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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到一掌的距离。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声音很大,吓得后面的人发出一声惊呼声,夹杂着女生恐惧的尖叫。说话男生抱着头低呼一声,堪堪躲过,劫后余生之后就是愤怒,他正要发飙,抬头就对上赵文强一身汗,懒洋洋走进来的身影。赵文强偏了偏头,一手叉着腰,偏头扯了扯嘴角,浸着寒意,问:“你是没妈?”男生比赵文强矮了一头,刚刚才吓了一跳,又被他猛地一噎,想要回怼,却忌惮着明显的体力悬殊而不敢。篮球被墙壁弹了回来,顺着人群躲开的通道,咕噜噜地滚了过来。赵文强抬手捡起了球,单手颠了颠,惹得后排刚刚受到惊吓的人眼底又露出恐惧。“你们这些好学生他妈的没事干,天天跑后排来扯什么淡?怎么,到时候一个个考不上清华北大,是不是还得我们这群差生给你们以死谢罪啊?我们是你们爸妈?”一群人忌惮着赵文强手里的篮球,敢怒不敢言,纷纷拉拉扯扯的散了。四下散开的人群里,隐隐听到几句“我们班真是倒了霉”之类的抱怨。人群一散,刚刚的一切瞬间像是没有意义的插曲。下腹传来的垂坠感和胀痛愈发清晰。额头才堪堪消散的薄汗也再度沁出来。瞿清趴回桌上,脸无力地埋在臂弯里,明明天气还算热,她却觉得周身泛着寒意,像是溺水一样,缓缓下坠。这生理期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整整挨了两节课,瞿清一直迷迷蒙蒙的,痛意没有消散,反而愈发猛烈。瞿清有些虚弱地伸手进桌斗里,摸了半天,却只摸到一块吃剩下的糖纸。她的棒棒糖吃完了。很久不见刘洋,也很久忘了自己买棒棒糖了。瞿清握了握空落落的掌心,埋首在臂弯里,垂眸看着手心那块糖纸,心情突然前所未有的闷。有那么片刻,她甚至真的在想,她是不是真的不配,是不是也许别人说的才是对的。和她离得近的,都没有一个好下场,所以她才活该失去所有珍惜的东西。瞿清初二那年,燕如许恋上了别人,火速和瞿仕为闹离婚,那段时间,燕如许很想带走瞿清,几次找到学校,问她要不要和自己去更好的城市,转去更好的学校。上课时间,瞿清时常被叫走,一来二去,她爸妈离婚的事传的全班全校人尽皆知。有次从办公室回来,班上一个男生直接在课后指着瞿清的鼻子说她mama是坏女人,跟着野男人跑了,还说他mama说了,她也不会是好东西,让她滚出教室去。现在回想,那个男生的面容和名字她已经记不清了,但是他当时说的话却像是刻在她脑海一样,无论用多少新的记忆填补,都像是被陨石砸出的深坑,永远遮盖不掉,填不满。那次,乖乖女瞿清发了狠的把比她高半头的男生按在地上揍,她自己被连着踹了几脚,抓了几道,肚子和手臂都生疼,但是一向疼感就比别人强烈的瞿清像是失去知觉一样,只知道挥舞着纤细的胳膊,用尽了全力,用尽了所有招式,只是本能的想要让这个男生闭嘴。直到他鼻子嘴角都流出了血。直到同学找了班主任来,才把两个人拉开。男生委屈地哭着找班主任告状。瞿清瘦小的脸上神情麻木,她抬手抹了把脸颊,火辣辣的疼,鼻息间是生铁锈的味道,手背上抹开几道血迹,分不清是谁的。所有人都围着哭惨了的男生嘘寒问暖,把他送去了医务室。只有刘洋一个人递给她一包纸巾,又给她手里塞了一根棒棒糖。那之后,班主任打电话叫了家长,往学校一连跑了一个月的燕如许没有出现。傍晚的时候,瞿仕为骑着自行车出现,在办公室挨了一个小时的批评,出来的时候,看到沉默的靠墙站着的女儿。她小脸上被抓了几道,伤口已经干涸凝固,抬眼看他,眼底终于有了一丝畏惧和慌乱。瞿仕为伸手下去,瞿清害怕得下意识躲了一下,瞿仕为手一顿,眼底弥漫上心疼和自责,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声音有些哽咽:“疼吗?”瞿清愣了一下,缓慢摇头,忍了一下午都没吭声,忽然就因为他这一句开始眼眶发热。那天一回家,瞿仕为找来燕如许,当场签了离婚协议书。纠缠了一个多月的闹剧和维系了14年的婚姻就此结束,他除了瞿清什么都没要,几乎是净身出户。瞿清第一次犯这么大的错,一直听话的待在自己房间没出来过。半夜突然惊醒,看到客厅还亮着的灯,瞿清悄悄打开一条门缝去看。客厅窗户大开着,吹进一丝浓沉的烟味。向来鲜少抽烟的瞿仕为整个人窝在沙发上,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她看着父亲的背影,忽然觉得他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在那之后,班上的人都开始疏远瞿清,抱着小团伙排挤她,弄坏她的文具,在她课本上乱画,还在她背后贴小纸条。但是她再也没有反抗过,也没再动过手,就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她不想瞿仕为再被叫过来,不想再看到他那个样子了。瞿清开始每天神情麻木着上学,也不再积极学习,老师叫她起来回答问题,她站起来,垂着头,却什么也不说。没有人愿意和瞿清同桌。刘洋主动举了手,乐呵呵地搬着东西到最后一排,在别人的议论声里笑得一脸阳光:“好巧,我们又是同桌了。”那段时间,瞿清每天随时都能从自己桌斗里摸到一根棒棒糖。瞿清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吃糖,自从和刘洋做回同桌,每次心情不好都能从桌斗里摸出棒棒糖,时间久了,竟然很久没有过心情低落的时候了。腹部的绞痛把她从回忆拉回现实。班主任望着她颓丧趴着的身影,叹息一口气,拎着课本走了出去。瞿清倏地站了起来。走到赵文强桌旁,瞿清屈起手指叩了叩他的桌面。赵文强抬起头,一看是她,睡眼朦胧地问:“清姐,什么事?”“给支烟。”想了下“借烟”在男生之间的行话,瞿清没想明白,索性直接了当地开口。赵文强伸着懒腰哈欠打一半,闻言被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在,心虚道:“嘿嘿,清姐,你这不是开玩笑吗这不是?我哪来的烟啊我又不——”“抽”字还没说出口,赵文强口袋里的打火机就因为他松散的像只虾米的坐姿滑了出来,“啪嗒”掉在了地上。瞿清视线平静地落在打火机上,又对上他明显心虚的视线。赵文强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