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四章 讨个恩典(新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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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有必要!” “你我的所图,其实是一样的。” “我王贞英,虽然是王恭的亲meimei,但是我也没有忘记,我现在是大晋的太后。” “若是不在其位也就罢了,可是我现在是在这个位置上,那就必须为大晋着想。” “所以我才说,我所求的,就是稚远你能保住大兄的性命,而我呢,也会尽量劝说大兄,不要和你作对,节制自己的行为。” “目前来讲,只要能保持平衡也就罢了,至于将来如何,那就要交给将来去分辨。” “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也是希望大晋好的,希望北府兵能够收复失地开疆拓土,你们的战斗,我将全力支持,你自可以放手去做。” 王贞英康慨激昂的一番话,让王谧终于了解了她内心的想法,还真没想到,王贞英竟然是这样的女中豪杰! 不管她最后能不能做到,她能说出这番话,就已经比很多男子都有见识,有气魄了。 “太后娘娘如此看得起稚远,稚远定当效犬马之劳。” “娘娘放心,娘娘的心意,稚远已经全都了解了,稚远不会与阿宁为敌,也不会危害阿宁,也请娘娘尽力保全稚远。” “这个你可以放心。”王贞英看着王谧,慎重的点了点头。 “好了。” “严肃吓人的事情都谈妥了,我们也可以谈点轻松的事了。” 什么? 还有轻松的事? 王谧惊奇的看着王贞英,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饭菜也都凉了,大宫女司青把碗快都收走,换上了香茶。 香茶鸟鸟,香气氤氲之间,王贞英的面容都跟着和善了很多。 “我有个好差事要交给你,你可一定要接下来。” “好差事?” “太后娘娘但说无妨。”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能不能算是好事,王恭实在是有些怀疑。 “陛下登基也有些时日了,他现在虽然年岁尚小,但是,总也是一国之君了。” “我是想给他请个师傅,慢慢的教他学习,我想来想去,你是最好的人选。” “你看,你又年轻,有精力,又有学识,亦是大家子弟,更重要的是,陛下将来也是要长大的,对于他来说,文武双全那是最好的。” “如今,满朝文武之中,可以称得上是文武双全的,也就是你王稚远了,你是上过战场,真正见识过打仗的,也懂的兵法,由你来教授陛下学问,这是最合适不过的。” 天子的师傅? 王贞英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哪一个天子? 司马德宗吗? 王谧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一大片乌云浩浩荡荡的向自己袭来。 “这个,微臣恐怕无法胜任,微臣才疏学浅,资历又低,虽说现在是打赢了几场仗,但那都是侥幸。” “况且,我朝一向是重文轻武,微臣如今也算是投入行伍之列,在朝廷上也没有什么地位了。” “陛下天资聪慧,年纪又小,完全可以从朝臣之中挑选饱学之士,认真的教学,也不给予这一时啊!” 不是你不好,都是我不好,这是拒绝上司对自己的派遣的时候,一个非常好用的办法。 我都摆自己贬低到这种地步了,你总不好再为难我了吧。 王贞英微微一笑,从容开口:“稚远,你这样说,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朝廷上的那些人是什么水平,你比我更清楚,他们能教陛下什么?都是混日子而已!” 哎呀,她怎么可以这么评价大晋朝廷上的各位大员呢? 虽然没有人承认他们,但是他们每个人都自视甚高,都觉得自己是人才呢! 对! 人才都不足以形容他们,应该叫旷世奇才! 虽然王贞英一个劲的给王谧戴高帽子,但是,王谧还是不想接下这个差事。 不是有没有时间,有没有精力的问题。 实在是这个学生的资质……有点问题。 别人不知道,王侍郎还不晓得吗? 