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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自那一场谈话后的这十数天以来,满朝文武那是被一道道圣旨折腾得一个个哭爹喊妈的!他们可不知道康熙是和三阿哥打的赌,还以为康熙是在发泄那一天在朝堂上的不满呢!一个个只恨不得多长两只手多长两只脚,全神贯注到康熙吩咐下来的事情中,生怕被找到了半点错处。你还别说!这埋头用心做事,还真被朝臣们捣鼓出了不少东西出来!其他不管,反正让所有朝臣火烧眉毛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对传教士人口普查时,理藩院的人神奇的发现……竟然不少传教士是冒名顶替进入大清。等等!这又是啥情况?理藩院的官员们简直是傻了眼,将这些资料反反复复核验几遍,最后冷汗都直接冒出来了!理藩院尚书阿喇尼还有啥好说的,看着一群可怜巴巴的下属,他是哭丧着脸打断了牙齿往肚里吞,战战兢兢的带人入宫将此事上报给康熙。甚至,走进东暖阁跪倒在地时,这位理藩院尚书阿喇尼就先将自个儿的官帽摆在地上,率先做好了被治罪的准备。康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瞧着阿喇尼的模样下意识觉得出了大事。他沉下脸严肃的从顾问行的手中接过奏折,堪堪翻看了两页便是愣在了原处,半响才惊讶的开口询问:“阿喇尼?此事当真?”他的声音里充斥着不可置信,惹得坐在一旁的胤礽也好奇的抬头望来。“回禀皇上,此事千真万确!”阿喇尼哭丧着脸:“奴才等仔仔细细核实了数遍,绝无差错。”“……”康熙索性将奏折放在御案上:“你说……他们这是为什么这样做?”“奴,奴才也是不知啊!皇上!”阿喇尼惊慌的将额头贴在地上,满心都是恐惧不安,只觉得康熙下一秒的命令就是将自己这个问而不知,没用的朝臣拖下去处置了!要知道在看到下属传递上来这些年的传教士人口普查单结果,上面被圈出不少已死亡却是过了几年又‘复活’的传教士的第一时间,他就快被吓晕过去。阿喇尼哪里还顾得上思考这些人到底是为什么这样做,就急急忙忙的将事情禀告给康熙。让阿喇尼最为惊惧的原因自然是……其中有一人的名字正是闵明我!闵明我非但是颇受康熙器重的南怀仁副手,更在年前还作为指导出入宫廷,和三阿哥相处过一段不长的时间……现在想来,幸好三阿哥还和他相处得时间尚短!若是长了,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你不信?想想看,好好一个传教士为啥要顶替别的已经病逝的传教士的姓名进入大清?其总有个目的的吧?思来想去这做个间谍必然是其中的第一选项?而全天下哪里能搜集到最多的资料呢?那自然就是皇宫。全天下谁能够最轻易的接触到皇帝乃至于朝中事件呢?那自然是皇帝……不过想要接触皇帝的难度显然是最高级,相对选择个得宠又年幼的皇阿哥那自然就是上上之选!别说阿喇尼是如此想的,康熙也是越想越觉得肯定,越想越觉得必定有阴谋!他的面色逐渐变得严峻,立刻使人宣来刑部尚书立即逮捕了这几名传教士押入大牢内分别进行审讯。还别提……真审讯出一件事出来。过了两天,依然是在东暖阁。康熙一脸懵的看着刑部尚书递上来的奏折,半响才沉默的看向台下跪着的两人:“你们确定?”自己怎么觉得这些朝臣好像打算忽悠朕?“是的,万岁爷。”面对康熙怀疑的目光,刑部尚书张士甄苦笑连连:“审讯结果出来后,臣和理藩院尚书阿喇尼大人连夜派遣两方人手共同翻阅研究过往对传教士的管理条例,的确如对方所说。每年传教士入境的数量在万岁爷登基早年便被修改,此后近十年以来都从未修改过。传教士入境人数每年定数定量,超过的人员即便乘船到大清也必须被遣返。为此不少传教士为了避免被遣返的命运,就开始在岸口收买入境核查的官员,使用已经死亡或者失踪或者离去的传教士名字,用以入境。”“回禀皇上,张大人所说无误。加上这些传教士的外貌奇特,老实说一般人着实难以分辨,等到第一次入境核查后有了名帖,根本就无从发现。”旁边的理藩院尚书阿喇尼接着说道:“若不是这一回的人口普查,发现闵明我的岁数已经超过了百岁,只怕也根本无法核实出来。”康熙陷入沉默,良久他才慢吞吞的开口:“朕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一条规定?一年允许入境的传教士有几人?如今在京城的有多少人?”“回皇上,一年允许入境的传教士为十人……在京城的大约有四十几名,其余大多都是居住在广州府附近。”阿喇尼这一回可是做足了功课,对于康熙的问题,眼皮子不眨就报出了答案,不过前面一个问题自然被他掠了过去。这人数也太少了!可是若是一口气放开峡口……康熙拧紧眉心默默沉思,要知道接下去自己有可能会加大对西方文化的支持,首当其冲的问题就是教会对统治的影响力度。“来人,宣南怀仁进宫!”“是!”想了想,康熙决定还是好好和南怀仁谈一谈再做决断!南怀仁这些天在府上可是坐立不安的很。刚开始他被升迁至工部侍郎,外加康熙一系列关于引进西方文化的要求下来,他顿时跃升为朝臣们眼中的香馍馍,差点把他府上的门槛都踏平。而随着闵明我等人被捕,这风潮也在瞬间消失,甚至自家府邸门口附近还多了不少监视观察的暗卫。南怀仁这两天可是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康熙的召见,见到宫中太监宣旨让他入宫时都快激动地落泪了!还未进宫,他便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在踏入东暖阁后就立刻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皇上,臣等罪该万死!”康熙起身扶起南怀仁:“老师何必如此,有多少委屈倒不如和朕说一说?”只是这声音淡淡,犹如寒风般直往自己脖颈里灌,让南怀仁骤然间打了个寒颤,一下子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个错误的决断。他微微抬头,冷不丁的对视上康熙的双眸。这双眼睛似笑非笑,显然告诉南怀仁想要用这种招数混过去可是不行的。南怀仁原本就颇为憔悴的面容,此刻越发难看,几乎已经面如死灰。他肩膀一塌,酝酿话语后缓缓说道:“微臣……”康熙板着脸细细听着南怀仁说来。他此前一直认为传教士如同一块铁板,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之间划分成多个学会流派。像是南怀仁所在的耶稣会早在明朝万历年间便来中国大陆行走,更偏向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