那个娇惯了的公主关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