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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你一件事。”韶宁和说得有些吞吞吐吐。“韶大人请尽管吩咐。”“我想……请你出城一趟,想办法与宋简之取得联系。”“可是……”鸣鹤下意识看了伶舟一眼,他若不在,自家主子的安全可就……伶舟却在思考与韶宁和相同的事情,问道:“你是担心,计划有变?”“不,我是担心,如果朝廷一直不愿提供粮草,而宋简之对此的预估又过于乐观,到时只怕……真的会来不及回援。”伶舟了然。当初宋简之与韶宁和的计划中,并未考虑到朝廷这一变数,所以如果宋简之回援再晚几天,古道镇真有可能就守不住了。“看来,我们还是有必要与宋将军尽快取得联系的。”伶舟立即对韶宁和的想法表示赞同,转而对鸣鹤道:“那就辛苦鸣鹤跑一趟了。”鸣鹤一听自家主子都这么说了,只能乖乖领命,直接从城门上飞身而下,瞬间消失在夜幕之中。夜过亥时,将士们都有些犯困,但因为韶宁和在旁镇着,他们也不敢懈怠,只能强撑着站好自己的岗哨。此时一名士兵走上城楼,对韶宁和道:“韶大人,上官将军请您过去一趟。”韶宁和一怔,上官远途自从上次被敲晕过去,醒过来之后突然安分了许多,整日将自己关在营房里,大有撒手不管、破罐子破摔了的颓废趋势。而两人至今也不曾碰过面、谈过话,韶宁和以为对方是打算这样跟他冷战到底了,没想这次竟主动派人来邀请他。韶宁和揣摩不出上官远途的意图,于是问道:“这么晚了,上官将军找我何事?”“小的不知。或许……是想与韶大人讲和吧。”士兵含糊答了一句。韶宁和想了想,对那士兵道:“前边带路。”伶舟总觉得上官远途这个点找韶宁和讲和,似乎有些不合常理,但他没说什么,只是暗中对吴思行派驻在城楼上的一名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会意,便跟着他们下了城墙。三人跟着那士兵走下城楼,渐渐的,韶宁和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因为士兵引领的道路,并非通往上官远途营房的方向。“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韶宁和出口询问。“自然是去找上官将军了。”士兵头也不回地答。“这并不是通往上官将军营房的道路。”韶宁和停下了脚步,左右看了看,两旁居然没有一名守卫士兵。那名士兵也只好停了下来:“韶大人,上官将军此刻不在营房中,他在前方的亭子里等您。”韶宁和笑了起来:“我怎么不知道,上官将军竟有这份雅兴。”士兵不耐烦地催促道:“韶大人还是请快跟我走吧,否则上官将军要等得焦急了。”韶宁和已经满腹疑窦,正要开口,只听身旁伶舟道:“上官将军是不是搞错了,上一次是上官将军得罪我家少爷在先,就算要讲和,也需请上官将军亲自前来才对。”他说着,故意对韶宁和道:“少爷,既然上官将军没有讲和的诚意,我们也不必去了。”两人正要转身,那士兵突然面目狰狞起来,咬牙切齿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话音未落,他便已拔剑刺了过来。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侍卫立即提醒道:“韶大人小心!”韶宁和早就对他有所防备,此刻立即往旁闪了闪,只听“铿”的一声,侍卫一剑挡下了士兵重力一击。士兵见偷袭不成,转身便跑。侍卫喝了一声:“细作哪里跑?”便提剑追了上去。伶舟望着那士兵逃走的方向,眉心微蹙:“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不可能一击便……”韶宁和话未说完,忽觉伶舟往自己身上猛力一扑,随即“噗嗤”一声轻响,一柄长剑穿透了伶舟的肩胛骨。韶宁和骇然抬头,发现另一名士兵装扮的驭兽族细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眼中透着嗜血的凶光。“来人,有刺客——”韶宁和骤然拔高了音量。呼救声立即引来了隔壁一条街的巡逻兵的注意,对方回道:“何人?”那细作见自己行踪即将暴露,忙自伶舟身上抽回长剑,转而向韶宁和身上刺去。伶舟不知从哪里迸发出了巨大的力量,咬牙将韶宁和往后一推,韶宁和踉跄倒退了几步,正逢此时细作第二剑刺出,他便擦着剑锋侥幸逃过一劫。细作两刺不中,顿时觉得伶舟无比碍眼,于是泄愤般地又往伶舟后背刺了一剑。韶宁和眼睁睁看着那一剑刺入伶舟体内,顿时像有锥子扎在自己心口上一般,疼痛难忍。然而他什么也来不及说,眼见伶舟往自己这边跌了过来,他忙伸手扶住了伶舟的身子,然后揽着伶舟疾步往后退去。那细作又是一剑补上,但慌乱中只挑断了韶宁和腰带,连着四剑均未刺中韶宁和,而此时巡逻兵已经循声追了过来,他不敢再恋战,只能恨恨瞪了韶宁和一眼,掉头便跑。韶宁和缓过一口气来,托着伶舟渐渐下沉的身子,哑声道:“伶舟,你怎么样?”“……”伶舟肩头血流如注,痛觉已经麻木,连带着大脑中的意识也在渐渐飘远。他只张了张口,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跌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第一百三十五章有那么一瞬间,伶舟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盈,就像是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微风一吹,便轻易地离开了地面,越飘越高,越飘越远。与之相对的,韶宁和忧心如焚的呼唤声,却渐渐变得遥远、模糊。但是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觉得冥冥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所以他必须暂时离开韶宁和的身边。不知过了多久,原本混沌一片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明朗起来。他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熟悉的屋子里,屋内摆设格调高雅,书架上堆满了书。然后,他看见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静静斜倚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额角,双眼注视着暖炉的方向,却没有焦点,仿佛在凝神沉思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恍然想起,这个男人是闻守绎,而这间屋子,是他居住了多年的丞相府的书房。若是在以前,他一定会因为眼前的场景而感到惊讶,会奇怪自己为何出现在闻守绎的书房中,而对方明显对他的存在毫无所觉。但是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十分平静,似乎任何离奇的事情都变得很容易接受。屋外突然传来“笃笃”两声敲门声。闻守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略抬了抬头,淡淡道:“进来。”片刻之后,一名影卫手脚轻灵地推门进来,在闻守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