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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风,我出去一会儿,”陈阳西起身披上外套,尽量不让声音露出破绽,“快点回来,饭马上就熟,”谢风头也不回,“嗯,”淡淡应了一声,陈阳西像踩着一粒粒火炭走出谢风家。第十章见到徐海的时候陈阳西还能稳住气息跟他闲聊几句,可当那人转身从车里拎出一袋颜色.诱人的提子后,陈阳西心里有个地方松动了。“别一下就吃光了,你上次吃坏肚子还吊了两瓶盐水,长点儿记性,”徐海淡淡笑着,少了痞气,倒多了几分体贴,他总能这样,把情绪拿捏得滴水不漏,一针见血的说辞总能戳到人心坎里去。不管真情还是假意,陈阳西爱惨了他偶尔流露的温柔。傻愣愣的站着,也不去接,陈阳西还在回味徐海的话,觉得收了他的东西以后指不定还怎么呢,这坑爬是不爬了,刚被谢风拽出去条腿,徐海一句话哐啷一下又把他砸了回去。没出息......“拿着啊,不要我扔了,”徐海作势要扔,陈阳西快他一步,赶紧抢过去抱怀里,重量不轻,再看那色泽,一准进口货。“钱买的哪能扔啊,”陈阳西嘀咕,眼睛老盯着徐海的鞋尖,半晌没正眼看他,徐海笑了笑,伸手揉揉陈阳西的头,动作轻柔,带着宠溺的意味,“吃饭了没?”陈阳西摇头,徐海把他拉进车里,系上安全带,动作整个一带孩子的爹,弄得陈阳西大脑缺氧,连呼吸都不顺畅了。“咱们去哪儿啊,”等车子开出小区,开上高架,陈阳西才开口问,“吃饭,然后去我家,”徐海温顺得有点反常,不过陈阳西都习惯了,他知道这人每隔几个月就会来这么一出完美情人的戏码,游泳池大的糖罐子能把陈阳西溺死,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我得回去,谢风等着呢,”陈阳西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要搁往常,只要徐海一招呼,十头牛也拉不回往前冲的陈阳西竟然说了不,今儿俩人都反常了。果然,徐海微微拧眉看了眼陈阳西,“这儿不让停车,你怎么回去?”见他咬着嘴唇不说话,又缓了语气,“打个电话给他吧,说你不回去了,”“嗯,”终究还是抗拒不了诱惑,带着极度愧疚外加复杂的心情,陈阳西拨通了谢风的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声音急躁,在那头大声嚷嚷,“我说有什么事儿你回来讲不得了还打什么电话,正做鱼呢!先挂了啊,顺路带两瓶啤酒,罐装的,”没等陈阳西开口谢风已经挂了电话,徐海戏谑的望着他,调侃道,“又不等人把话说完?这人真是......”陈阳西嘴角一动,小声说了句,“习惯了,”然后扭头看着窗外,一动不动。晚饭是在一家大排档吃的,徐海也不知抽哪门子疯,非领着陈阳西上这种地方,尽管不排斥,却还是有些不自在。和谢风待久了人也变得龟毛,服务员递来的筷子和碗陈阳西用茶水洗了一遍,又拿纸巾擦了擦。徐海看着他一连串动作,只含笑眯眼,也不作声。等陈阳西折腾完了才说,“跟谢风学的吧?”“我哪比得上他,”陈阳西低着头咬筷子,专心致志看菜单,随便点了两个菜,表情有点茫茫然,抬头却迎上徐海炙热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是跑不了了。“你这几天去哪儿了,”陈阳西没话找话,试图缓和下气氛,“出差,”徐海眼波如水,不见一丝波澜,这事儿他从没告诉过别人,连年往返加拿大就连Brain也不知道。“哟,老板还出差呐,”陈阳西笑起来,徐海开了个装饰设计工作室,一直都是自己干,有活就接,没活则歇,时间长了人脉也慢慢广了,一个月接两三个活足够他开销。“考察总行了吧,”徐海笑着低头卷起裤管,天热,店里只有一台电风扇,没多久后背已经湿了。陈阳西没再接话,抿嘴探头,盼着服务员赶紧上菜,早点儿解决温饱早点儿回去,他也热得够呛,满肚子埋怨又没法跟徐海诉,只能静静坐着。“擦擦,”徐海抽了张纸巾给陈阳西,看他额头都是汗,湿湿的粘着,好心一拨,这一拨不要紧,两人都触电似的动了一下。“哥,我还真不习惯你这么对我,”陈阳西身子朝后退了点,笑得很不自然,他隐隐感觉徐海心里有事,却没开口问,有时候人太聪明不见得是好事。徐海垂下眼,掩去转瞬即逝的落寞,忽然说,“我以后都这么对你,好不好,”陈阳西怀疑自己听错了,眨眨眼没吭声。“你愿不愿呢?”徐海笑着等他回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阳西始终保持沉默,俩眼珠都快把桌子看穿了。如果这话放在七年前,或者三星期前说,陈阳西估计自己能乐晕过去。可眼下,他竟然感觉不知所措大过了高兴,这事太奇怪了,七年追逐总算等到这家伙口头承诺难道不该欢天喜地激动一番么,怎么就让巨大的空虚填补了应有的巨大的快乐。“陈阳西,说话,不说我当你默认了,”“......谢风还在家等着,我得走了,”陈阳西猛地起身,慌乱间大腿撞在桌角上,带翻了两杯guntang茶水,淅沥沥的液体洒在皮肤上,隔着裤子捂热了身体。陈阳西狼狈不堪,站在原地前后无路,直到徐海绕到跟前蹲下身,拿纸巾一点点把湿透的裤子吸干,神情凝重,一丝不苟。陈阳西从没见他这么认真过,那么多年玩世不恭的态度太过刻骨铭心,以致这强烈的冲击一下子就闯进心底,把堤防轰得溃不成军。“烫疼了么?”徐海抬头问,却被两滴眼泪狠狠砸在脸上,陈阳西红着眼眶看他,“你早干嘛去了,我都让你玩了那么多年才说,你早怎么不对我好,我以为总有一天你能忘记张小阳,好好看看我,可你能么?得不到的时候我以为你能,现在得到了,又不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陈阳西不停地说,想要把藏在肚子快腐烂了话全说出来,“徐海,我都有点怕你了,”“怕我做什么,”徐海笑着哼了一声,“是真是假你敢试试么?”他也知道自己魔怔了,没头没脑跟陈阳西冒出这么一句,等说完才发现这事儿没谱,他管不了自己的心,更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