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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到了如今,你还不知悔改!”温如故嗤笑一声:“悔改?我有什么可悔改的?叶家不灭,我永远要被那几个嫡子压在头上,如何做得了这陈国丞相。叶家上下,不过一个长姐对我好,拿其他人的命来换一条青云路,有何不可?”“怪只怪那叶怀虚太天真,真把先帝当做至交好友,丝毫不加提防,落得那般惨淡收场也是应当!”菩提被他一席话激得上前一步,就要掐住他的脖颈,谁知温如故却猛地站起身,将手中镣铐一甩,竟是要勒在菩提咽喉上。原来他并不打算引颈就戮。危急关头,菩提抬手握住镣铐,狠狠一拉,拽住温如故的手腕将他推开,右脚正好踹在他膝弯,温如故便狼狈地半跪在地上。菩提压着他,冷笑一声:“便是我筋脉全非,也不是你能对付的。”菩提曾是叶怀虚身边的暗卫首领,温如故却只是粗通拳脚,怎么也不可能对付得了她。温如故死死咬着唇,没有再说话。菩提拿出一枚乌黑的丹丸,口中道:“这是孔雀胆,昔年叶家对付背叛者,用的便是这毒药。服了此毒,五内俱焚,生生受那肝肠寸断之痛,直到内脏全部化为乌血,才会咽气。如今我手中,也不过剩下两枚。这其中一枚,合该是你的!”说着,菩提掐着温如故的下颌,硬生生将丹丸塞进了温如故嘴里,随后才将他放开。她一放手,温如故连忙干呕起来,想将丹丸吐出来,谁知那毒药却是入口即化,哪里还吐得出来。深沉的恐惧笼上温如故的心头,他不想死,他不想死!“解药,解药!”菩提直起身,讥讽地看了他一眼:“孔雀胆,没有解药。”腹内一阵剧痛,温如故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菩提不想再看他,转身要离去。温如故抓住她的脚踝:“救我...”菩提一脚踹开他:“这便是你的报应。”而现在,她也该去受她的报应了。幽暗的牢狱中传出几声嘶哑的惨叫,却没有人注意,看守的狱卒全都昏迷不醒,直到次日有人来换班才发现。而那个时候,监牢中血迹斑斑,温如故的尸体上,全是他不堪痛苦自己用手抓出的淋漓伤口。*郊外田庄。冯律引着一身藏青色披风的人影进了正厅,萧鎏霜坐在桌案前,手中拿着一卷书,见他来了,有些惊讶:“冯叔今日来,是有什么事么?”冯律先对她躬身行礼,而后才道:“今日是有人要求见三娘子。”他说着,让开一步,藏青色的披风解下,菩提直挺挺地跪了下来:“叶族暗卫,天字一号,菩提,拜见三娘子!”萧鎏霜撑着桌案缓缓站起身:“...菩提jiejie。”菩提曾是叶怀虚身边的暗卫首领,萧鎏霜自然与她也是相熟的。按当日冯律所言,她在叶氏灭门那日失踪,如今怎么又突然出现了?菩提叩首:“属下今日来,是为了向三娘子请罪。”萧鎏霜沉默地听着,看她还要说些什么。“十五年前,叶常兰勾结先帝严玉关,尹东来,伪造主人与雍国来往的密信,污蔑他卖国。将书信放入主人书房的,正是叶常兰!”萧鎏霜说:“这些,我都知道。”菩提的头垂得更低了:“可是,当日,我是发现了他进出主人书房的。”萧鎏霜怔住了:“你说什么?”“叶常兰说,他不小心用墨污了二郎君借给他的书,因此才偷偷来主人的书房中偷一本还给二郎君。府中都知道,二郎君性情暴戾,对叶常兰常常拳脚相加,我便没有怀疑。他求我替他隐瞒,之后会出府买一本还给郎君。”“我信了他。”菩提无神的双眼中落下泪来。“若是我能及时告知郎君,当年的惨案或许便不会发生,都是我妇人之仁,害死了主人!这些年我被叶常兰囚于府中,直到近日方有机会逃脱。”萧鎏霜闭上眼:“事已至此,你来见我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还指望我原谅你么?!”“你是害死我小叔叔的帮凶!”萧鎏霜再也保持不了冷静。菩提嘶声道:“属下罪该万死,不敢奢求三娘子原谅。今日请见,不过是想最后见三娘子一面,确定您过得还好,这样主人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慰了。”“属下已经将叶家叛徒叶常兰亲手处置,按照昔日叶家规矩,喂他吃下孔雀胆。”菩提再次俯首。“菩提,在此,拜别三娘子!”地上洇出一抹鲜红,萧鎏霜皱起了眉:“你服了毒?”菩提抬起头,嘴边有一抹血痕:“世间只余最后两枚孔雀胆,叶常兰服下一枚,另一枚,合该归我。”萧鎏霜被她这番话惊住,孔雀胆,她也是听说过的。叶家把它作为惩罚叛徒的手段,可知其毒性之烈,据说服下孔雀胆的人,都是活活痛死的。而菩提,竟然在服了孔雀胆之后,还能站在她面前安然说出这么多话,心性坚忍出乎萧鎏霜意料。菩提的呼吸微弱起来,越来越多的血液从她嘴里涌出,很难想像,一个人身体里,怎么能有那么多血液。冯律不忍地别过头。萧鎏霜无力地坐了下来,到了这般田地,她该怪谁呢?“带下去,葬了吧。”她听见自己轻声道。萧鎏霜起身走向院子中,秋风卷起她宽大的袍袖,她喃喃道:“入秋了啊...一切,也应该结束了。”与此同时,京都之中,吴家小院外马车排了一列又一列。原大理寺卿做了丞相,吴章升任了大理寺卿,严城还赏下一座宅子与他。朝上百官谁不是比常人多长了个心眼,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便看出了严城是要重用他,于是都蜂拥而至,想攀一攀关系。吴章还没来得及搬离小院,就有人上门送礼贺他升迁,把这里堵得水泄不通。作为吴章的弟子,陆景昭自然要帮着他待客,师徒两人一直忙到黄昏,才送走所有人能喘口气。“今日真是辛苦你了。”吴章叹了口气,他落魄时门可罗雀,如今刚刚升任,门前便是车水马龙。人情寒凉,莫过于此。陆景昭为他倒了一盏茶,笑道:“有事弟子服其劳,您是我的老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吴章欣慰地看了他一眼,谈起了另一桩事:“马上就要秋猎,陛下这次定下在骊山围场,我也是要随行的,你便同我一道去吧。”吴章的意思,就是要让陆景昭在严城面前露一露脸,方便之后提拔。陆景昭一点也不意外,或者说,这本就是他谋划得来的事。“秋猎就在十日之后,我还不知道,你的骑射如何?”吴章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