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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父女二人正在一处下棋,还有些意外。宴书臣见他才醒,心中有些歉意。阮奕不以为然,直接上前抱了锦诺起身,他要和宴叔叔下棋。赵锦诺有些恼,看宴书臣看得出,他二人新婚燕尔,眼神里都能滴出蜜来。都是过来人,宴书臣佯装不知。这一局倒也没下多久。中午这顿饭,阮奕近乎没怎么吃,眼下正饥肠辘辘,而赵锦诺只觉吃了不少,眼下才似是勉强不撑了。傅织云让厨房简单做了些饭菜,三人晚间没再喝酒。晚些时候,又陪宴相在书斋下了两局棋。第一局是阮奕下的,下得丢盔卸甲;最后一局是赵锦诺下得,宴书臣让着她,她下到最后。阮奕倒也不恼。入夜有些时候了,傅织云让府中备好了房间。从书斋出来,便去傅织云安排好的苑落入住。宴书臣留了阮奕说话。赵锦诺每日都要午睡,唯独今日未曾午睡,早前还不觉得,等回到屋中时,已是呵欠连天。屋中有早前备好的沐浴用的水,赵锦诺接连打起了呵欠,等起身擦拭干净,穿了件宽松柔然的衣裳,本想在小榻上看会儿书等阮奕回来的,结果没看几眼便在小榻上捧着书睡着了。阮奕折回时,她头正枕在自己左手上,侧身躺着。青丝微微绾起,白皙的皮肤上透着淡淡的红润,应是才沐浴过,身上只披了件宽松柔软的衣裳,露出颈间大红色的肚兜系绳,书册抱在怀中,正好遮挡住一室春光。阖着眼眸,睫毛上似是还缀着雾珠。他伸手从她怀中取出那本册子,她已经睡了,书册搁在身前,未必睡得舒服。他知晓她昨夜到今晨,累得一分力气都没有,他并无旁的意思,只是想替她将书册拿开,让她好生歇着。目光触及墨绿色的柔软绸缎时,却想起今日马车里,这墨绿色的绸缎曾被他扔在一处,而后想起她头靠在他肩上,眸含春水,温柔动情的模样……他微微俯身,心跳加快着,却还是只轻轻碰了碰她的双唇。他抱她起身,到床榻上歇息。她迷迷糊糊说了声,“阿奕,我困。”“睡吧。”他伸手熄了夜灯,温柔应声,赵锦诺似是也未察觉夜灯熄了,也未醒,似是仍睡得安稳,应当是困极。他伸手环在她腰间,想揽着她入睡,想着今日回门,她同宴叔叔二人相处了不少时间,父女相处应是极温馨的。只是想着想着,越想便越无困意,遂才想起,他自己睡了整整一下午……怀中的人已睡熟……作者有话要说: 困,明天估计要起晚了☆、第079章融会贯通===第079章融会贯通===翌日醒来,赵锦诺只觉昨晚好似迷迷糊糊做了一宿的梦,大抵应是暖意动人的梦,醒来的时候,嘴角还挂着清浅笑意,只是记不得梦到什么了。她唇瓣微微勾了勾,仿佛同阮奕成亲以后,连梦都是甜的。她想起昨夜她在小榻上等他,困极睡了,后来似是阮奕回来抱了她到榻上入睡的,那时他还同她在一处,也将手习惯性环在她腰间。她身侧的被褥里没有旁的暖意,他要么昨夜没睡在这里,要么便是起来许久了。赵锦诺和衣起身,昨夜睡得极好,一身清贵慵懒,好像大婚当日折腾的倦意都在昨夜这一觉里缓了去。她俯身穿鞋,衣裳摩挲得窸窣作响。屋外伺候的丫鬟听到,轻声问了句,“夫人可是醒了?奴婢打水伺候夫人洗漱?”“进来吧。”赵锦诺温和应声。宴相喜静,相府中伺候的下人一向不多,丫鬟更没几个,她对月牙有印象,听得出是月牙的声音。早前在书斋的时候,月牙便来书斋送过几次果盘,那时宴相在同阮奕一道下棋,她同月牙说过几句话,不算陌生。赵锦诺忽然反应过来,可是因为如此,宴相才让月牙来她屋中伺候的?她眸间微暖,宴相的细心,大都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月牙端水入内时,赵锦诺往屏风后走去。昨日新人敬茶,她与阮奕的衣裳都依着敬茶明艳而隆重,敬茶礼一过,便要换下来。他们昨晚歇在相府,家中晚些时候让人取了衣裳送来相府来,赵锦诺便在屏风后更衣。月牙放下水,恭敬道,“夫人,月牙在屋外守着,夫人有事吩咐奴婢一声,奴婢便进来。”赵锦诺应好,屏风后,见月牙的身影撩起帘栊出了内屋。今日不是什么特殊日子,衣裳,发式和妆容都无需假手于人,她洗漱好,见屋中还置了女子用的妆奁和胭脂粉黛,应是早前傅叔安排的。赵锦诺唇角微微勾了勾,铜镜前,她纤手将青丝绾起,发间别上了昨日宴相赠给她的那枚素玉簪子,今日晌午前还在宴府,正好应景。她本就生得好看,便是淡妆也颇显几分明媚,这枚素玉簪子带在她发间,又同她今日的淡妆和浅色的衣裳相宜。赵锦诺撩起帘栊,缓步出了内屋,今日要去容光寺祈福,府中送来的衣裳,颜色大都浅显清新。听阮奕早前的意思,娘是希望他们在容光寺内留宿一日。听闻京郊武陟山的容光寺素来灵验,娘是想让阮奕去还愿,顺带多沾些佛气,好保佑他二人往后诸事顺遂。月牙朝她福了福身,应是知晓阮奕不在屋中,而她也要问起,“夫人,公子同相爷一处,在书斋苑内说话。”赵锦诺疑惑,“宴相没去早朝吗?”月牙应道,“早朝五日,另行休沐两日,今日正值休沐日,相爷惯来醒得早,公子说他去陪相爷说会儿话,嘱咐奴婢先不要叫醒夫人,让夫人多睡会儿,等夫人起了,便请夫人去书斋处,一道用早饭。”赵锦诺应好。此处是知澜苑,知澜苑离藏书阁和宴相的书斋都不远,赵锦诺记得去书斋的路,屋中还需收拾,赵锦诺没让月牙陪着一道。等到书斋苑中时,见宴相和阮奕在书斋苑中的暖亭内对坐,一面下棋一面说话。阮奕背对她,宴相面对她,她撩起小径上的低枝探出半个头,宴相正好见到,遂笑,“醒了?”阮奕也转眸看她,“不多睡会儿?”她嘴角噙着笑意,“睡好了。”踱步上前,在二人一侧的位置落座,也正好听到他二人先前的谈话似是以宴相的一句结束了。“东宫此番让你任鸿胪寺员外郎,迎接南顺使臣,日后应当也是让你应付南顺的意思。南顺新帝登基一年,行事多让人捉摸不透,此番南顺国中的使臣也好,还是后续让你出使南顺,礼尚往来也好,都需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