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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是杨太后出面赐婚而是杨皇后,婚期何故这样赶,这一切恐怕只有杨家自己人知道。程瑜瑾脸色淡淡的,说:“皇后娘娘是二皇子生母,她想将婚期定在什么时候,自然就定在什么时候。何况,皇子大婚,和太子大婚,总归是不太一样的。”程老夫人听到连忙说:“老身自然知道。皇太子大婚乃是国礼,礼仪繁琐,和普通婚宴不可相提并论。成婚早也有早的好处,这既然是皇后娘娘亲自下旨,想来皇后娘娘必有思量。”程瑜瑾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皇后娘娘做事,当然是有道理的。”除此之外,再不肯多说。程老夫人眼见在程瑜瑾这里打听不出消息,只能叹口气,默默放弃,转而关心起另一件事来。程老夫人凑近了,压低声音问:“太子妃,您近日可有消息?”程瑜瑾沉默片刻,沉着又淡然地摇头:“尚未。”都不需要程老夫人多说,程瑜瑾现在只要听到类似的问句,就能知道这些人想打探什么。过年时本来已经被催了一波,没想到月底二皇子和窦希音宣布婚讯,程瑜瑾还要再被催一波。果然,接下来程老夫人着急地啧了一声,忍不住挪得更近一些,和程瑜瑾低语:“太子妃,您可不能再这样不紧不慢的了。老身知道您和太子都是心有成算的人,现在你们刚成婚,还不想要孩子。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窦小姐从小时常被接到宫里住,和二皇子表兄表妹,青梅竹马,如今他们俩成了婚,起点就和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的夫妻不同。”这话程瑜瑾听着不太舒服,她忍不住说:“青梅竹马怎么了?”她和李承璟还是叔侄呢。程老夫人见程瑜瑾不高兴,连忙说:“老身不是这个意思,青梅竹马只能证明小时候关系近,婚前婚后是两码事,作为玩伴玩得好,不代表当夫妻能相处的好。太子妃没明白老身的意思……罢了,老身不妨说的再明白一些,您如今可不能像以前一样等下去了。二皇子和窦家小姐成婚,窦家……谁知道他们是什么情况,他们这么着急成婚,万一日后窦小姐刚过门就怀上了胎,皇长孙岂不是被他们一房抢了先?即便不是男孩,是个女儿,也非同小可。第一个孩子总是最稀罕的,皇宫里许多年都没有小孩子出生,若是生下新生儿,圣上不知该多么喜欢呢。”程老夫人看着程瑜瑾,眼神中的深意非常直白:“太子妃,您和太子站得高,肩上的担子也要更重些。寻常百姓家都争抢长孙呢,更何况是您?您和太子乃是嫡长正统,万万不能将皇长孙让给别人呀。”程瑜瑾看着十分沉着,其实心里非常哀怨。她和李承璟一个比一个爱捏造形象,一个比一个装腔作势,没想到,倒给别人留下这么一个印象。太子和太子妃刚成婚,暂时不想要孩子……谁说他们不想的?是她不想生吗?是李承璟不想要吗?分明……是他们没搞出来。程瑜瑾内心唉声叹气,表面上,还是得十分胸有成竹地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和殿下自有安排。”程老夫人得了这句话特别放心,果然她就说,太子和太子妃迟迟不怀孕,一定是另有成算。程老夫人心满意足出宫,临走前,还悄悄提醒程瑜瑾:“太子妃,老身知道您从小就是个端庄聪慧的,但是和自家夫君没必要一直一板一眼。”许是看到程瑜瑾挑眉,程老夫人连忙补救:“老身自然明白太子殿下威仪凛然,必然是不喜欢太过妖艳的作态。不过闺房无人之处,太子妃不妨和殿下多亲近些。殿下虽然端肃持重,但是男人,一般……都不会拒绝的。”程瑜瑾好险才控制住脸上的表情,忍着内心的郁卒对程老夫人点头,送程家人出门。等人走了之后,程瑜瑾一口气横在喉咙,真是气得心梗。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李承璟端肃持重,清冷克制?分明真正端庄克制、表里如一的人是她!程瑜瑾感觉自己背了好大一口黑锅,偏偏她说出来,还没人相信。程瑜瑾坐了一会,想到李承璟平日里的作态,越想越生气。凭什么他总是占尽了便宜,一转身还能留下一世英名?每次都是李承璟调戏她,她被撩拨的面红耳赤,毫无反手之力,到最后,别人还觉得太子殿下端肃持重。凡事都要争第一的大姑娘岂能忍这口气?程瑜瑾憋屈到极致,反而镇静了。她的世界里没有第二,程瑜瑾忍了半年,今日,她决意要一雪前耻。晚上,李承璟散朝回来,用饭时,总觉得今日的太子妃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他并没有多想,听说今天下午宜春侯府来了,或许,是娘家人和程瑜瑾说了什么吧。饭后,殿内的宫人收拾好碗筷,都不消主子吩咐,就自觉退出殿内。李承璟也照常去内殿看书,结果才翻了两页,就被一根纤长的手指压住书页。李承璟抬头,见他美丽端正的太子妃对着他笑笑,说道:“殿下,你要看书吗?”李承璟一手握着书卷,另一手不经意敲着桌角,脸上露出笑来:“那太子妃说该如何?”“今日祖母到来,又暗暗催促我怀孕的事了。”李承璟眼睛中笑意盎然,等着程瑜瑾接下来的话。果然没有压力就没有进步,程瑜瑾今日可实在是出息了。程瑜瑾手上试探地使力,竟然毫无障碍地将书本抽了出来。程瑜瑾心里有点无语,这个人哦,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却一定要她来做出强迫的姿态。她还没有进攻,却发现敌方一点抵抗的意思都没有。程瑜瑾十分撑得起场面,将书扔到一边,笑盈盈地问:“殿下,我今日新学了一盘棋,可否和殿下讨教一二?”“既然太子妃有此等雅兴。”李承璟含笑,道,“我却之不恭。”他们两人走到棋盘边,相对坐下。两人都很沉得住气,谁都没有先说话,殿内只能听到程瑜瑾放棋子时叮叮当当的声音。程瑜瑾将残局摆好,对着李承璟示意:“殿下,请吧。”李承璟摩挲着指尖的黑子,目光打量棋局,略挑起眉来看程瑜瑾:“就只是下棋这么简单?”程瑜瑾听了又有点上头,这个人简直……他这话音到底是期待还是遗憾?程瑜瑾本着脸,说:“自然是下棋。不然,殿下以为呢?”李承璟暗暗叹了口气,他就知道,程老夫人一番话,怎么可能把程瑜瑾怼开窍。李承璟执黑棋,正要落子,手指突然被一个人拦住:“殿下,虽然是下棋,但是规则有一点不一样。”“哦?”程瑜瑾脸上神情还是十分端正,一本正经地说道:“输一局,输者脱一件衣服怎么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