这个司马德宗,他就是个正宗的弱智! 他根本就吸收不了任何的知识,他脑子有问题,之所以现在还没有暴露出来,那是因为年岁还小,更何况,这是古代,也没有各种检查的仪器,就算是现在已经有端倪,那也根本就检查不出来。 再说了,指着一个娃娃天子,说是傻子,这谁会相信? 谁敢相信? 这不是给自己惹祸吗? 所以,还是把罪过揽在自己的身上最稳妥,可现在的问题是,太后王贞英,她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也不知道给他第一根台阶,让他往下伸一伸腿。 岂有此理! “依我看,王侍郎你就是不想接下这份差事,也不想为我分忧,才这样说的。” “满朝文武,现在就你王侍郎是最有本事的,而且是有真本事,我讲陛下交托与你,你却不肯接手,难道你对我大晋朝廷是有二心吗?” 啥玩意? 这都是说的啥玩意? 我一个上阵杀敌的大将军,为什么要在这里看小孩? 我又不是幼儿园的老师,还会唱都来咪的那种! 王贞英的指派,本来就是奇奇怪怪,一点也不合适,可她现在却反咬一口,把罪过带到他的头上。 这还有没有天理? 好啊! 既然躲也躲不过,那我祸水东引行不行? “不不,娘娘误会了,我怎么会对朝廷有二心呢?我这是完全都是为了陛下着想。” “陛下还年幼,需要一个好的开蒙老师,可是微臣还要忙着北府里的诸多杂事,还有将作坊里的事情也不能不盯着,这些都离不开微臣,这也不是微臣自吹,微臣想来,娘娘也都明白。” “微臣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尽心尽力的教养陛下,可是,微臣知道,有一个更好的人选。” 换源app】 “更好的人选?” “你是说谁?”王贞英也不是好欺负的,她也看出了王谧是说什么也不肯接下这个差事,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 既是如此,勉强也没有益处。 不过他现在说另外的人选,那还能是谁? 这个小子,他这是想把这个黑锅仍给谁? 王谧莞尔一笑:“娘娘,人选不就在眼前吗?” “就是阿宁啊!” “阿宁既是当今朝堂上的领军人物,又博学多才,最关键的,他还是娘娘的亲哥哥。” “虽然陛下非娘娘所出,但是,现在既然是娘娘在抚养,养恩自然比生恩更重,娘娘和阿宁也都算是陛下的亲人了。” “论出身,阿宁出自堂堂太原王氏,出身绝对没的说,论学识,阿宁也绝对不在我之下。最关键的,他还是陛下的外舅,这种亲缘关系,谁都比不上。” “方方面面的条件都考虑到了,综合分析,阿宁就是最佳人选,比微臣合适多了。” 对吧! 放着王恭这样更合适的人选,绝佳的选择不用,却非要为难他王稚远,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合适。 “大兄?”王贞英犹豫了。 咦? 兜兜转转,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 似乎,好像,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王恭,不也是个很好的人选吗? 为什么之前就没想到呢? 是因为他上蹿下跳过于活跃,失了体面,以至于让亲meimei都想不起他这个人了,还是在亲meimei的眼中,王稚远各方面都远胜亲哥哥? “娘娘,不知微臣这样说,当否?” 王贞英迟迟不回话,一直愣在那里,王谧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不免要提示一下。 其实,他也不着急。 反正,苦差事已经甩出去了,有王恭这个活招牌在此,他就不相信,王贞英会舍弃自家哥哥,非要用他。 这不是不给王恭面子吗?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其实,如果王谧不提这件事,一切都还好说,因为,也有可能是王贞英相中了王谧,就没有考虑其他人。 可是,王谧现在提出来了。 你身为亲meimei,难道还不知道要用亲哥吗? 你要是不用,你的态度会不会太明显了一点,亲meimei也认为亲哥哥不行? 至少比不过王稚远? 啧啧…… 这种消息若是传出去,亦或者,根本就不需要传什么小道消息,只要是这个决定一出,王谧正式走马上任,王恭就会闹起来。 