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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所有人都要回来,程瑜瑾也是一样。这样霍长渊就能和程瑜瑾待在一处,而不是眼睁睁看着她和另一个男人远远赏花聊天。程恩慈、程恩悲当然没有异议,程恩悲似懂非懂地点头,突然问:“二姐夫,你是累了吗?”霍长渊皱眉,累了?这么一段路,怎么可能!然而还不等霍长渊说话,程瑜瑾两人已经走近。程瑜瑾见他们停下来,问:“怎么了?”“大jiejie,二姐夫走累了,要去凉亭休息!”程恩悲高声喊道。霍长渊阻止不及,听到这句话简直尴尬到极致。程瑜瑾挑了下眉,这么一小截路,她这个闺阁小姐都轻轻松松,霍长渊就累了?好吧,程瑜瑾身为主人,十分善解人意,说道:“正好,我也走累了,就在凉亭歇一会吧。”霍长渊听到程瑜瑾的话更加尴尬,她无论说话还是处事都十分妥帖,以前不觉得,现在娶了一个正常水平上的闺秀,才知道程瑜瑾的心性多么难得。唯有程元璟,听到这句话抬了抬眉梢,了然地看了霍长渊一眼。霍长渊一下子就注意到程元璟的目光,他眉头皱得更紧,霍长渊发现,他实在很不习惯程瑜瑾突然多出来一个叔叔。霍薛氏和小薛氏有亲缘,霍薛氏还说过让他多提携程元璟,在朝堂上好歹是个助力。然而,霍长渊完全不想看到这个人,遑论提携。在霍长渊模模糊糊的感应里,这个人,似乎是不应该出现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和在婚礼那天幻想与现实不断切换的感觉一模一样,霍长渊都有些分不清孰真孰假。似乎潜意识想提醒他,眼前这个人不对劲,很不对劲。怀着这种违和感,霍长渊坐到凉亭中,下意识地打量起程元璟来。从男子的角度来说,程元璟长相出众,清俊冷淡,举手投足间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高傲,就算是霍长渊暗怀敌意,也不得不承认,程元璟长得很好看,气质尤为出众。程元璟一早就发现了霍长渊的打量,他对霍长渊的心思心知肚明,再加上他从小就习惯了被万人注目,于是任他探看。霍长渊挑剔了一会,越看越觉得心态失衡,突然他眼睛一凝,看到程元璟腰间悬挂着的荷包。很明显,这是程瑜瑾的手笔。霍长渊终于知道自己心里的违和感来自哪里了,荷包向来都是男女定情之物,没有人会乱送这个。程瑜瑾,竟然送程元璟荷包?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思思思思思思思思思、采釆卷耳、江南不知春、终狸嘎、鲁大师不哭、陪上帝流浪、欢天喜地、群舞飞扬、Sonia220、坛子的地雷感谢Franedg、Cc菜菜的手榴弹第六十五章差别霍长渊盯着程元璟身上的荷包,眉头皱得死紧。此时程恩慈嫌坐着无聊,追着蝴蝶跑出去了。程恩慈跑了,程恩悲也蠢蠢欲动想走,程瑜瑾见程恩慈在花园里跑的用力,担心他不小心磕着碰着,程老夫人又要说她。程瑜瑾站起身,去外面盯着。程恩悲找到机会,也跟在程瑜瑾身后溜走了。两个半大少年和程瑜瑾出去后,凉亭里顿时只剩下程元璟和霍长渊两个人。霍长渊盯了许久,此刻终于找到机会,问:“你身上的荷包模样别致,是哪里来的?”程元璟对霍长渊的用意心知肚明,他不紧不慢,说:“你问这枚放私印的荷包?是瑜瑾送的。”早就有所预料,但是亲耳听到这句话,霍长渊还是觉得梗得慌。他努力沉住气,可是嗓音已经变得冷硬:“是吗?我记得她针线虽好,但是从来不轻易给外人做东西,这么多年她亲手做的绣品,一只手就数的过来。”经霍长渊这样一说,程元璟也垂下眸子欣赏这件荷囊。荷包用了上好的织锦面料,中间绣了蓝紫色宝相花,收线、压脚乃至吊坠无一不精致,虽然颜色清淡,可是并不减其贵气。程元璟并不好外物,再说他确实见过不少好东西,能让他在意的实在少之又少。然而美丽的东西天生让人喜爱,程瑜瑾是这样,她的手工也是这样。程元璟看着荷包忍不住变柔和,他点头,淡淡应道:“没错,她确实很少给外人做东西。不过,我又不算外人。”霍长渊听到呼吸一窒,忍不住想说这个人真有脸,还真敢说。程元璟笑容不变,继续说道:“从外面看不出来,其实上面的花纹都是双面绣。整个京城会双面绣的只有她,我本来不忍心让她费神,她却执意,动用了最麻烦的双面绣。除了前些天送进宫里的贺寿屏风,便只有这一件双面绣,连程老夫人提起,她都不曾再用过双面针法。”霍长渊越听脸色越黑,他简直产生一种荒谬的感觉,仿佛程元璟说这些,都是故意说给他听的。霍长渊觉得程元璟身为四品朝廷官员,不至于做这样幼稚荒唐的事,但是不得不说,霍长渊还真的被刺激到了。他最知道程瑜瑾此人有多薄凉,她磨炼女红、厨艺都是为了给自己增加光环,若是真以为她会洗手作羹汤,那就大错特错了。程瑜瑾只有在程老夫人大寿、皇帝大寿这种场面上,才会亲手做绣品,所为的自然也是自己的名。除此之外,霍长渊这个未婚夫都未曾有此殊荣。她对所有人都冷淡薄凉,凭什么,对程元璟就成了例外呢?霍长渊很生气,他深吸一口气,用无所谓的口吻说:“她最重礼仪规矩,贴身之物自然不方便赠与外男,对于家人父兄倒没什么避讳。”霍长渊暗示程元璟这样没什么,侄女给叔叔亲手做一个荷包,实在很常见。程元璟不紧不慢,笑道:“是吗?我从没见程元贤和程恩宝身上有类似的绣品,便猜测这是独一份。原来,靖勇侯还见过其他的?”霍长渊还真没见过。他连续被反驳,心里已经很恼火,再一次被程元璟抢白后,简直气得维持不住脸面。程元璟这个人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为止?他自己明白就算了,一定要揭穿别人才行吗?霍长渊气的不轻,铁青着脸面向草木疏阔的花园,完全不想再看到程元璟那张脸。此时花园中吹来一股风,将草木吹的瑟瑟作响,霍长渊皱眉,道:“要下雨了。”而程瑜瑾还没回来。程瑜瑾因为要看着程恩慈和程恩悲,确实走出去很长一截路,后面忽然起风了,风来的又大又急,将衣摆吹的上下翻飞。程瑜瑾伸手遮住眼睛,立刻对程恩慈、程恩悲的丫鬟婆子说:“要下雨了,将两位少爷拉回来。”所幸程恩慈两兄弟知道轻重,乖乖跟着人往回走。等程瑜瑾踏上避雨的回廊的时候,外面已经落下豆大的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