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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好奇,但想到伶舟的警告,又只好默默将好奇心压了下去。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完了整条长廊,伶舟步子一顿,问道:“茅厕呢,怎么还没到?”顾子修讶异:“你真要上茅厕?”他原以为伶舟不过是以尿遁为借口罢了。伶舟一脸黑线地看着他:“顾大人不如也一口气喝下两杯茶试试?”“咳。”顾子修转身对不远处一名小厮招了招手:“你送这位小兄弟去茅厕吧。”“是。”那小厮对伶舟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向另一个方向折了过去。“喂喂,说好的亲自送我上茅厕的呢?”伶舟对着顾子修的背影喊。然而顾子修充耳未闻,整了整衣冠,若无其事地独自回饭厅去了。这一顿饭,韶宁和吃得格外不痛快。席间顾子修与他们闲聊的话题,除了周长风查出泄密之人这件事略让他振了振精神之外,其余话题一概引不起他太大的兴趣。他只看到顾子修与伶舟二人时常话里话外眉来眼去,郁闷得他食不下咽。最后,他只能借口说自己不胜酒力,步履蹒跚地起身告辞。顾子修也不强留,只是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命人送客。当顾府的大门阖上之后,韶宁和一身的醉态立即消失不见,甩开搀扶着他的伶舟,大踏步往前走。“咦咦?”伶舟惊奇地跟在他身后,“少爷,原来你没醉啊?”韶宁和却不理他,板着脸只顾自己走路。伶舟只好小跑着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韶宁和的脸色:“少爷,你生气啦?”“哼。”“为什么生气啊?”“明知故问。”“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少装无知。”“我知道错了。”伶舟一脸委屈地去拉韶宁和的袖子。韶宁和终于停下了脚步,冷眼睨他:“知道错哪儿了?”伶舟低了低头:“我不该喝茶。”“还有呢?”“不该画画。”“还有呢?”“不该……上茅厕?”伶舟有些不确定了,三急这种东西忍不了啊!但为了哄韶宁和开心,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先承认错误。韶宁和见他如此委曲求全的模样,心中怨气早已消了大半,却依然板着脸咳了一声:“上茅厕这种事情……可以不算。”伶舟一脸天真地抬头看他:“那还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不该跟顾大人眉来眼去!”这才是他最生气的事情好么!伶舟一脸呆滞:“我哪有……?”“怎么没有,”韶宁和爆发了,“一顿饭下来,你偷偷看了他十四次,他偷偷看了你十八次,你们两个对上眼的就有三十六次!别以为我算术不好,我都清清楚楚数着呢!”“……”伶舟呆若木鸡,无语凝噎。韶宁和见伶舟不予辩解,便认为他是默认了,心头无名之火又腾地一下窜了上来,怒气冲冲拂袖而去。伶舟望着韶宁和的背影,有些疑惑地眯了眯眼。他知道韶宁和爱吃醋,但以他平日里沉敛的性子,应当不至于表现太过。之前对李往昔尚能虚与委蛇,为何唯独对这顾子修,如此耿耿于怀?万木还在家中为他们等门,然而韶宁和回来之后,连招呼也不打,便径自进了卧房,“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伶舟气喘吁吁地跟进院子,看着韶宁和的背影,一脸的无可奈何。万木目瞪口呆了半晌,看了看韶宁和的卧房,又看了看伶舟,压低声音问道:“咋……咋回事儿来着?”伶舟无辜地耸了耸肩,凑近万木耳边道:“恐怕是欲求不满导致肝火旺盛,无故迁怒……”他话未说完,卧房门突然被打开,韶宁和一脸煞气地喝道:“伶舟,进来!”说罢又“嘭”地一声甩上了门。万木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少爷这分明是要吃人的表情啊!伶舟露出视死如归的神色,面色凝重地拍了拍万木的肩膀:“一人做事一人当,万木,你赶紧去自己房里藏好,免得无辜遭殃。”万木感激涕零地握了握伶舟的手:“伶舟,你保重。”说罢一溜烟躲得没了影。伶舟站在原地,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袍上的皱褶,然后走到卧房门口,敲门道:“少爷,你倒是让我进去啊。”话音稍落,房门半开,一只手攥住他的衣襟,一把将他拽了进去。房门阖上的瞬间,伶舟只觉眼前一暗,两瓣唇便用力压了下来,唇齿间残留的酒香瞬间扑面而来,更添了几分催情功效。伶舟虽早有预感,却不料韶宁和如此坦率地直奔主题,在片刻的讶异之后,他低低一笑,伸出手臂环住韶宁和的颈项,十分享受地承下了这略显霸道的吻。第七十五章两人吻至动情之处,韶宁和一路往下,亲吻至伶舟白皙的脖颈,口中细碎重复着问:“爱我么?你爱我么?”伶舟喘息着,一遍遍给他肯定的答复。不想韶宁和冷不丁问了一句:“你是谁?”伶舟身子微微一僵,眼中迷乱的神色划过一丝清明,随即又消失不见。“我是伶舟啊,”他露出勾魂般妩媚的笑容,“少爷,你真是醉得不轻呢。”韶宁和没有继续吻下去,只是紧紧拥着伶舟,不说话,也没有动。伶舟等了半晌,不太确定地唤了一声:“少爷?”“看来,我是真的醉了。”韶宁和无声地叹了口气,忽地自嘲地笑了笑,缓缓松开圈着伶舟的双臂,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道:“我醉了,想就寝了,你也早些回去睡吧。”离开了韶宁和的怀抱,伶舟感到周身的气温也仿佛骤降了不少,他暗暗打了个寒颤,困惑地问:“少爷,你这是……还在生我的气吗?”“我没有生气,”韶宁和揉了揉眉角,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依然背对着不看他:“伶舟,回去吧,别让我再说第二遍。”伶舟一脸莫名其妙地退了出来,缓缓阖上了门,不可思议地想:韶宁和这是吃错药了么,居然就这样将他拒之门外了?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门外呆站良久,眼神渐渐变得晦暗起来——难道,是哪里露出马脚了?还是韶宁和知道了什么?房门内,韶宁和并没有立即上床睡觉,他兀自站了好一会,才渐渐压下体内那一股被情欲勾起的躁动,长长透出一口气来。然后,他从桌板下的缝隙中抽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也不点灯,径自走到窗边,就着窗外明晃晃的月光,轻轻翻开了册子。册子内,写满了朝中文武百官的姓名,有不少名字被画了一个方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