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49
却美丽外,女帝身上的帝王气势也不容小觑,至少秦政下跪行礼是心甘情愿的。玲珑亲自过来扶他,一老一小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连秦枭特意来见自己亲爹都被忽略了。如今他负责皇宫以及京城的守卫,同时也监管刑狱之事,是玲珑不可或缺的心腹,平日里忙得不行,听说父亲进京专门赶来,没想到秦政压根儿没看他一眼。玲珑觉得秦政实在是个很有趣的人,他一点架子都没有,反倒十分风趣平和。君臣二人秉烛夜谈,除却已经蒸蒸日上的边关外,秦政还与玲珑说了蛮子一事,女帝登基,蛮子修生养息四年,俨然有要卷土重来的架势,边关百姓常报自家的粮食或是农具被偷,秦政亲自查看过,被偷走的都是从京城普及来的新农作物与改良农具。“听说草原土地肥沃,特别适合放牧,蛮子的牛乳烤rou滋味也极好,不知是不是真的?”秦政被问得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回陛下,正是如此,边关虽风沙大,但越过边境线便是蛮子们世代放牧居住的草原,他们是游牧民族,生来便在马背上,只是也因如此,不得稳定,因此人口一直难以增长,且一旦入冬,牛羊马匹便会大批大批冻死,他们不种庄稼,却要吃饭,才总想抢我们的。”玲珑笑道:“大司马,有朝一日,朕想亲自尝尝草原的烤全羊,是不是真如想象中那般美味。”秦政也笑了:“臣必不辱命!”从宫中出来,秦政面上一直带着笑意,出宫门时,他与一位身着官袍容色俊美的青年官员擦身而过,秦政拱手,对方也回了礼,秦政便没放在心上,待到出了宫门,便瞧见自己的骏马旁还有另外一匹黑色名驹,正是长子的坐骑。父子二人许久不见,秦政这才有工夫关心长子近况。秦枭生性稳重,将这几年的事情捡重要的与秦政说了,秦政颔首,父子二人并驾齐驱,虽然街上行人不多,但始终控制着行进速度,绕开了大道走。“陛下乃明君。”对于来自父亲的肯定,秦枭先是点点头,又是摇摇头,秦政看着稀奇,这是个什么意思?不过秦枭没细说,他也就没问。他是个很开明的父亲。“来时我见了一位身着正三品官服的青年官员,又行色匆匆的入宫,可是你信中与我提过的督查御史陆宥?”“正是。”秦枭微微蹙了下眉,“他又入宫了?”大司马琢磨着,长子这个“又”字,用的很玄妙啊!儿子们都不在身边,但父子间始终有书信联系,朝中的大事玲珑会在信中跟他说,秦枭不爱说话,父子俩也就互相报个平安,唯一让秦枭在信中提到的,便是那位年纪轻轻没有军功却能坐上正三品督查御史的陆宥陆大人,据秦政了解,长子似乎并不喜欢此人。秦枭道:“陆宥虽城府深沉,却有治国大才,这一点,父亲你与我都远不及他。”秦政道:“倒是难得从你口中听到如此赞语,可见这位陆大人是有真才实学的。”只是若如此,长子又为何露出这般表情?秦枭答道:“真才实学是有,这几年为陛下做的事也不少,当初齐王世子会叛逃京城,牵起我去齐地平叛一事,便是他在运转。”让齐王世子偷偷回封地,又使齐王不肯送回世子造反,听起来简单,cao作起来却不容易。首先,齐王世子本身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他是齐王精心培养的嫡子,又不是街上要饭的傻子,怎么可能会因为三言两语就夜逃京城?他明知道如果自己那么做,齐王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可他却还是那么做了——为什么?而齐王世子回到封地后,老jian巨猾的齐王仅送书信告罪,却不肯再将世子送回,甚至言谈间以齐地矿山做要挟,又是为何?这件事女帝可是全权交给陆宥去办的,平心而论,换作秦政自己,他觉得自己做不到。让他浴血打仗行军布阵,他决无二话,可要他与人勾心斗角互相算计,秦政就不行了。用玲珑的话说,秦家父子,放宫斗剧里活不过一集。因此她给予秦枭极高的信任,什么事都能派他去做,但对着陆宥却不能,陆宥只能是她的刀,秦枭却能成为她酣睡时守卫在身侧的忠犬。不过秦枭对陆宥看不顺眼的还有一点,女帝将要及笄,陆宥入宫求见的次数却愈发多了,不知是不是秦枭错觉,他总觉得……陆宥对女帝有非分之想。秦政脸一黑:“这位陆大人多大年纪了!”陆宥恰好比秦枭大上三岁,秦枭今年二十四,陆宥都二十七了,正好比女帝大了一轮!“陆宥此人,野心极大,不得不防。”秦枭道。秦政问他:“你可曾与陛下说起此事?”秦枭摇头:“这只是儿子的想法,并不能确定,儿子不想做那等搬弄是非的口舌之人。”秦政颔首道:“虽是如此,还是要多多注意,陛下是位明君,若是沉溺于儿女情长,未免不好,她年岁又小,免得被人哄骗了去。”这纯属站在年长角度的看法,毕竟秦政所见到的女帝,那是冰雪聪明天真可爱,又生了一双极好的眼眸,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有星子在闪烁,秦政没有闺女,也不敢把女帝当闺女,可看着心里就欢喜。秦枭:……世上所有人都被哄骗了,女帝也不会。一开始他也跟父亲想的一样,觉得女帝年纪小很容易被骗,直到后来无数次血泪的教训,秦枭才知道,论起心眼,陆宥只能算是第二。玲珑最近很忙,无他,四年一度的秋闱即将拉开序幕,这也是她登基为帝后的首次科考,下头的人为了讨她欢心,自是不敢出什么纰漏,事事要求尽善尽美。不过这个年代没有先进的扫描仪器,举子们入场之前都要进行搜身,天渐渐地冷了,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棉,可见深秋下雨后之冷。大历朝京城又偏北,那便更冷了,但来考试的举子们却不允许穿棉衣,只因怕他们在棉衣里做手脚,那么多棉花,一点点捏出来撕开检查就是个大工程,是以天冷如斯,举子们身上还穿的是没有夹层的单衣。这单衣就是穿个七八件也不撑冻,考试环境也非常恶劣,今年参加秋闱的考生约有一千三百余人,都是露天搭建的小隔间,上面的顶棚风一吹就咔咔响,一考就是七天七夜,吃喝拉撒全在里头,身子骨稍微差些的,考一回试没命的都有!前来考试的年龄差巨大,十几岁的有,几十岁的也有,都盼着能从这场科举中得个好前程。四年一次啊,许多人都是从千里之外赶来京城,路上花费,笔墨纸砚,哪个不要银子?又有多少人家能供养得起?若是考不上,就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