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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时,趴在书案上的俊美青年,微微颤动了一下睫毛,然后低吟了一声,醒来抚了抚酸胀的后颈,十分无言。这黑衣竟然,就趴在书案上睡着了。这是有多么地不想换过来……此时,书房内烛火幽幽,案边,还摆着半碗没吃完的梅子汤……赵允承无心看信,于是将那信随手折起来,想塞入怀中,却发现自己身上打着赤膊,因此愈发无言。“这个狂妄之徒。”容王轻骂了句,然后起来穿上里衣,吹灯就寝。第二天晨起,容王才倚在床头上将黑衣的信看了,依旧是老一套,那人有事说事顺便‘辱/骂’他几句。如果说以前容王还会为此闹心,那么现在当然就肯定不会了。成熟的男人,岂会计较口舌之争。现在自己的日子这般美满,任黑衣说破天也碍不着分毫。容王这般想,然后赶紧起来梳洗更衣,吃过晨食之后,便骑着自己的红枣马出了门。他们二人,连钟爱的马匹都是各自分开的,还有佩剑。白衣用剑,黑衣用刀,各自的武功路数,也不尽相同。总之除了共用一具身体,他们没有什么是一样的。南城那边的宅子已然修葺完毕,容王前去敲门,心腹见是他,忙开门让进来:“主子。”“嗯。”容王将马交给他,自个儿进去看了看,发现宅子宽敞,雅致,再安排些下人就能住人了,心下里很是满意,笑道:“收拾得不错。”心腹笑道:“都是曹大人的功劳,小的不敢居功。”走进正院的卧室,瞧见那架气派的雕花大床,容王的脸庞,便没由来地一热,于是移开眼睛,不再看了。“主子,这是秦三娘子的信。”等他出来之后,心腹将那装信件的小盒子连忙恭敬送上。“以后喊夫人。”容王吩咐道。“喏。”那心腹忙应。大婚之前还有很多琐事要处理,容王取了信倒也没急着看,而是先去把府里的人手调配过来,让他们熟悉一下府里的事务。以及婚宴那日的章程等等,亲自一一落实。有得他忙的。这一天,白天里的安排就是这样的。到了夜幕降临,赵允承才从沈府出来,走到门前,男人身形微顿,然后望向隔着两条街的未来娘子家,有些犹豫。对于他来说,这十五日只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对小娘子来说,他却是实打实地消失了半个月。上次四五日没见,小娘子便写信相邀,而这次足足半个月,这会儿小娘子怕是想他得不行。既是如此,过去见一面也不算唐突的吧?思及此,赵允承趁着夜色出了府门,直奔桃李胡同……的后门院墙。有时候身手矫健不仅可以体现在捉贼上。也可以自个当那贼。作者有话要说: 黑衣哥哥的洗头绝技,拿去用2333,不吹不黑,他真帅(今天依旧发50红包哦=3=)☆、第14章古时女子没有什么夜生活,入夜之后便是在闺房里看书写字,或者做些绣活。秦嫀的绣活做得很一般般,平时绣条帕子也还凑活。今天她想挑战一下高难度,给男人绣一个荷包。花样都已经打好了,是荷花,因为这个既简单又寓意好。吃过晚饭后,她就倚在榻上开始动工。丫鬟们也在外间,并不进来打扰她。做绣活正做得聚精会神呢,秦嫀忽听到有些异动,抬头疑惑地瞅了一下身边的窗户,似是风声,于是又垂下脑袋,一针一针地戳着。容王站在窗户外,透过缝隙瞧见,那平时明艳照人的小娘子,这会儿粉黛未施,乌溜溜的头发只用一根簪子,松松垮垮地挽在脑后,衬得那截雪白的脖颈,妩媚性感。而小娘子的神情,慵懒中透着缱绻,白玉指尖执着绣花针,一针一线,都走得顶顶温柔。容王怔怔地站在那里,看得有些发呆。有一瞬间,似是找回来了一些什么。他曾经渴望的,缺失的,没有曾细想,如今看到了才知道的。总之胸中有些满满的,觉得很温暖,又有些踏实……不知如何形容。他若是没猜错的话,那件绣品最终会抵达自己的手里吧。倒不是说长这么大没有人为他花心思过,只是不一样,秦小娘子是爱他呢。“小娘子……”容王轻轻敲了敲窗,刚说完就懊恼了,生怕小娘子受惊之下,伤了手。秦嫀倒是没这么不经吓,听出是心上人的声音,她微微一顿,随后便推开窗门,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小郎君:“修晏。”说出这两个字,她便已笑逐颜开,满眼星辉,美得赏心悦目。见她这样高兴,容王也挑唇浅笑,站在半米外行了个礼,小声解释来意:“小娘子,这半个月来实在脱不开身,一寻着机会我就来了,还请你见谅。”秦嫀听了,掩嘴轻笑:“你这呆郎君,我是你未婚妻,何来这么多使不完的礼。”说罢,不等容王说些什么,就撑开了些许窗门,朝他嫣然而笑:“进来罢。”却见男人微微撑圆了眼睛,然后赶紧摇了摇头:“不妥,我在这里和你说两句就走。”“那怎么成?”秦嫀笑了,招着手道:“你进来,我给你量个身。”容王心下犹豫,毕竟深夜潜进岳父家已是不妥,更何况入女郎的闺房,那岂是君子所为。于是有些为难地站着没动。“那好吧,看来没成亲是使唤不动你的。”秦嫀好笑,然后起身离了窗户,想去拿点东西给冤家。“……”容王心中一紧,到底还是上前了两步。等秦嫀拿好东西的时候,转身便看到一道高大俊朗的身影站在房中,满脸都是不自在的模样。既然人进来了,秦嫀便把那两双鞋垫放下,笑吟吟地过来招呼着他:“在榻上坐。”“好。”赵允承应了声。眼尾瞥了一眼女郎的绣榻,左边散落了些做绣活的东西,右边是空的,他便占了右边。秦嫀摸了摸壶里的茶,还是热的,便取了一枚青玉色的茶杯,给男人倒了一杯:“不太热了呢,郎君将就着喝罢。”“不打紧。”容王说道。接茶的时候,双手被小娘子好生握了一把,窘得他只垂眸喝茶。什么味儿倒没尝出来,喉咙倒是越喝越渴了好像。秦嫀今晚梳洗完,因着天气炎热,穿了件薄衫子,而里头是件紫色的抹胸。这夜里的灯火一照,便照得小娘子那玲珑有致的身形,影影绰绰的玉臂,全都无所遁形,叫人见之喉头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