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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事情了结。”张泉色变道:“你怎可全不辩白就退出。”项少龙冷冷啾了他一眼。闷哼道:“张爷肯聘用我,亦是出自私心,现在我沈良醒悟了,再不会被你利用,还留在这里干吗?”张泉勃然大怒,额角青筋跳现,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小玲姐冷笑道:“你这以下犯上的奴才,打伤了人,走得那么容易吗?”董淑贞打断她道:“小玲住嘴!”小玲姐一向得董淑贞爱宠,少有给她这么当众责骂,吓得噤若寒蝉,再不敢说话。项少龙本心中好笑,悠然静待被赶离歌舞团的判决。他故意将决定送到董淑贞手上,就是看准她要维护自己的丫头,现在听他喝止小玲姐,立时暗叫不妙。舱厅内鸦雀无声,只有张泉和沙立沉重的呼吸声。董淑贞先望了出奇地沉默的凤菲一眼。再环顾诸人后,最后目光来到项少龙脸上,轻蹙秀眉道:“现在已非谁动手伤人的问题,而是沈良你目无尊卑的态度。”顿了一顿续道:“你显然并非平凡之辈,但这只是一个歌舞伎团,容纳不下你这种人,所以……”项少龙正心中谢天谢地时,凤菲打断董淑贞的话道:“且慢!”众人愕然朝她望去。项少龙心中叫苦,若凤菲认出了他来,那就糟糕之极了。自己已故意改变声音神态,样子又变得厉害,她对自己更是只有一面之缘,理该可把她瞒过的。凤菲在众人目光中,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我们小小一个歌舞伎团,也会生出这么多事故。这事罪不在沈良,而在于管事的人。一向以来,我都忍着不出声,岂知现在你们更变本加厉,我再不能不说话了。”项少龙放下心来,但又知道不妙,若不被赶走,岂非要随团到齐国去?张泉、沙立和小玲姐同时色变。董淑贞也感到不大自然,凤菲这么说,也有怪责自己的意思。凤菲淡然道:“沈良你放心为我驾车。以后若有任何人敢惹你,就直接向我报告。”项少龙楞在当场,恨不得痛哭一番,以表示心中失望。若他坚持离开。就是于理不合。以为他是沈良的张泉现在恨他入骨,说不定更会生出疑心或坏心。只好施礼谢恩。凤菲接着朝张泉和沙立两人望去,缓缓揭开面纱,露出可比拟纪嫣然和琴清的绝世玉容。不过此时她凤目生寒,神情不悦。张泉吓得跪了下来,叩头道:“小人知罪,小人知罪!”沙立不知是否有恃无恐,竟仍硬撑道:“大小姐,事发时小人并不在船上……”小玲姐尖叫道:“你竟敢说这种话?”董淑贞怒喝道:“小玲跪下。由今天起,我再不用你侍候!”小玲姐娇躯剧颤。哭倒地上。沙立知道不妙,这时才跪下来,不迭叩头。凤菲淡淡道:“待会船泊码头后,沙立你立即给我有那么远就滚那么远,否则休怪我辣手无情。”转向张泉道:“念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亦肯知机认错。便让你降级为副管事,有关钱银往来的事,暂改由云娘负责。至于谷明等犯事者,一律扣起今月的工钱,异议者立即逐走。”言罢不理沙立的哀求,起身离去。包括董淑贞在内,都吓得跪伏地上。项少龙无奈跪下,心中却在盘算应否和沙立一起“有那么远就滚那么远”凤菲如此精明果断,确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第十一章河上监仓经此一事,项少龙的身分大是不同,首先被安排搬离底层,到了中层与四名家将同房,不用对着谷明那几个御者。更重要是谁都不敢再来惹他,又或言语上敢对他不客气。这并非纯因有凤菲的警告在前,而是因为有巫循等前车之鉴,谁都不敢再开罪他。在其一程度上,他成为了团内的英雄,使一向受惯张泉、沙立和小玲姐叁人的气者都大感痛快。在团内的斗争里,他反客为主,成了胜利者;但在逃亡大计上,他却是失败者。当然不甘心就这么便到齐国去,但绉不能在这种天寒地栋的时刻跳河逃走。但对于应否在下趟登岸时溜走,则仍有点举棋难走。吃晚饭时,仍没有人敢主动和他说话,但已有人肯和他点头为礼,神熊较为友着。项少龙乐得清清。当大多数人都因避风回到了舱内时,他独自一人坐在船尾一堆杂物上,呆看星夜下大河两岸的景致。后方紧随着另叁艘大船。想起离开咸阳的娇妻爱儿愈来愈远,又想起周良和鹰王的惨死,以及战士一个接一个在他身旁倒下去的惨烈情景,一阵凄酸涌上心头,难过得想放声大叫。李牧使他尝到战败的苦果。但他却不能恨他,亦生不出报复的心态。李牧说过的“将来在战场上相见,你不留情”之语,就像是昨天说的。音犹在耳,他们已在战场上拚个你死我活了。小盘对他的失琮,是否神感失落但又暗中称庆呢?说到底,项少龙代表的是小盘他的过去。没有了项少龙,小盘才真真正正不用有任何顾忌的去当他的秦始皇。这想法使项少龙涑感战。小盘每天都在改变着。在中国的历史上,所有功高震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除非抢了皇帝来做。在此事上他巳非常小心,从不敢居功自满。但自然而然地他就成了一个权力中心,可以左右小盘这未来秦始皇的决定。他和小盘从少建立的关系,能否逃过这条功高震主的定律?正深深思索时,一把温柔的女声在耳旁响起道:“你在想什么呢?”项少龙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别头一看,原来是权力大增的乐师之首云娘。他忙跳起身施礼。云娘移到他身旁,和他并肩而立,叹道:“是否因为船上的人都怕了你,所以你才要孤零一个人在这里看河景。大小姐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