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互相演戏

    她下车后先扫了一眼杏林馆门前，发现看门小厮换了人，衣服也换了，换成了普通的棉衣，但也簇新簇新的。

    马车里的子苓深吸一口气，提起旁边的长剑，板着脸从云苓给她撩开的帘子下走了出来。

    寻青燃站在下马凳旁，看着略微有些僵硬的子苓，小声安抚：“别紧张，演好你的就行，对方比你更紧张。”

    “明白。”子苓更为小声的回了一句。

    守门小厮已经注意到了他们的动静，探头示意里头的人。

    子苓在前，寻青燃和云苓在后，三个人踏着台阶而上，在守门小厮的注意下，迈过了门槛。

    寻青燃从袖子里掏出一枚令牌，亮给迎上来的小厮看：“我们是临江城杏林总舵过来的，刘掌柜可在？”

    “掌柜的在后院为一位冰上摔伤的病人救治，您稍等，我这就去请。”

    “直接带路吧，我们顺便看一下后院的情况。”寻青燃拦住要走的小厮。

    小厮看看她，再看看子苓，确认子苓脸上是默许的意思后，痛快点头：“好的，请跟我这边来。”

    后院，早有人飞跑去通知刘掌柜了。

    刘掌柜穿着朴素的棉衣，身上裹着充满药皂味的白褂布围裙，正在给一位脚踝受伤的男子正骨。

    被引过来的寻青燃三人站在窗边看着，刘掌柜虽然贪财心狠，但在医术上还是有点本事的，要不然他也当不上掌柜。

    他最得手的就是给人治各种骨伤。

    京城所在地界偏北，每每入冬结冰便会有很多人因冰受伤，这也是为什么他如此擅长治疗骨伤。

    同为医者的寻青燃眼一扫就知道刘掌柜的手法很利落。

    刘掌柜治完手下的那个病人，就着门口的水盆洗了洗手，然后一边擦手一边朝着寻青燃这边走来：“想必这位就是临江城过来的郭景春郭公子吧？”

    子苓微微颔首，举起手抱了个拳：“刘掌柜，幸会幸会。”

    “久仰久仰，这些年咱们杏林盟的人谁不知道您郭景春郭公子啊，您可是老祖身边的得力干将，能文能武，今日终能得见一面，是我之幸事。”

    子苓摇摇头：“不敢当，我奉老祖之命，代她巡视杏林盟下各大医馆，京城这里我不太熟，接下来的日子里还望刘掌柜多多配合。”

    “好说好说！”刘掌柜表面笑容满面，但心里却因为子苓话里可能会久待的意思陡生烦躁。

    “不过……”

    刘掌柜探头看了看她的身后：“老祖呢？怎么不见她来？三日前我收到的书信说的是她本人会来。”

    “老祖中途有事转去了别地，怕刘掌柜您会空等，所以特意将我派了来。”子苓默默的背着来之前寻青燃教她说的话。

    “原来如此。”刘掌柜失望之余心生庆幸。

    还好还好，对上的不是老祖。

    刘掌柜将擦手的帕子塞回袖子，转头看了看周围：“不知道郭公子打算先从哪里看起？”

    子苓扫了一圈，随手一指：“就从这后院开始吧，瞧着这后院挺热闹的。”

    “好好，刚好我在，我陪郭公子。”

    “有劳刘掌柜。”

    前边子苓和刘掌柜你来我往，聊得很是融洽，后面寻青燃毫无顾忌的东看西看，观察住院住着的那些病人，观看他们的表情，时不时的还探头瞅瞅他们身上的伤。

    跟在刘掌柜身后的有福很快注意到了东看西看的寻青燃。

    他看看和子苓相谈甚欢的刘掌柜，心里估摸了一下，跑去寻青燃那里：“姑娘是郭公子的？”

    “婢女。”

    寻青燃看看明显是想来转移自己注意力的有福，心中冷笑一声：“你是？”

    “我是我们掌柜的长随，从小长在他身边照顾他的。”刘掌柜说着，发现寻青燃在盯着一个卧床的病人看，连忙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

    视线被拦的寻青燃顿时沉下脸来，看着面前的有福：“我没工夫和你聊天，你让开，老祖让我仔细瞧瞧你们这里的情况，你不要影响我办事。”

    她说话的时候刻意提高了声量，前头的子苓和刘掌柜刚好都没在说话，再加上因着有外人来，所有人都在安静的观察，所以寻青燃斥责有福的话在这个大大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的明显。

    子苓特别配合的转头盯着有福，将其上下打量一番。

    被多道视线注视着的有福额角冷汗直流，手也跟着隐隐发抖。

    刘掌柜扫了一眼子苓的表情，板起脸训斥有福：“有福，不要耽误人家的正事，你去给病人们分药。”

    有福灰溜溜的走了。

    刘掌柜转头向子苓赔礼道歉：“我这个小厮，一直对杏林总舵的人心生神往，每逢杏林总舵有什么盛大活动时，他都想去，可惜都因事耽搁了，刚才若是有冒犯到的地方，还望见谅。”

    “无妨。”

    子苓随意的一挥手：“咱们继续。”

    后边，也是一脸随意打量周围的云苓不着痕迹的凑到了寻青燃身边，低声提醒：“有两道目光不一样，来自二楼，其中一个似乎会一点功夫，姑娘当心。”

    寻青燃小幅度的点了下头，然后撞若不经意的往上看。

    她的动作慢了一步，只捕捉到刚好合上缝隙的窗户，没有捕捉到窗户后的眼睛。

    前边，聊到兴起的刘掌柜适时的提议中午要在酒楼宴请子苓。

    子苓则按照计划问道：“怎么不见你们这里的督先生？”

    “督先生在前面呢，到月底了，杜先生应该是在核对账房先生那边的账，都怪我，太激动了，光顾着和你聊天，忘了督先生的事。”

    刘掌柜说着，拦住了一个路过的小厮：“快去将督先生请来。”

    寻青燃此时也把周围都看遍了，她安静的走回子苓身后，她倒要看看，这位刘掌柜打算怎么变出从不出现的督先生来。

    督先生说来就来，来到后直奔着男子打扮的子苓：“郭公子，好久不见，真是好久不见！”

    子苓故作深沉的拱了拱手：“汪良明？”

    白英版“汪良明”笑了笑，拿下腰上挂着的令牌，递过来：“对，是我，京城杏林分舵督先生汪良明，久闻郭公子行事谨慎，请检查。”

    子苓拿过令牌，摩挲着令牌的边儿，细细分辨了许久才还回去：“汪良明，在京城这边待着感觉如何？”

    “富贵迷人眼。”

    白英朗声一笑：“所以我在居室中悬挂了杏林守则，每日看一遍，提醒自己莫要行差踏错。”思菜菜的残王惊宠！替嫁医妃买一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