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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立即匍匐于地,“皇上恕罪!”于心然立在皇帝身后侧,她从未见过侯夫人如此卑微神态,在她记忆力里这个贵妇人永远是美如蛇蝎,颐指气使的模样。皇帝脸上色阴鸷恍若鬼神,“来人。”宫人们听了寝殿内室的响动早已经立在殿门口,“奴才在。”“永安侯夫人对朕出言不逊,押去刑部打二十大板,再叫永安侯亲自去刑部接人。”即使是普通官员,这刑法已经算是过重了,更何况是侯夫人,她高门贵女出身,更是仗着贵妃的母亲的身份,在权贵之家的主母当中声望尤大,不少世家贵妇唯她马首是瞻。这换了别人得此惩罚,怕都不用去刑部,自己先想办法自尽了!于心然也没料到皇帝会做到如此程度,从前有次她气急败坏打了他,皇帝也并未罚她。可同时心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蔓自心里延开来,侯夫人极有可能是害了自己亲生母亲的凶手,自己和meimei又处处受她压迫,见她如此求饶的模样,于心然脸上的伤没怎么疼了。宫人寻来了门口的守卫,要将侯夫人拉走。若一路拖出去怕是先震惊整个皇宫了!“臣妇有罪,皇上恕罪!”侯夫人惊得六神无主,连连磕头,又扑到于心然脚边,“贵妃娘娘快为我求求情啊!你与我同是一家人。”“贵妃已入皇室,是朕的人。”皇帝打断。侍卫们本有些犹豫,毕竟这位侯夫人是贵妃娘娘的母亲,又是官眷,怕皇帝回过头来气消了......可听皇帝说了这样的话,心中有底。这位侯夫人真冲撞了皇帝。也顾不得侯夫人的身份,将侯夫人往殿外拖拽。一切发生得突然,于心然不敢深思此事会引起何等惊涛骇浪。待回过神,皇帝也已经离开,寝殿里唯剩她一人孤零零地立着。小宫人们战战兢兢地恭送皇帝,立即取了笤帚进来清扫碎瓷片。她惊魂未定,一喜扶着她坐下,“娘娘没事吧?侯夫人究竟说了什么话惹怒皇上?”是啊,皇上源何如此愤怒?方才她和侯夫人的话语之中只谈到了恭王,没有什么话是真正牵扯皇帝的是非。或许是在恼她一心向着于家?不过半日此事已经传扬开来,到了京城权贵世家无人不知的地步。只是贵妃素来不受皇帝宠爱,甚至牵连了其母,害侯夫人受如此重罚,似乎也并不叫人意外,就是不知侯夫人受了如此惩罚,会咬牙忍下还是一死了之。若皇帝真赐死王氏,那于心然也就心安了。她真正忧心的是侯夫人会不会转而将怒气撒到meimei身上。作者有话要说: 贵妃:皇上皇上,臣妾一定会为您生孩子,您要相信臣妾!皇帝:朕谢谢贵妃了,真的不用了--感谢在2020-09-0308:34:29~2020-09-0410:25: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m4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6章又过了些天,欣然派人传话进宫,说王氏在刑部受了才十棍便晕了过去,回到府里请过大夫之后一直闭门不出,突就在昨日带下人去了他们王氏金陵老宅养伤。这倒暂时又消了她一块心病。两日后便是举宫出发去幽州的日子,后宫上下无不忙着打点行装。皇帝那夜提了一句叫她也去幽州过夏,如今迫在眉睫,她没想好要用什么理由推脱。“娘娘,小心着凉。”夜里她正倚着窗户犯愁,一喜拿了件黛色披风盖在她肩头。这小丫头已经能独当一面。芙蓉轩有了她和宜枝二人主事,上下皆井然有条,于心然再也不必cao心琐事。“娘娘,奴婢看别的宫都已经将整装待发了,我们宫里......”她不想去。近日的事已经弄得她身心疲惫,实在不愿被迫搅进淑妃和皇后的争斗当中。要不就装病吧,可装病又很容易被拆穿。亥时,宫人们浴池里装满了温泉水,于心然不留她们伺候。过了半个时辰她才褪下衣裳。池水还留有余温,精心保存的枯花瓣铺在水面,芳香淡淡,于心然下了池子淌到中央,水漫过腰际。趁着没凉透先取了了胰子净身洗发,做完这些,撑着池壁起身坐到玉石边缘,擦干头发,开始慢条斯理地抹桂花油,及腰的浓密青丝如黑色绸缎一般披散而下。小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水池中的花瓣,身影映照进水中。在宫里养尊处优,肤白滑腻胜似牛乳,相较于初进宫时候的青涩纤瘦,自己的身形也有些不同了,玲珑有致,匀称修长。京城如今的局面终于令她大大松了口气,惬意细致地抹着发油,她要留下来为meimei打点好婚事,从此便再无后顾之忧。“贵妃真不打算随朕去幽州了?”浴房里响起的声音惊得她骤然抬头,不知何时皇帝已经站在了门口,他看了多久?身上未着寸率,唯有垂下的青丝遮住了些许。她双手还抚着发,全然愣住了。皇帝这几日不招她侍寝,她也懒得去讨好他。“臣妾不想去。”面上平静地扯过一旁的寝衣遮住身子,要去外面唤宫人来换热水。皇帝拦住了人,“为何?”本来想今夜洗了冷水澡,生场小病便可留在宫里,没想到皇帝来得总是那么不凑巧。她刚沐浴完,少了脂粉装饰,露出纯然无暇的容颜,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君王,“因为皇后凶悍,淑妃阴险。臣妾想留在皇宫,皇上就依了臣妾吧。”眼里湿漉漉的,没有心机的无辜模样。于心然理直气壮照实了说。不信他还能叫皇后或谢清留下来。浴房狭窄的门口,一人靠着一边。皇帝的眉眼温和,并未因她的话而动怒。“贵妃就是这么报答朕的?”“......”“你是不是惫懒不想伺候朕。”这些话不似平日里字字句句透着君王气势。反而像是私房话一般,带着无关紧要的责备。“臣妾不是。”她背靠到门框上,微微低下头。“去年回京前,朕命人在行宫里后山山下造个小湖泊,种满清荷。又命匠人造游船,推算时日,皆已经竣工。”于心然听了,脸上扬起喜悦,“皇上没骗臣妾吗?那到了夏日便可坐船游湖,赏尽湖光山色。”幽州行宫占据了一整个山系,湖泊、山峦、宫殿以及外圈的几座寺庙,去了那儿每日皆有新有趣的玩法,不似宫里只有宴会、茶会、赏花会这般拘束,等等,不对,不可以,她怎么可以被轻易说服?!脸上的笑意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