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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魅魍魉便不敢靠近。厉离轻笑。“何必呢?明明邪气通天却不敢承认。”他摇了摇头,语气几近叹息,“有时候,你的忠诚真的让人觉得很可笑。”他从奇莽的头跳下来,脚踩在地上。这片禁地的空间很大,厉离站在巨大的火焰灵兽前面,更显渺小。他抬起头,摊开双手。禁地的温度一瞬间窜高,奇莽觉得自己体内的力量突然变得充沛十足,没来得及反应,便听见脚下的深渊深处仿佛传来一声沉沉的叹息……它脸色大变。这下它是真急了:“君上不可!”厉离没管它,合上了双眼,轻喃:“地下沉睡的万鬼阴灵啊……献祭吧。”凹凸不平的斑驳地面震动起来,慢慢地,有什么在地下疯狂翻滚,震动越来越激烈,叫嚣着要冲破而出。“君上!”奇莽惊叫,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一股气焰从厉离身上发出,直冲天上,映得这片黯淡无光的禁地堂亮一片。厉离嘴角勾起,感受到鬼灵阵法所蕴藏的力量被吸收到自己的体内。如果谢以雏没有惹到自己眼前,他对于这个人的存在也不是真的难以释怀。大概是在听见他的事迹后,只会挑眉“哦”一声,完全不当一回事。对他而言,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共生命格经过了时间的洗炼,已经不算什么要紧事。太久远的恩恩怨怨,他无心惦记。谢以雏确实修炼得不错,在这世界上,除了他之外没有人可以轻易杀死他。也就是说,没有谁可以威胁到他的生命。让谢以雏在这个世界的某一处活着,并非不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可他居然不长眼地出现在他面前。那么把早就应该收回来的东西收回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既然他来了,欠下的债,该还了。“奇莽,这个阵法如果被破坏了,到底真的是浮云山的命脉会受损,还是会让那个已经逐渐失去奉焰之灵的人彻底断了再度得到奉焰之灵……”小小的躯体迸发出强大的力量,光芒让奇莽完全睁不开眼睛。它的主人在低语:“……你,敢赌吗?”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奇莽久久不能言语,最后它颓然往后退了两步,不再妄图阻止。事实上它也阻止不了。守护灵兽对天诛城主拥有绝对的臣服本能,尤其以强者为尊。就算谢以雏同时也在面前,最终它也只会服从厉离,保住真正的奉焰之主。这就是守护灵兽真正存在的意义。“属下……只希望雏殿可以再强一点……”这样一来,拥有共生命格的两个人,就会多了一层保障。厉离的力量毋庸置疑的强,它不允许因为谢以雏太弱,而造成天诛城主的生命隐患。共生命格如果没有办法解除,那么就让二者并肩为王,让任何人都不能轻易伤害他们。它自此至终,都仅有这个想法而已。厉离:“愚蠢。”四周的土地开始龟裂,那深渊下的阵法逐寸碎裂。地面上的震动越来越强烈,被封印在阵法里的阴灵鬼将纷纷张牙舞爪地挣脱而出。出来即是新一轮的地狱。那些被养了千年的灵鬼刚从裂缝中冒出地面,便被照亮了整片禁地的蓝色火焰烧得魂飞魄散。奇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主人,体内的奉焰之灵越发大增。术师多年的计划,在弹指间破碎。“……我的阵!”后山的一处洞府,躺在石床上的一名女人倏地睁开眼,睚眦欲裂。她飞身而出,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飘忽,直直往禁地的方向掠去。禁地的动作大得让人无法轻易忽略。浮云山七座峰脉都能感受到这股震动。静止峰的谢以雏原本正拿着书册看浮云山的历来,心脏突然悸动不已,他放下手里的书册,手捂上莫名颤抖的心口。一股冲动让他站起来,御剑往后山飞去。“地震了?”连七座峰脉都感受到动静,在禁地阵法外的付明缨自然更加清晰地感觉到。她茫然地扶着一棵树的枝干,感觉到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大,几番让她站不稳,不由得紧张起来。她担心这动静会再次引人来探查,果然没一会,便有一群御剑飞来的蓝衣弟子。虽然心里明白他们看不到自己,但近在眼前的距离还是让付明缨下意识屏息。“这后山的动静是怎么回事?”“好重的邪气!”“后山多年以来都安然无恙,为何突然出现这么重的邪气?”“你们看!那又是什么?”蓝衣弟子们议论纷纷,指着那道直冲天层的火光疑惑不已。付明缨顺着视线望去,那道光芒由小变大,从亮白逐渐变成炫蓝,几乎要把整个浮云山覆盖住。“发生什么事了?”谢以雏收剑落地,拧眉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神色慢慢变得凝重。谢以雏虽然失忆了,但是直觉尚存,这番动静让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师祖!”蓝衣弟子纷纷让路,七座峰脉的峰主和长老都到齐了。精通阵法的三长老观察着禁地的阵法,回来禀告:“阵法并没有被破坏。”“那这是什么情况?”五长老不解。四长老最为急性子:“要不我们进入看看!”“不可妄为!”大长老神色凝重,“归雁尊者曾说禁地除了师祖外,外人不能轻易进入,无论是什么情况亦一样,尊者这样说自然有她的道理。”“那……”商量来商量去,众人的目光落在了谢以雏的身上。还是口直心快的四长老先叫了一声:“师祖……”谢以雏维持着表面不变,心里却是一突。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对这个禁地一无所知,临时被委以重任,心里不禁有些无底。他正想说什么,眼角余光像是看到什么,他略微一顿,收回视线,沉默了一下,对眼前的众人说:“大家……先回去吧。”“师祖?”四长老不解。谢以雏说:“禁地我自会探查,你们先回去,没有我命令,不得出现在后山。”长老们面面相觑。大长老使了个眼色,率先拱手道:“弟子听令。”谢以雏毕竟已经统领了浮云山数千年,长老们甚至很多都是他的徒子徒孙,辈分隔了好多代。他板起脸的时候很能唬人,所以长老们就算心里再疑惑,听到他下达的命令,也只能应声离开。人全部离开后,谢以雏静立了片刻。突然,他朝旁边的大树双手凌空一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