难道,他会看不出来吗? 再加上满朝文武也会瞬间意识到,原来,太后娘娘属意王稚远,更甚于亲哥哥。 那王恭在朝廷上还怎么混?老脸往哪里搁? 以后的队伍还怎么带?谁还跟着他干事? 这桩桩件件,可都是事关重大,王贞英竟然一件都没有考虑到,只能说,她也被美色迷了眼。 毕竟,你看,对吧。 王侍郎的模样就摆在这里了,实在是招人稀罕,那也是人家自己的遗传基因就在这里了,天资使然。 在看脸,以及看年龄等等条件的竞争中,王谧都当仁不让的占据着绝对优势。 更何况,当初王贞英想起这个主意的时候,脑子里就根本没有出现王恭的身影。 她就是想给王稚远安排一个差事,让他看住了小皇帝的。 “你说的有道理,确实是我欠考虑了。” “既是如此,你也辛苦了,可以回府休息了,这两天也不必上朝,等到休整好了,再来商议其他的事。” 说着说着,王贞英就要送客。 虽然她让王谧回去尽情休息,王谧很是感谢,但是,王谧还不打算走,他还有要紧的事情没说呢! 哦! 好不容易进宫面见太后一次,只是聆听太后娘娘的教诲,自己却什么要求也不提,这实在是太吃亏了。 绝对不是他王谧办事的风格。 虽说,王贞英刚刚已经答应了王谧全力支持北府的一切活动,这对于王谧来讲,已经是达成了最大的目标了。 但是,那是王贞英自己承诺的,并不是王谧主动提出来的,他总是觉得,自己不提出点要求来让王贞英同意,便是吃亏。 或许,这就是一些没有占便宜,就等于吃亏的心态在作祟。 “娘娘,微臣还不能走,微臣还有一件事,要向娘娘讨个恩典。” “恩典?” “说来听听。” 听这个口气,大约不是关于北府兵的,也不是关于什么封赏的,那些之前都已经谈过了。 王谧这种性格的人,他还不至于车轱辘话来回的说。 那是关于什么的? 王贞英忽然有些好奇。 “太后娘娘明鉴,实际上,是这样的,微臣从邺城俘虏了不少氐秦的将士,都沿途跟着大军从邺城,经过了很多地方,这些人都是真心归顺,已经可以说是接受了考验的了。” “为了扬我军士气,微臣想要拉着这些人,办一次献俘仪式,不知太后娘娘以为如何?” “献俘仪式?” “这东西,你会搞吗?” 王贞英眉头皱起,真的是很正经的在问这个问题。 不是她看不起王谧,实在是这种仪式的难度太高。 这绝不是吹毛求疵,而是晋末的实际情况。 晋末礼乐崩坏,这是后世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很多后世人,却并不知晓这种所谓的礼乐崩坏究竟恶劣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就捡最简单的说,就连正经的官服该是什么样的,什么颜色的,什么制式的,都搞不清楚。 新的时代了,当然要搞新气象,定官服,定品阶,就是最重要的一环。 但是,当皇帝陛下把列位重臣招到一起,想要重新订立官服的时候却发现,可供参考的前朝的那些服饰,竟然一件也找不到,那些号称博学的大臣也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m.zwWX.ORg 你说东,他说西,说来说去,也打不成一致意见,无法达成一致意见的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没有人能真正掌握所谓的规制,到底是什么样的。 众说纷纭,谁也驳不倒谁。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还不是因为晋末丧乱,毁损的不只是人,还有无数的图册,典籍,想要去考证从前的那些旧典故,根本就无从入手。 换到所谓仪式,其实也是一样。 这个年代,对于仪式这种事情是最看重的,这种看重不只是局限于我们只要把它办的风风光光的,体体面面的,有规有矩就可以了。 我们还需要尊古。 我们一切都要按照古代的规矩来办,只有古代的才是最好的,才是最符合礼仪的。 可是想要复古那些礼仪,那些流程,就更是难上加难,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王稚远又何德何能? 再说了,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洗澡的兔子的大晋捡到一只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