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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承受着无边无际的苦痛。“你会背叛我吗?”嬴政蓦然问道。姬丹回过身,破晓刚至,浓重的夜色尚未褪去,嬴政的五官面廓隐现在一片昏暗之中,黑漆漆的眼眸亮得出奇。见她迟迟未发一言,嬴政笑了笑,一丝苦涩从眸光里一闪而过:“罢了,这个问题本就毫无意义。”姬丹低下头,心里酸涩难言:“阿政,你还在怪我……是不是?”“我本就没有原谅你。七年前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当我知道你接近我是另有目的那一刻,你我之间便再也回不去了。”讲到这里时,嬴政不由得一声叹息。是啊,回不去了……他们从一出生便注定了身不由己,即便曾经许以彼此的几分真心亦敌不过复杂多变的人心。在这波谲云诡的世间,相知何其艰难,相守更是无望。姬丹只觉得眼眶酸涩,哀莫大于心死,她宁可阿政说些气话,甚至对她恶语相向也没关系,但就是不要用这种悲凉的语气陈述这个他们俩都心知肚明的事实。“其实,这一切并非都是你的错,其实你不在的这些年我也想了很多,就算没有你,我和母后迟早也会走到那一步……”嬴政苦笑着,面色又白了几分。他在笑自己的母后,更是在笑自己——他活成了一个笑话,比自己的母后更可笑。“阿政,别胡思乱想了……身体要紧。”忧思过度,自然不利于康复,姬丹觉得自己是否应该出去。既然阿政说了不想原谅,那么他大抵仍然是讨厌自己的,倘若自己不在这里,阿政至少可以睡个好觉。就这样想着,她便起了身,正欲开口让嬴政好好休息,不料被对方再次抓住手腕。“不要再背叛我了……”嬴政拼命地睁大眼睛,虚弱的身体只是多说了几句话便气力不继,疲乏与困意一阵阵侵袭着他的脑海。“不要先对我好,再将我抛下……”竭力保持着清醒,捏得姬丹手腕隐隐作疼,大有对方不答应便誓不罢休之意。而只有姬丹才懂,他的偏执、他的狠辣、他的恨意与恳求不过是为了留住最后那一抹温暖。姬丹颤抖着伸出手,掌心贴着掌心,紧紧相握,内心酸楚之余便只剩下无尽的愧疚与追悔莫及——悔的是不该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以至于又害得阿政差点断送了性命;愧的是曾经那些谎言与欺骗伤他至此,他也不曾对她回敬以相同的阴谋诡计。可是阿政,我从来都不是你生命中的阳光,我的到来只会给你增添无尽的麻烦和危险。你我终究是彼此命运里的过客,一味强求只会害人又害己……所以,你必须远离我,或是我离开你。望着嬴政因经受不住倦意而沉沉睡去的面容,姬丹忍着泪,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终归给不了阿政一个承诺,就像她明知那些尔虞我诈、虚与委蛇有悖于自己的良心,却还是不得已去逢场作戏。阿政说得对,他们俩都有着太多身不由己,如今再谈及原谅,着实太晚了。之前嬴政都是因伤重而昏昏沉沉,说是昏睡更贴切,只有这一夜睡得实打实,一觉到日上三竿,直到徐福伸着懒腰一摇三晃地过来看姬丹为他换药时才悠悠醒转。“醒啦?”号称“鬼医”的年轻人打着哈欠,懒洋洋地靠着衣柜,“也确实该醒了若是再睡两天,你自个儿倒没什么,你媳妇儿倒先撑不住了。到那时我还得救两个人,麻烦!”突然闯入视线的徐福立刻引起了嬴政的注意,他皱眉打量着面前的年轻男子:“你是……”没等姬丹开口介绍,徐福便自来熟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鬼医’徐福,正是在下!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神医,你以后也可以喊我徐神医。”嬴政虽不是江湖中人,但“鬼医”的名号他还是有所耳闻的。不过,他一直以为对方和徐夫人年纪相仿,是个性格乖僻、让人捉摸不透的老头子,却未料此人竟如此年轻。“大恩不言谢。此番我等意外蒙难,得遇阁下相救,他日定当回报。”半晌后,大概是并未看出什么所以然,嬴政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同时不着痕迹地收回审视的目光,转而专注地看着姬丹为自己包扎伤口而动来动去、忙个不停的一双纤手。徐福压根不在意对方是不是真心实意的感谢,只略一抬手:“回报就不必了,你媳妇已经替你还了,你并不欠我的。”嬴政疑惑地看向姬丹,姬丹急忙抬起头解释:“徐神医专攻药理研究,旁的东西他也看不上,我已经答应此后他所有用来研究的药草都由我来提供。”当然,自己给徐福当药人的实情是万万不可告知嬴政,她只能临时编了个谎话。姬丹内心苦涩难言,明明不想再骗阿政的,可她又不得不说了谎。所幸的是嬴政这一次信以为真,安安静静地闭上眼,再不发一言。为嬴政换好药之后,姬丹便像昨天一样去履行之前的约定——试药。徐福一面为她把脉,一面问了几个在她听来无关痛痒的问题,什么饭吃得怎么样、晚上睡得怎么样,又或者有没有出现头晕心悸之类。刚开始的那两天阿政还高烧不止,她几乎彻夜守在对方身边不眠不休,自是寝食难安。如今阿政虽然醒转,但昨夜那些话又触动其忧思,忆及昔日流年,不禁感时伤怀。徐福诊脉完毕,又对着姬丹的脸瞧了好一会儿,直到把对方看得不自在,才长叹了一口气。他这一叹气,可把姬丹弄得心里霎时一沉:“徐神医,是不是……我时日无多了?”病了这些年,她自然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黄金台与燕王宫皆不乏名医,然而从小到大,每个为她看过诊的医师上到宫里的御医世家下至民间的杏林圣手皆对此束手无策,甚至有人断言即使保养再得当,身患弱症的她亦活不过而立。现如今,她已二十六七,自忖那些医师的话也将要一语成谶了吧。想到这里,姬丹不禁回忆起过去经历的点点滴滴,她这一生都是别人的影子和替身,唯一独属于自己的那份感情也在七年前随着质秦的结束而烟消云散,细细想来这世间好像也没什么值得自己留恋和牵挂的。若就这么孑然一身地去了也没什么,只是苦苦挣扎许久,到头来却终究未能护住青莞的周全,也没能真正和阿政坦诚相待、真心相许,此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此。“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还时日无多,谁告诉你的?!”徐福睁大眼睛怒气冲冲瞪着她,好像自己的医术受到了莫大的质疑。思绪被打乱,姬丹茫然的看着他……既然没事,那你好好的叹什么气啊?看着姬丹懵了一脸却又不敢多话的样子,徐福指着自己的鼻子,忍无可忍道:“告诉你,我老徐的名气可不是吹出来的!你这病是麻烦,但也只是麻烦而已。疑难杂症算什么,除了死人我救不回来,只要还有一口气的,对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