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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的好友,所以陛下才会如此信任定国公,可如今定国公殉国,陛下似乎也不如她想象中的难受。“妾身见过陛下。”“起来吧,你是想问叶大公子和昭宁县主的事情?”文德帝放下手中的朱笔,揉了揉眉心,最近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他也有些累了。“是,陛下,这般是否会太过去匆忙,毕竟那孩子...”惠妃欲言又止。“你的意思朕懂,但是昭宁县主担得起这个位置,你以为当初朕为何送屿儿去叶家,如今虽然出了点变故,但是娶妻娶贤,不必顾忌这个。”“原来陛下早有打算,是妾身多虑了。”惠妃勉强笑意,原来从一开始,他和玲珑的姻缘就定下来了。“也不怪你,这件事情你无需去关心,自有内务府cao办,总归日后还得再办一次。”文德帝也没有避讳惠妃,惠妃在宫里能活的这般自在,也是因为和陛下有着共同的秘密,除了惠妃妃嫔的身份,在文德帝这里,惠妃还有另一层不为人知的身份,那才是让陛下敬重几分的缘由。“是,既然如此,那妾身就不忧虑了,陛下也需注意身子,叶国公之事,还请陛下节哀。”定国公是陛下的好友,又是陛下的左膀右臂,少了定国公,这大楚还不知道要翻出多少风浪呢。“唉,燃元的事朕势必要彻查,只不过这是前朝的事务,你便别cao心了。”燃元是定国公的表字。“是,妾身晓得,恕妾身多嘴,想问陛下一句,大事终成还需多久?”惠妃这一句,委实是不该问的,心里也悬着,怕陛下责怪。不过陛下还是说了,“除夕夜,可团圆。”“谢陛下,妾身告退。”有了这一句话,惠妃便安心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坤宁宫。梁皇后也是才知晓这件事情,当时也无甚关注,潘嬷嬷来报惠妃去了景乾宫才有些感触,“听说惠妃对叶大公子有意,想为朱家牵线,如今陛下下了旨意,惠妃去也不能改变什么。”“是啊,如今满京城都在传这件事情,多年兄妹竟然成了夫妻,大楚还未曾有这样的事情。”“这有什么,终究是养子,这般想来,相比定国公早就有意让玲珑和大公子凑一对,这才迟迟没有定下玲珑的亲事。”梁皇后原本是想要玲珑和睿王府结亲的,也可助睿王府的世子夺得太子之位,可定国公一死,玲珑就变成了无用的棋子,如今可配不上睿王府的门第,女子最为重要的,不是品行容貌,而是娘家是否可靠,如今叶府根本不值一提,很快就会没落下去,就算玲珑不嫁给叶楼屿,梁皇后也无意了。“是啊,不过三姑娘还有一个县主的爵位,想必也有些人会心动的。”潘嬷嬷叹了口气,以往的昭宁县主,那可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如今却变成别人的饭后谈资了。“县主又如何,陛下若是不高兴了,随时也能收回来,别看端宁殿的那位指望着玲珑嫁给晋王府,如今怕是看见玲珑都嫌碍眼了。”“是啊。”这世道如此,昭宁县主一夜之间就从爱不释手变成了烫手山芋。端宁殿。齐贵妃也没有午歇,听到这样的消息,心下感叹了一句,“幸好当初没有定下和晋王府的亲事,兄妹结亲也是少见。”“奴婢看当初昭宁县主本就无意和晋王府结亲,这才装傻充愣,如今陛下下了旨意,兴许是她最好的结果了。”“本宫如何看不出来,当初她仗着背后有定国公撑腰,何曾看了晋王府一眼,如今这样,也是她的造化,日后怕是很难再见到昭宁县主了,随她去吧。”定国公一死,玲珑和叶楼屿成亲,日后玲珑可就不是香饽饽了,再也没有人会捧着她了,宫里想必也进不来了,登高跌重,也不知道日后她能不能受住这样的反差。“是,奴婢明白,只是睿王府小公子的亲事?”“再挑挑吧,挑的本宫头疼。”“是。”——宫里的态度,玲珑没有亲眼见过,却也能猜到,不过也并不是很难受,她早就知晓,自己如今的地位都是爹爹给的,爹爹去世,京城再无“玉雪玲珑”。晚上用膳的时候,叶楼屿有事就没有陪着玲珑一起,玲珑其实也不太想吃,不过还是得逼自己吃一些。晚膳上来的时候,玲珑笑了,这般菜品,就是身边几个丫鬟也不曾吃过。“姑娘,他们太过分了,竟然敢这样对姑娘。”明月是个急脾气,最是受不了,国公爷一走,叶府就要欺压姑娘了。“若不是我那好祖母授意,谁敢这样做?”如今的叶府,才是真的被文氏握在手心,玲珑如今无依无靠,任是谁也看得清楚,得靠向谁的这边,底下的那些人又怎么敢违抗。“姑娘,难不成日后就要一直被这样欺负吗?”“也未必,有一日过一日罢。”她和兄长成亲之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在叶府待呢。“苦了姑娘了。”明夏红了眼眶,从小到大,姑娘几时吃过这样的苦楚。“无碍,你们也去吃吧,用了晚膳我就早些睡下了。”下午和兄长聊了很久,如今除了成亲没有别的法子,但是玲珑相信兄长,会说到做到,护住她。也相信以兄长的才能,哪怕不靠父亲,也可以有一番自己的天地,只是日子长短罢了。只是失去父亲的难受还在心里,好在是嫁给兄长,兄长不会逼迫她做不想做的事情,她依然可以为父亲守丧,若是嫁给其他人,她此刻大概会难受的想哭。洗漱之后睡下,这一夜,很多人失眠了,也很多人好眠,玲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到了三更天意识才逐渐模糊。叶楼屿这边也是一夜无眠,次日天还是昏暗的就起身了,最近事情太多了,叶楼屿心里装着事,自从父亲殉国的消息传来,他就没有再去刑部了,现在他是丁忧阶段,刑部郎中一职已经没有了,没有了这个官品,很多事情就不是很方便了,但不方便还是要做的。去练武场出了一身汗,回院子沐浴用了早饭,再去衡欢院看了一眼,见院子里的窗户已经挂上了红色的喜字,府里开始忙碌起来了。因着还在国公爷丧期内,婚事也不会太过夸张,连白色的丧仪都没有取下,这一场婚礼本来就十分的奇怪,也没有人会去计较。“兄长。”玲珑坐在屋子里发呆,不知道该干什么。“嗯,早膳用了吗?”“用了,兄长要出去吗?”见他换了件黑色的锦袍。“嗯,我出去一趟,郑随在府里,要有什么事情就找他。”叶楼屿亲昵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晓得了,兄长去吧。”玲珑勉强笑了笑,让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