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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已暗暗掐出剑式。寂心将对方的戒备看在眼里,无奈轻喟道:“实不相瞒,小僧对前世并无记忆,若是按照赦天魔殿的说法,小僧……大约就是魔尊的转世罢。”话音落下,季微和晚澈皆是一震。这种会被整个玄界得而诛之的结论,他就这样轻飘飘地说出来了。晚澈更是心惊:灵犀石明明就是人鱼灵犀的心,怎么又和魔尊扯上关系了呢?难道灵犀就是魔尊吗?还是说,魔尊夺取了灵犀的心?寂心不记得前世之事,问他自然是无用了。只是他这名字,寂心……又实在让人无法不多想。她的困惑和不解落在年轻僧人眼中,悄无声地荡起一圈涟漪,又很快消弭无踪。他确实不记得她了,可是在沧澜墟试剑台上第一次见她,他就有种莫名的熟悉,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欢喜。寂心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也许与前世有关,也许又与这颗心脏有关。晚澈不说,那么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问。现在看来,可能真是他单方面的悸动,晚澈明显和旁边那个男人情意更深。所以方才在地宫里,他看到她的悲伤,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心痛,然后不假思索就断开了秋长爵的供灵阵。让她难过的人,一个都不必留。——心底突然泛起的杀意令他自己都吃惊。为她做完这一切,也该告别了,剩下的,便是他自己与灵犀石的斗争。“那尊者……未来有什么打算?”晚澈担忧道。若他真是魔尊转世,消息传出去必会遭到各方绞杀。她与他谈不上深交,但无论是灵犀还是寂心,她都不忍见他死。青年听出她语中的关怀之意,神色一暖:“小僧打算去凡界,魔修无法进入凡界,小僧在那里最是安全。”季微沉声道:“进入凡界便封印一切玄法,意味着尊者会如凡人一般生老病死。”寂心垂眸:“小僧明白。小僧若是逝去了,此心再次转世,赦天魔殿少不得再花费一番功夫才能寻到,可保玄界多年平安,也是好事。”他自己都想清楚了,旁人也不好再劝什么。季微点点头:“那尊者请多保重。”“阿弥陀佛,多谢二位。”寂心双手合十,深深地看了一眼晚澈,便跃下飞剑,往凡界去了。季微旋即给各大玄门预警,通报灵犀寺被灭门一案,但略去了寂心之事未提。晚澈默默感慨,没想到再见灵犀,竟是这样一番景象。之前在蜃岛,她走之前就发现他因为杀人而沾染魔气,难道就是在那之后,他入了魔,成了魔尊吗?可是魔尊不是两千年前就死在岑遥道君剑下了么?那究竟是,灵犀是魔尊的转世?还是魔尊是灵犀的转世呢?晚澈脑海中一片混乱,想得头疼。一双手忽然搭上她太阳xue,轻轻按压起来:“澈儿别多想了,天色不早,咱们先找地方过夜,明日再继续赶路罢。”他袖袂轻扫,带起一片松香气息,让晚澈没来由地感到安心:“好,都听师父的。”自离开地宫后,小徒弟明显对自己亲近了许多,季微心中愉悦,也知道不能急功近利,稍稍替她舒缓了下就收回手,与她比肩而立。两人很快找到一处干净妥帖的农庄借宿。一日没有进食,晚澈想出去找点吃的,被季微拦住,柔声道:“为师方才看过,最近的城镇距此有百里,天黑危险,不如为师下厨做几个简菜,澈儿在此稍等便好。”白日里又是杀敌又受刺激,她心神动荡,面色一片疲惫。他心疼怜惜,如何舍得她亲自出去觅食。不等晚澈说什么,季微将她按坐在榻上,沏了杯茶给她暖手,兀自出门。留下晚澈握着温热的瓷杯发怔:师父他……什么时候这么会疼人了?还有,他不是辟谷已久么?竟还记得怎么做菜?然而不过半个时辰,季微就携着一身淡淡的油烟味回来了。栗子烧鸡,青菜鲜香菇,鲫鱼豆腐羹,一碟碟从食盒里端出来,色泽清雅,香气扑鼻,光是瞧着就令人食指大动。晚澈犹记得幼时那顿烤鹿rou,师父看着不染人间烟火,实则手艺深藏不露,就是不知道,这些家常菜会不会也很好吃。季微盛了碗鱼递过来:“先喝碗汤暖暖身子。”“谢谢师父。”他的殷勤令晚澈受宠若惊,连忙起身接过。然而舀起汤勺喝了一口,她动作却忽然顿住了。季微紧张道:“怎么?可是味道不合胃口?”“不是……”晚澈眼底飞快闪过什么,抬头微笑道:“味道非常好,师父真厉害。”季微心口一松,他多日不曾下厨,就怕自己手艺生疏了。“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为师再陪你上昆仑。”他边说边给她布菜,晚澈默默看着夹到碗里的青菜和鸡块,深吸一口气:“师父,咱们……上昆仑做什么?”季微瞧了她一眼:“澈儿莫不是累傻了?你不是要去拜访昆仑气宗的前辈,询问青漓的本体剑一事么?”晚澈竹箸微顿,是啊,她要去找那把剑,再找到青漓。可是现在……她攥紧掌心,竭力控制住紊乱的心跳:“师父,您从前一直辟谷,徒儿都不知道,您的厨艺这么好。”季微眼中晕开一抹温柔:“你若是喜欢,为师以后日日为你下厨,亦不是不可。”晚澈仿佛没听到这句话,犹自说着:“之前,小犀为徒儿下山取食,师父总在自己房中打坐。若徒儿没记错的话,师父从未与我们一起用过饭,对吗?”呃……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从季微心底浮起。果然,接着就听她一字一句道:“那么请问师父:您烧的这些菜,怎么正好都是徒儿最爱的口味呢?”她又扫了眼季微盘中、刚才被他夹走的菜茎、鸡皮:“徒儿吃蔬菜只吃叶子不吃茎,吃鸡也从不碰鸡皮,这些细节……师父您是怎么知道的呢?”季微轻咳一声:“为师之前有问过小犀——”“小犀食素,从不碰荤腥,山下大膳房也不会按照徒儿的喜好做菜。所以小犀不可能知道,徒儿喝鱼汤时喜欢加什么。”汤盅里飘来涩而微辣的味道,晚澈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声音颤抖中带着哽咽:“师父,您又是怎么知道……徒儿爱在鱼汤里撒椒粉的呢?”季微无言以对。他为什么知道?因为这些,都是青漓牢记在心的。青漓的目光从不离开晚澈半分。每次她用膳,他都会观察她爱吃什么、不碰什么,日子久了,便对她的口味喜好了如指掌。这一点,晚澈也知道。她还常常感叹,自己的胃被阿漓养刁了,再也吃不进旁的佳肴。方才季微急着给她做菜,一时不察,竟在三尺灶台上露出马脚。爱意真是永远没法隐藏的东西。他的沉默在晚澈心中掀起惊骇与不可置信的巨浪,她怔怔凝视着他,眸中泪光盈盈,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