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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冒险了,”柳知昧打断了他,“历来使用这种法术的人,成功率只有三成。”“即便只有三成,我也想试一试。”伶舟握住了柳知昧的手,态度十分坚决,“柳先生,请告诉我,这种法术该怎么做。”“在告诉你怎么做之前,我想先问问你,你究竟希望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柳知昧平静地望着他,“我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到了你上一世死亡的那个临界点,如果闻守绎再度死去,那么你就会作为伶舟继续活下去;但是如果闻守绎侥幸不死,你的灵魂就会与闻守绎合二为一,并彻底遗忘你作为伶舟所经历的一切。”“我没有忘,”伶舟道,“所以我希望附身在闻守绎身上,用我自己的眼睛,重新看一看即将发生的一切。“如果凶手真是韶宁和所派,我会尽可能化解他的仇恨,否则……就算闻守绎死,伶舟重生,我与他之间的仇怨也永远存在,这是无法消抹的事实,我不可能真正与他白首偕老,互信一生。”柳知昧望了他半晌,叹气道:“但如果是这样,闻守绎就有可能会逃过一劫,而你和韶宁和这两年来的情分,也会被忘得一干二净了。”“对于这一点,”伶舟垂下双目,“我把能打点的一切都打点好了,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韶宁和不知在门外徘徊了多久。待到夕阳西下、暮色降临时,柳知昧才开门出来。“柳先生,”韶宁和赶紧迎上去,焦急询问,“伶舟他情况怎么样,还能救吗?”“救,是自然能救的。”柳知昧道,“只不过……”“只不过什么?”“这里的空气,实在太差了。”“空气?”韶宁和不解地抬头看了看天空,“很差吗?我不觉得啊。”“你身体健康,自然不会觉察,”柳知昧高深莫测地道,“但伶舟身体虚弱,对这些细微的事情就显得比较敏感,尤其是这繁京城里,一片乌烟瘴气,不适合他疗养身体。”“这……”韶宁和为难道,“柳先生可有什么法子……”“法子自然是有,”柳知昧就等他这句话,接口道,“那就是将伶舟接到我的烟月谷去,我那里空气清新,又有天生药草,让伶舟在那里居住一段时间,只要积极配合我的治疗,必定能恢复健康。”“要去烟月谷?”韶宁和没想到柳知昧的结论居然是将伶舟接走,“可……可他身上还存在毒素,必须每月服用解药……”“这种程度的毒药,我根本不放在眼里,”柳知昧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只要让他去了烟月谷,我保管将他体内的毒也一并解了。”他说着,看向韶宁和:“韶大人,一句话,如果你答应我把人带走,我就帮伶舟治病;如果你不答应,那我也不勉强,这就告辞。”韶宁和见柳知昧作势要走,忙劝阻道:“柳先生请留步,我不是不同意你把伶舟带走……只是,这天色已经晚了,就算要上路,也得等明天吧?”第一百五十一章这日晚上,韶宁和将柳知昧安顿在客房,嘱咐下人好生伺候着,然后才回到主卧里,陪着伶舟说话。“你的这个朋友,究竟什么来头?”韶宁和问道,“靠谱么?”伶舟淡淡一笑:“自然是靠谱的。”“可他说,要将你带去那什么谷……”“烟月谷。”“对,他说只有将你带去烟月谷治疗才会有效,可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太放心。”伶舟定定望了韶宁和半晌,吃吃笑了起来:“你一定是舍不得我了。”“伶舟,”韶宁和见他总是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不禁板起脸严肃地道,“我没在与你说笑,正经些。”“好,正经些。”伶舟说罢,笑容立即消失不见。“……”韶宁和完全拿他无可奈何。伶舟又握着他的手讨好道:“宁和,你看,明天我就要出远门了,也不知多久才能回来,你也不对我好点。”韶宁和无力地辩解:“我哪有对你不够好,我只是……”“那就抱抱我吧。”伶舟朝他伸出双臂。韶宁和无奈,只得倾身将他抱在怀里。一时间,两人沉浸在拥抱彼此的恬静氛围中,谁也舍不得开口说话。不知过了多久,韶宁和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我是舍不得你。一则,我不放心让你跟着一个我不了解的陌生人离开;二则,我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有能力治好你,万一……”万一什么,他不敢继续说下去。“如果想我,就来看看我吧。”伶舟随口安抚他,但很快他又改口,“不行,你不能来看我。”韶宁和奇道:“为何不能去看你?”“烟月谷有迷障,一般人进去之后会迷路,永远也走不出来了。”“那位柳先生是如何进出的?”“迷障就是他设的,他自然可以来去自如。”“那你让柳先生将迷障撤掉不就好了?”“这可不行,柳先生脾气十分古怪,不喜被人打扰,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同意撤掉迷障的。”“……你这位朋友的怪癖可真多。”“一般有些本事的人,怪癖难免多些,你多担待。”伶舟笑着安慰他,末了还不忘再叮嘱一句,“记住哦,不能随便去烟月谷找我,会迷路的。”第二日,韶宁和让万木给伶舟准备了一车的吃穿用度,然后依依不舍地送他出了城。鸣鹤自告奋勇要跟着去,韶宁和心想平日里鸣鹤与伶舟关系处得不错,有鸣鹤一路照应着,自己也放心些,于是便郑重地将伶舟托付给了鸣鹤。当马车驶出城门,直到离开了韶宁和的视线,柳知昧掀开马车的车帘,道:“鸣鹤,停车吧。”鸣鹤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他。只见柳知昧手中托着一只白色瓷瓶,小心翼翼迈下车来,生怕晃动了手中的瓶子。“我就不回烟月谷了,既然你能克服那些迷障,那就麻烦你走一趟烟月谷,将伶舟的身体送过去,安置好。”“……身体?”鸣鹤听出他话中深意,不由看了一眼马车车厢,发现伶舟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里面,不省人事。“他……怎么了?”鸣鹤担忧地问。“他的魂魄已经被我提取出来了,”柳知昧指了指手中的白瓷瓶,因为伶舟说过,鸣鹤是他的心腹,所以柳知昧也就不对鸣鹤隐瞒了,“但魂魄不能离开身体太久,所以我必须立即前往丞相府,我们就此告别吧。”鸣鹤还是不太放心地看了白瓷瓶一眼,问道:“附体……能成功么?”“有我在,你还不放心么?”柳知昧一脸被小瞧了的不爽模样,但随即,他