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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端庄雍容的贤妃娘娘,肖止戈挑挑眉,向几人行礼:“叩见贤妃娘娘,三皇子。”新皇登基,肖止戈跟着水涨船高,晋内卫大阁领位分,统领南衙十六卫和羽林卫,如今正是春风得意。“陛下近日事忙,竟也不曾来探望,近日特意吩咐臣下带来御赐佳酿,娘娘可要好生尝一尝。”身后的宫人托盘上端着三个白玉的酒盏,盛着琼浆玉液。这是什么意思,几人心头清楚明白。司空朔眼中微动,看向肖止戈:“肖大阁领,如今,外头的天是什么颜色?”肖止戈看向司空朔,他近日日子应当难过,消瘦不少,原本丰神俊朗的面容迅速塌了下去,一双眼底是要熄不熄的死灰,连声音都喑哑至极。肖止戈恭敬地行了个礼:“回三皇子,自然是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司空朔也是个人物,只可惜了,胜者为王败者寇,古来如此。“哈?哈哈哈哈哈哈!”司空朔大笑,猛地站起身,端起那一杯琼浆玉液仰头灌下:“烦请肖统领替我转告大皇兄一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辈子是朔棋差一招,可谁知道朔会不会几十年后轮回转世,再来取他性命?下辈子若是再遇见,争斗一二,定不相让!”二人的眼神在空中碰了个正着,将死之人眼中的执拗浓烈得吓人,肖止戈点点头:“卑职会替您转告一二。”说着,司空朔口中溢出乌黑的血,瘫软在地,不多时便气息全无。贤妃和卫珉鹂哭叫着,被内侍灌下了毒酒,肖止戈踏出颐华宫的时候,背后已经没什么动静了。宣政殿后殿,卫瑜鹔坐在案后,听肖止戈回报,半晌才点点头,放下手中的书卷。年轻的帝王,因着还在孝中,一身银白龙袍上的五爪金龙都是用银线相缠着绣制的,他深出了一口气:“厚葬。”“是。”荣王和前太子死在三皇子手里,三皇子又死在他手里,他们好几个兄弟,到了现在,终于只剩下他一人了。从前读的时候,他曾问过太傅,皇帝为何自称‘孤’,那太傅抚了抚花白的胡子,笑道:“因为帝王者,身处高位,高处不胜寒,孤独啊!”孤独吗?卫瑜鹔问自己,竟一时间得不到答案。第一百零三章长春宫自端妃随先帝走了以后,便觉得空荡荡的,从前还住着魏氏和陈美人,后来魏氏擢升位分搬了出去,只剩下年轻漂亮,野心不小的陈美人,她本生得好颜色,心想端妃色衰爱迟,六公主却得陛下宠爱,来来去去数十次,陛下总有一次看得到自己吧?哪能想世事无常,先帝就这么去了,害得她年纪轻轻,也被发配到护国寺,为先帝守一盏长明灯,为南朝卫氏皇室祈福。偌大的华丽宫殿只剩下凤阳殿人口还算多一些,新皇登基,奉端妃为先太后,连带着奉康公主也水涨船高,如今宫中谁不知道,长春宫住的六公主,那是新帝的胞妹,打以前就得诸多疼爱的。她的姐妹也凋零得厉害,大公主死在了三公主手里,二公主多年前就身死,三公主和五公主因谋逆被新皇赐死,七公主年初新丧。姐妹中,只剩下生母位分低的四公主和八公主,可这两人从来与她不亲近,凤阳殿是门可罗雀。卫瑜鹔登基,帝号延武,擢升诸位公主例俸,一如长春宫六公主,晋奉康长公主,封邑给了肃州一大块地方。肃州紧临北廷地界崇云府的地块,卫珉鹇看着那明黄的圣旨,抿了抿唇。抱青从外头匆匆进来,行了个礼说:“殿下,陛下来了。”她一愣,还以为是启帝来了,随即反应过来,是卫瑜鹔来了。明黄的龙袍上还是绣着五爪的金龙和十二章的纹饰,但是卫瑜鹔毕竟年轻,身量也好,远远走过来风姿折人。他甚少来凤阳殿,对她这寝殿的摆设也是陌生,卫珉鹇给他行了个礼:“叩见吾皇万岁。”按说,卫珉鹇应该叫他皇兄才是,却生疏地喊了吾皇,卫瑜鹔心下有些闷闷,启帝和端妃相继过世,齐王也身死宫中,现在他真正的亲人,可以说只剩下她了。“坐。”他只身前来,没有带内侍,掐红端上来一盅梅酿春摆在二人之间的桌上,退了下去。“鹇儿。”按说他们是亲兄妹,可卫珉鹇对他的存在总觉得很别扭,打小叫的是堂兄,这一下变成了皇兄,怎么都张不开那张嘴。“崇云王请旨赐婚,朕......为兄来问一问你的意思。”卫瑜鹔侧头,看着他的胞妹,他们兄妹年纪差得大,她懂事的时候,他已经在边关万里荒滩中与西戎拼命了,自小面都少见,怎么敢说亲近。端妃和他都对不起这个meimei,现在想有些补偿,却笨拙地不知从何补起。卫珉鹇猛地抬头:“啊?”北堂曜自宫中大乱以后少见,她也忙着善后,顾不上他,已是新年伊始,年号都换了延武元年,她倒是好奇,北堂曜什么时候跑去卫瑜鹔身边说这种话?“meimei以为如何?”卫珉鹇看他:“陛下以为如何?”卫瑜鹔本想说不妥,北堂曜此人能力卓越是不假,可背后背负的东西,他怎么舍得这个meimei去蹚这趟浑水,可话到了嘴边,却绕了一通,闷声道:“若你喜欢,我会护你无虞。”北堂曜一心归北,北廷有什么不难想像,卫珉鹇也没想好,说来她还是有些被动的,尤其在这种事上,女儿家的矜持忽然就又冒了出来,卫瑜鹔和她久久无话,最后站起身,摸了摸她的头,头上还是他新吩咐人打下的头面,妆点在乌黑如藻的发间,很漂亮,也华贵。他的meimei,自然是天下顶尊贵的人。“若是不愿意,我替你去回绝了他。”卫珉鹇一时情急地扯住了他的袖子,明黄的,袖口绣着万字吉祥纹:“皇兄!我......我再想想。”她还是头一次叫他皇兄,卫瑜鹔任她扯着袖子,点点头:“想清楚了,随时派人来告诉我便可。”“嗯。”静谧的午后,凤阳殿里静寂无声,现在宫中上下无不都是他们的人,终于不用再战战兢兢过活,连睡觉都不得安稳。可毕竟小心防备着十几年,一时间轻松了下来,倒是习惯都没改过,卫珉鹇支棱着下巴坐在妆台前,望着窗外盛开的绿萼梅。想起卫瑜鹔的话,她有些难堪的纠结。求娶?这求得她这被求的人都不知道。妆匣里装着他送来的翠蝉掩鬓,也有他的云簪,还有一些其它的小玩意儿,看得人心烦意乱,干脆全收了起来,眼不见心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